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該如何回答,突然之間沒了方向,但總是沉默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不能認輸,堅決不能,我抬起頭,臉上擠出一絲微笑:“我想我會有辦法的,但希望你們能給我時間。”
“時間?薛小姐,我想既然我現在上門來找你了,那肯定是銀行已經給過你時間了,只是你沒有珍惜罷了,現在我也作不了這個主,要不這樣,我現在給銀行方面打個電話,你和他們協商一下如何。”
我點了點頭,這樣也好,只是不知對方是否允許給我時間?
律師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然后在電話中作了簡短的敘述后把手機遞給了我:
“喂,你好。”
“請問是薛英薛小姐吧,之前一直沒能跟你聯系上,請問你這筆欠款什么時候能夠還進來?”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我再一次把自己的遭遇簡短的作了個解釋,并期望他能通融下給我時間去湊這筆錢。對方有絲為難,最后終于松口說再給我72個小時,如果這期間沒有把錢還進去,那他也無能為力了,我無力的答應了,72個小時,三天時間,讓我從哪里去湊這筆錢?
律師得知了結果后,想了想,又說:“這樣,剛才那個是原先一直負責你那筆欠款的銀行工作人員,我現在給他們經理打個電話,你和他說說看,看他能不能答應多給你點時間。”
原本已經失去希望的我重新點燃希望火苗,點了點頭。
律師又撥了個號碼,接通后重復了剛才那段話后把手機遞了給我,我接過手機,再一次重復了之前的那些話,并期望他能通融,結果發現那個經理態度比銀行工作人員還要強硬,絲毫沒有商量的余地,剛燃起的希望火苗瞬間被撲滅,我的眼睛又失去了光彩。
“薛小姐,我也知道你挺為難的,但不管怎么說,我能幫你的也只有這么多,希望你能理解,我的意思是你還是和家人親戚朋友好好商量下,看能不能借到錢把銀行的錢還上吧,不然三天后過來找你的不是我們而是警察了,他們過來肯定直接把人帶走了,你也不想真的做個一兩年牢吧,你想想,一兩年你在外面還怕賺不到這筆錢么。”
道理我都懂,誰沒事吃飽了想坐牢玩,再說我清楚里面的滋味,雖然從沒進去過,但從里面出來的朋友也不少,記得曾有人告訴我,你一旦被警察抓進去送進看守所,除了工作人員層層嚴格的檢查外,送進房間后每個房間還有個所謂當家的,其實說白了也是犯人,進去后先給你幾個耳光,讓你蹲在角落里回答問題,算是給你一個下馬威,如果是經濟方面的還稍微好點,一旦是那種搶劫、強奸等,就會被打的比較厲害,里面還會讓你晚上值班,吃不飽,那些飯菜根本就是喂豬吃的,沒有一滴油水,這些都只不過是身體上的折磨,最重要是失去了自由,在里面哭天天不應,喚地地不理,只要進去過的人都有一個共同點,此生再也不會去那種地方。想不到越是不想進去的地方,現在離我那么近,仿佛近在咫尺。
這時電話響起,看看號碼,是馬俊的,我們已經很久沒聯系了,難不成他找我有事?
接通電話,里面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在哪?”
“家里,怎么了?”
“沒出去?”
“銀行方面的律師上門來了,有事么?”
“那你先忙,等會再給你電話。”
馬俊匆匆收了線。
“薛小姐,考慮的怎么樣了?”律師開口問。
“你也別再跟我說那些話了,道理我都懂,什么三天后警察會過來,估計不會到那一步,我先去想想辦法吧,實在不行就賣車,今天也煩勞二位走這一趟,這鄉下地方黑燈瞎火的。”我開始下逐客令,實在不愿再談下去了,也真的沒有談下去的必要,說來說去兩個字“還錢”,而且還是利滾利的那種合法高利貸,我實在無語了。
律師看看時間也不早了,他開始收拾起剛才放在桌上的資料,邊收拾邊說:“我們也蠻辛苦的,從市區趕到這里,等會還有一個人要去找,今晚回去又晚了。”
我笑笑不再說話,看他收拾的差不多了后起身打開門,門口那個年紀稍輕的男人依舊站在那里,看樣子是這個律師的助理吧,我目送著他們兩個離去的身影,有點渾身無力,回到自己房間,呆呆的坐著,心里思緒一團糟,72個小時,三天時間這么多錢,讓我去哪里弄?我突然想到馬俊,對,我有一個朋友正好有兩萬在他那邊,要不我收回來出點利息先救救急,這樣的話再加上賣車,應該能應付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