馬俊打了個的回到賓館,他走進了小羅的房間,讓我上去收拾一下準備退房回家。我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東西,其實也沒啥好整理的,就一個手機充電器和賓館押金的條子,來到前臺退了房后等馬俊出來一起走,不多時就看到了他的身影,正微笑著朝我走來。
“德性,現在開心啦?!蔽抑S刺著。
“那是,此行目的達到了,能不開心么?!瘪R俊回答。
“對了,那昨晚那個姐姐他們呢?今天沒看到人么,他們不是也過來要債的么,怎么沒見著人呀?”我問。
“哦,他們阿,昨晚就打的回去了,說住不慣這里的賓館,寧愿回家睡。”
“???不會吧,那么遠,打的也要三個小時了吧,再說他們錢不要了?”
“管他呢,反正那也不是他們的錢,都是從我這里拿的,我給他一毛,他借出去三毛,從中牟利,早知道就不借給他了,看看,還是我敬業吧,說要債來了就是要債來了,哪像他們,搞的跟度蜜月似的?!?/p>
我笑了:“是啊,誰像你原本就長成這樣,還對人那么兇,誰不怕你阿,唉,好好利用你的優勢吧,你不做點壞事真對不起這張臉。”
“呵呵,那是。”
一路上我一直緊緊握著他的手,即將分離,分秒珍惜著。
“你知道這筆錢我二十天賺了多少么?”馬俊一臉神秘。
“你借了他多少?”我問。
“二十天錢借他一萬,你知道今天我拿到手多少?”馬俊有點得意的問。
“啊,就一萬你像催命似的把人往死里逼啊!”我叫了起來。
“什么呀,我借給他總共幾十萬了,這只不過是他二十天錢求我借的,當時我沒有,也是從朋友那邊去湊過來的?!?/p>
“哦,那你說說看,這次賺了多少?”我問。
“就二十天,一萬本金,賺了一萬二千元利息?!瘪R俊得意極了。
“??!”我失聲叫了起來,“那人瘋了吧,這種錢也敢拿?”
“是啊,他現在缺錢缺瘋了,什么錢都敢拿?!?/p>
“那你賺那么多還這么逼他,真不是個東西,如果換做是我,你連本金都休想拿到,全部給你吃掉?!蔽液藓薜恼f。
“我知道,你是真做得出來的,所以打死也不能借錢給你?!瘪R俊又開始嬉皮笑臉起來。
我無語極了,開始隱隱擔心起那個人來,照這樣下去,他離跳樓不遠了;我又開始憎恨起這個社會,為什么會有那么多放高利貸的,又為什么會有那么多要借高利貸的?唉,頭疼。
三個小時后,我和馬俊分道揚鑣,我們始終不會是一路人,始終不可能一起回家門,但我真的挺感激他曾為我做的一切,曾帶給我的快樂,我但愿他能越來越好,這樣才有能力來保護我。
我獨自回到租住地,這里不是我的家,裝修的再好,房子再大,也只是我暫時睡覺的地方,又感覺到了冷冷清清,孤獨寂寞,與昨晚成了天壤之別,何時才能真正回到自己的家里???
現在這種回家的念頭越來越重,時時刻刻想著要回家,回到父母孩子身邊,不想再流浪了,可是如何才能讓自己回家呢?
幾天后的一天,我回到家中拿換季衣物,媽媽跟著我來到房間,看著我邊整理衣服邊發著牢騷,“自己有家不能回來租住在外面,何苦要花那個冤枉錢。”
我沉默不語,何嘗不想回家。
“你爸前幾天可能被人打了,我早上看到煙灰缸里有幾張帶血的餐巾紙?!眿寢屨f道。
“?。俊蔽矣悬c透不過氣來,一股無名的怒火涌上心頭:“你知道是誰么?”
“還會有誰,現在就一個姓胡的放高利貸的一直逼著他要錢,那晚聽說是跟他在見面,一定是他打的?!眿寢尶隙ǖ恼f。
我腦子嗡嗡直想,幾天前我給父親打電話他還跟我報平安,說家里一切都好,看來他為了不想讓我擔心在騙我。
“媽,我不走了,過幾天我就搬回家來。”我突然決定了。
“那怎么行,你搬回來被那些放高利貸的人知道那還得了,他們到處在找你,說找到你后就把你腿打斷了?!眿寢岄_始著急起來。
我笑笑,“這些都是威脅你們的話,我一定要回來,我看誰敢動我。”
媽媽急得眼淚水都出來了,一個勁勸我不能搬回來住,不然那幫人要打我的之類的話語。
我不再理睬,就隨便拿了兩件衣服走出家門,心中回家的欲望越來越堅定,我要回來,回來保護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