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住了一周,藜夏的傷口完全長好了,只留一道淺淺的痕跡,醫生開了去疤痕的藥膏,只要每天涂抹就可以了,于凜冽終于批準了藜夏的出院請求。
出院當天,于凜冽一大早就來到醫院。將一個紙袋遞給藜夏,"去換衣服。"
由于那天被綁架,先前穿的衣服早就弄臟了,藜夏這些天一直都穿病號服。藜夏接過于凜冽遞給她的紙袋,輕聲說,"謝謝。"
藜夏去換衣服,袋子里裝的是一條鵝黃色的長款連衣裙,還有米色的針織開衫。藜夏換好衣服后,發現袋子里還有一個長條盒子,打開來發現里面是一條跟裙子同色系的印花絲巾。想到自己脖子上還有淺淺地疤痕,想必這是于凜冽專門賣給她的,他明明是個大男人,怎么會這么細心。藜夏把絲巾打成一朵漂亮的花系在脖子上。
藜夏極少穿鵝黃這樣鮮亮的顏色,穿起來讓人眼前一亮。于凜冽滿意地點點頭,"把你家鑰匙給我。"
"???哦。"藜夏不知道于凜冽要做什么,但是還是從包里拿出鑰匙,遞給了于凜冽。
于凜冽接過鑰匙就出去了,不一會兒又回到病房,"走吧。"
"哦。"藜夏跟著于凜冽走出病房,在門口看到劉姐,她停下來,"劉姐,謝謝你這段日子對我的照顧。"
劉姐連忙說,"不用謝,這都是應該的。"劉姐是高級護工,護理過不少有錢人,但是像藜夏這樣對待護工這么客氣的還真沒遇到幾個,所以她也很喜歡藜夏。
"劉姐,再見。"
"阮小姐,再見。"
于凜冽微微皺眉,他發現藜夏跟誰都很容易就親近起來,唯獨對他,總是很疏離。
坐上于凜冽的車子,藜夏才發現,并不是往她家的方向開的。"冽少爺。"
"嗯?"
"我們要去哪兒?"藜夏看著車窗外,高大的法國梧桐葉子已經沒有夏天那么蒼翠了,不知不覺已經是秋天了。
"去了就知道了。"于凜冽繼續開車。
車子開了很久,漸漸看到迂回的海岸線,遠處是一望無際的大海。于凜冽將車子停到一家酒店的停車場,沉聲說,"下車。"
"為什么來海邊?"藜夏還是不解。
"出院不是該慶祝么?"于凜冽皺眉,他可是專門抽出時間接她出院呢。
"???"原來于凜冽是要幫自己慶祝,特意帶她來海邊玩兒。藜夏忽然想到大學時,自己有次高燒到三十九度半,也是一個人去醫院掛吊針,打完針后自己坐公車回家,她早已習慣一個人面對一切。看著前面玉樹臨風的男人,心中有一絲沁暖滑過,人可以輕易抗拒冷漠,卻無法輕易抗拒關懷。
"愣著干嘛,快過來。"于凜冽看著站在原地的藜夏。
"哦。"藜夏邁開步子走向于凜冽,清涼的海風夾雜著水汽撫過藜夏的長發。藜夏做了個深呼吸,既然來了就好好玩兒吧,這是別人的心意,要珍惜。
于凜冽訂了個房間有巨大的露臺,可以欣賞到海景,還能直接通到海灘。露臺上撐了一把遮陽傘,午餐的餐桌就擺在那里。
于凜冽很紳士地幫藜夏拉開椅子,藜夏輕聲說,"謝謝。"
一邊享受美食,一邊欣賞美麗的海景,真是一種享受。于凜冽吃東西的時候很優雅,就像是電影里中世紀的貴族。藜夏不經常吃西餐,刀叉用的不是很習慣,本來也沒有到了有礙觀瞻的地步,但是跟于凜冽一比,自己都覺得有些自慚形穢。
用過午餐后,藜夏自己到海灘散步,手里提著鞋子,腳踩在軟綿綿的沙灘上,初秋的天氣午后不像夏天那么熱,很愜意。
沙灘上有小孩子在堆沙堡,藜夏就在一旁看著他們,小時候爸爸也經常帶她來海邊,陪她一起堆沙堡,給她講小美人魚的故事。自從爸爸去世后,她就很少來海邊了,那些單純的快樂,離她都好遙遠。
"姐姐,你也一起玩吧。"漂亮的小男孩將一旁的小鏟子遞給藜夏。藜夏接過小鏟子,跟小朋友們一起玩起來。在學校上過雕塑課,所以堆起沙子來絕對有模有樣。
"哇,姐姐好厲害。"孩子們都停下來,專注地看藜夏。
于凜冽本來在露臺上打電話,看到遠處跟孩子們一起堆沙堡的藜夏。讓服務生去買了一頂遮陽帽,然后拿著走過去,給藜夏戴上帽子。
藜夏停住手,抬頭就看到了于凜冽。藜夏將小鏟子還給小男孩,拍拍手上粘著的沙子,站起身來,看他一個人也挺無聊的,"我們去那邊看·看吧。"藜夏指指那邊賣紀念品的小店。
于凜冽明明心里很愿意,卻繃著臉酷酷地說,"勉為其難。"
"呃……"藜夏本來怕他無聊才這么提議的,沒想到冽少爺卻這么不情愿,"還是算了。"
"走吧。"于凜冽牽起藜夏的手,往小店走去。
小店里都是一些用珊瑚跟貝殼做的工藝品,還有珍珠飾品。藜夏看到一條項鏈--銀色的鏈子上掛著一個小巧的吊墜:一條小海豚抱著珍珠,很可愛。
于凜冽指了指那條項鏈,對店主說,"這個我要了。"隨即打開皮夾付錢。
"不用買,我只是隨便看看。"藜夏連忙拒絕。
"小姐,這條項鏈真的很適合您的。"店主當然不會錯過機會,熱情地推薦。
于凜冽接過項鏈,抬手給藜夏戴在脖子上。藜夏知道這是人工養殖的珍珠并不貴重,決定收下,"謝謝。"
于凜冽幫她戴好項鏈后,撫過她柔順的長發,溫柔地說,"傻瓜。"
藜夏絲毫想不通自己究竟哪里像傻瓜,只敢在心里回嘴,你才傻瓜呢。于凜冽看著表情別扭的小女人,一眼就看出她心里在說自己的壞話。但是送給她價值連城的"天使之淚"她不要,卻收下了這條幾百塊錢的銀項鏈,不是傻瓜是什么呢。
走出小店,夕陽已經染紅了平靜的海面,兩人眺望著遠處海天相接的海平線,"你是不是很喜歡珍珠。"于凜冽記得上次她設計的耳環也是鑲嵌珍珠的。
藜夏的思緒被扯了很遠,"嗯,我爸爸說過,做人要像珍珠蚌一樣:要堅強能包容。即使心里有粒沙,磨得生疼,只要足夠勇敢,最終就可以得到一個美麗的珍珠。所以珍珠雖然沒有寶石璀璨,我卻很欣賞。"
"你很愛你爸爸。"于凜冽想起在意大利喝醉酒之后,藜夏把他當做爸爸。
"雖然爸爸過世的早,也沒有讓我過多富足的生活,但我覺得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說起父親不免傷感。
冽輕聲問,"要不要留下來看星星。"
"算了,還是早點回去吧,明天還要上班。"藜夏想了想說。
于凜冽調侃,"嗯哼,有你這樣的員工,我真是應該感到欣慰。"
藜夏輕聲說,"有你這樣的上司我也很欣慰。"
于凜冽心中好笑,呃……這丫頭學會頂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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