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悅喝了一口咖啡,慢條斯理地說,"我是于叔叔認定的于家準媳婦,過完春節就會安排我跟冽訂婚。"
藜夏點點頭,"嗯,還有呢?"
殷悅看到藜夏沒有一絲驚訝的表情,繼續說,"我長得比你漂亮,家世比你好,我們兩家是世交,冽一定會娶我的。"
"殷小姐,既然你如此篤定這門婚事,又為什么來找我呢?就像你說的一樣,我什么都比不上你,不會對你構成任何威脅……"藜夏覺得這個殷悅雖然霸道,但是卻沒什么城府,"既然您大費周章來見見我,想說的話不如一次說完。"
"你長得還湊合,看起來也挺有才華,為什么要糾纏冽,你們不會有結果的。"殷悅看著藜夏。
"首先,謝謝你認可我的設計。既然你已經跟于凜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應該對他很了解吧,他是那種女人耍耍手段就可以纏上的男人嗎?"藜夏將問題丟回給了殷悅。
殷悅忽然卡殼,不知道該說什么,確實,她知道這些年來,于凜冽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如風卷,那些女人無論用什么手段,都無法長久地留在他身邊。但是憑借女人超強的第六感,她覺得藜夏是不同的。
"你既然已經占盡先機,又在害怕什么呢?"藜夏淡淡地說。
殷悅不甘示弱,"誰說我怕了!"
"以你于家準兒媳婦的身份,來找我這種微不足道的小角色,你不覺得有失身份嗎?"藜夏實在不希望她三天兩頭借著做禮服的名號來找麻煩,直接把自己踩在她腳下,這樣他應該滿足了吧。
藜夏給殷悅的震撼實在不小,她沒想到藜夏會站在她的立場想問題。但是殷悅并不蠢,只不過對于這樁婚事于凜冽并沒有像她一樣篤定,所以她才會害怕。忍不住想要向藜夏示威,想讓藜夏知難而退。但是,她確實低估了藜夏,藜夏比她要看得透徹。
"殷小姐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回去工作了。"藜夏推門走了出去。
殷悅獨自愣在接待室里,她明白敢于自嘲的人,往往都有自信的資本不會在意流言蜚語,但是她不明白藜夏的這份淡定從容從何而來。
晚上于凜冽接藜夏下班,于凜冽一邊開車,一邊說,"殷悅去找你了?"
"嗯。"藜夏點點頭。
"說了什么難聽的話都別放在心上。"于凜冽抬手摸摸藜夏的臉頰,"以后她不會再來找你。"
"她只是來做衣服,也沒說什么。"藜夏輕聲說。
于凜冽自然不會相信殷悅什么都不說,不過他對藜夏這種不背后打小報告的處事方式還是很欣賞的。
于凜冽決定換個輕松的話題,畢竟沒人愿意提不開心的事情。"怎么想到要去瑞士滑雪,春節假期我本來打算帶你去巴黎的。"
藜夏忽然笑了,"瞿副總是怎么跟你說的,你不會相信這么高端的出行計劃真的是我制定的吧?"藜夏忽然想起殷悅說的關于家世背景的話,"以我的水準,只能想到市郊的南湖公園這種地方。"
"南湖公園也沒什么不好,旅行這種事情,目的地雖然重要,但是跟誰一起更重要。"于凜冽不以為意的笑笑,"這次先去瑞士,下次帶你去巴黎。"
藜夏只是安靜地聽著,什么也沒說。有時候差距就清清楚楚地擺在那里,你不想承認都不行。于凜冽、瞿浩洋、Helene或者還有殷悅他們才是一個世界的人,出國旅行對于他們來說就像藜夏去南湖公園一樣稀松平常。
"在想什么?"于凜冽理了一下藜夏頭發,藜夏才發現已經回到云天華苑了。
藜夏回過神來,一邊開車門一邊說,"沒什么。"
于凜冽牽著藜夏的手,說的很肯定,"你心里有事不開心,是不是不想去瑞士?"
"沒有……沒有不想去……"藜夏囁嚅,"只是……我覺得我們真的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于凜冽自然明白藜夏的意思,但是他故意說,"我們住一棟房子,吃同一桌飯,睡在一張床上,這樣都不算是一個世界嗎?"
"你知道我說的是這里。"藜夏將手按在于凜冽心臟的位置。
"把你那些庸人自擾的奇怪想法收起來。"于凜冽將藜夏圈在胸前,"總是待在一個世界太乏味,我們應該去探尋新的世界。"
"探險游戲太危險。"藜夏搖搖頭。
"我會一直陪著你,有危險的時候會盡我所能地保護你。"于凜冽吻了藜夏,"別怕。"
藜夏愣了一下,聽到這樣的話要說不動容,那絕對是自欺欺人。但是如果在這條遍布荊棘的道路,我唯有你也只有你,那么,當有一天,你不愿再陪我前行,我該怎么辦?既去不了憧憬的新世界,也退不回穩妥的舊世界,獨自徘徊在荊棘叢中嗎……
藜夏推了推于凜冽,"阿冽松手,我去煮飯了。"
"不松。"于凜冽搖搖頭,"說你愿意跟我一起去。"
"我愿意跟你去瑞士的。"藜夏避重就輕。
"說你愿意跟我去探險。"于凜冽吻過藜夏的耳垂,像是在蠱惑。
"我……我不知道……"藜夏搖了搖頭。
"我現在不逼你。"于凜冽輕聲說,"我知道你需要時間考慮清楚。"跟藜夏相處了這么久,他知道藜夏倔強的性格,用力逼迫,絕對不是好方法。
藜夏逃跑似的奔向廚房,原本整理好的心緒,一瞬間又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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