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男人間的較量
難得知道鐘祁皓的心思，唐駿與沈凌著實興奮了好一陣。從小到大，鐘祁皓從來沒有跟任何一個女生交往過，哪怕刑嬡嬡一直死纏爛打，也無動于衷。
話說張志東終于鼓起勇氣準備向嚴譽表白。
“老師這是去哪里呢？這么急忙忙的樣子……”鐘祁皓、唐駿、沈凌攔住了嚴譽的路。
嚴譽一看是鐘祁皓，就略顯緊張，“額、約了朋友……”
“什么朋友？”鐘祁皓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居然一下課就有朋友約了，他心里很不爽呢。一旁的唐駿和沈凌相視一笑，這兩個人有點意思。果然跟著刑嬡嬡轉學過來很有意思！不然就錯過了這些好事！
“額，……是、是……”到嘴的張志東這三個字始終沒說出來。她知道鐘祁皓一直討厭張志東，上次還把他打傷了，如果讓他知道她是去跟張志東見面的話，估計又要跟著去，然后給她搞出一堆麻煩。“就是朋友啊，說了你也不認識……不跟你們說了，我要走了……”嚴譽越過他們就加快腳步往校外走。
“看老師的樣子，好像是要去約會的樣子呢！”唐駿一旁煽風點火。
“是啊！不知道老師的男朋友長什么樣子呢！”沈凌一旁添油加醋。
是那個張志東嗎？鐘祁皓暗想，為什么要瞞著不告訴他？鐘祁皓一下子心情跌到谷底。
“要不要跟過去看一下？”唐駿看著鐘祁皓的臭臉，憋住不敢笑。
“我沒興趣！”鐘祁皓冷冷地說了一句，就走開了。唐駿和沈凌跟在后面，忍著笑。
“皓，明天就是你生日吧？”沈凌搭上鐘祁皓的肩膀。
“今年有沒有什么愿望？要不給你找個女人破—處……”唐駿好心提議道。
“我的愿望是你們兩個都消失……”鐘祁皓揮開沈凌的手，這兩個人渣。本來就很煩了，但是這兩個人還像無頭蒼蠅一樣煩著他。
“別這樣嘛、”唐駿惡心巴巴靠近鐘祁皓撒嬌道，“明晚約老師一起出來玩啊……”唐駿若有所指的樣子。鐘祁皓一聽到嚴譽兩個字，果然像著了迷似的，沉思下去，她會陪他慶生嗎？
唐駿向沈凌挑挑眉，一副“果然還是我行”的樣子！
……
嚴譽趕到餐廳，張志東早已等在那里。一看到嚴譽，張志東充滿著柔情，今天一定要向嚴譽表白，心里暗自這么想著。
“怎么曉晴不在？”之前吃飯，基本都會帶上曉晴，這次曉晴怎么反而不在呢？
“哦，曉晴有點事，來不了了！”張志東其實早已跟曉晴打好招呼，曉晴知道張志東一直對嚴譽有意思，自己也很識相沒過來！
嚴譽感覺今天的張志東有點怪怪的，好像有什么心事的樣子。但是嚴譽最終沒有多想。吃過飯之后張志東又叫嚴譽陪自己去走走散散步。嚴譽想反正也沒什么事，閑著也是閑著，就陪張志東逛了一整天。張志東醞釀了一整天，硬是開不了口。就在送她到家，嚴譽準備下車之時……
“嚴譽，你覺得我怎么樣？”張志東拐彎抹角地問道。
“嗯、挺不錯的啊！”嚴譽笑了笑，張志東這人的確不錯，“你今天怎么了？感覺怪怪的……”
“咳咳！”張志東輕咳兩聲，醞釀了一下，“嚴譽，我喜歡你……”
嚴譽腦子一炸，懷疑自己聽錯了。腦子飛速地閃過鐘祁皓的那張臉。
“我從高中就一直喜歡你了……做我女朋友，好嗎？”張志東用乞求的眼神看著嚴譽。
“呵呵……”嚴譽略顯尷尬，“不是、怎么突然開這種玩笑？”
“我不是開玩笑，我是認真的！”張志東緊張地拉住嚴譽的手，想要表達自己的真心。
嚴譽連忙抽回手，“志東，我、我、我……”
“答應和我交往，我一定會對你好好的……”
這點嚴譽倒是不懷疑，可是她從來就只當他是朋友，“對不起，我、我我一直只把你當成朋友……”
“……”張志東明顯很受傷。
“對不起……”嚴譽伸手準備去拉車門。下意識快點逃離這個詭異的地方。
“是因為你那個學生嗎？”張志東的話讓嚴譽停下了手的動作，“是因為你那個學生，你才不接受我的嗎？”
嚴譽的心一怔，她知道張志東指的是鐘祁皓。是因為他嗎？
“嚴譽，你不會以為他會一心一意對你吧？像他這個年紀的學生，根本就還沒定性……”
嚴譽無言反駁。
“而且，最重要的是，你是他的老師……”張志東的話，一字一句狠狠地刺進嚴譽的胸膛，想起前幾天那場校園風波。雖然最后是以鐘祁皓和唐駿的基情把這件事壓了下去，那么下一次呢？
“別說了！”嚴譽打斷了張志東的話，“我知道該怎么做！”嚴譽直接下車頭也不回地走了。
張志東相信自己的話，嚴譽是聽進去了。不管怎么樣，他不希望嚴譽受到傷害。假如作為師生戀被曝光，那么嚴譽根本接受不了。也許，他該做點什么了！
樓上的鐘祁皓看著嚴譽從張志東的車里出來，下意識地握緊拳頭……表情變得很復雜。他要的女人，沒有人可以跟他爭！
那一晚，嚴譽睡得非常糟糕，幾乎整宿沒合眼。
次日
嚴譽精神狀況很是不佳，期間一眼也沒看向鐘祁皓，哪怕明知道他的目光緊緊追隨著自己。一上完課就出教室。
“老師，哪里不舒服嗎？”鐘祁皓擅自進了實驗室找到了嚴譽。上課看她的臉色就不大好。難道是昨晚跟張志東玩得太開心睡不好？光想到這里就覺得胸口有堵怒火在燃燒。
“沒有！”嚴譽淡淡地說，幾乎沒有任何的表情，“我好忙，希望你不要來實驗室打擾我！”整整一夜，讓嚴譽想了很多。拋開身份，鐘祁皓是否能始終如一？她對他的了解又有多少？
“……”鐘祁皓頭一次看到嚴譽這么冷淡地樣子，是因為張志東，所以要跟他劃清界線嗎？難道選擇了張志東？“發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了嗎？”
“沒有……”嚴譽連看也不看一下鐘祁皓，頭都沒抬，幾乎是無視他的存在。可是心卻在扯痛著。
“老師……”鐘祁皓不死心地拉起嚴譽的手，沒想到嚴譽馬上掙開，“有什么事直接說就好了！”嚴譽不得不面對他，天知道此刻她有多么煩惱！她最不想見的人就是鐘祁皓了。
鐘祁皓被她的態度傷得好深好痛，但是今天是他的生日，她還是希望她能陪自己，“今晚有空嗎……”
“沒空……”嚴譽直接打斷了鐘祁皓的話，“我有事先走了……”既然他不肯走，那自己走吧！免得自己會撐不住。
鐘祁皓再次拉住嚴譽的手，把要走的她扯了回來，看著她，嚴譽別開臉，“是因為約了那個老男人嗎？”在鐘祁皓看來，張志東就是個老男人。
當然嚴譽知道他指的就是張志東，既然要劃清界線，那不如就讓鐘祁皓死了這條心。“是，我約了張志東！所以沒空！”
“可不可以不去……”鐘祁皓的心在一點一點地撕碎，但是仍想挽留嚴譽。
嚴譽甩開鐘祁皓的手，“我只是你的老師，我跟誰見面跟誰在一起，都與你無關……”
……
那一晚，鐘祁皓度過了最黑暗的一個生日，醉得一塌糊涂。這樣爛醉如泥的鐘祁皓，倒是他們三個頭一次看到。最終鐘祁皓被抬著回去。
次日鐘祁皓沒有去上課，獨自一個人在餐廳。
“公平競爭，輸了的人就退出！”
鐘祁皓抬頭看著這個不速之客。輕笑了一下。這正是他想要的！
張志東在鐘祁皓的對面坐了下來，自信地看著鐘祁皓！一個毛頭小子，居然讓他有壓迫感，看來之前的他還是輕敵了。
“你們、不要在這里打架……”曉晴擦了擦冷汗，看著這兩個炸彈，感覺隨時都可能爆—發，一不小心，就會傷及自己。
“曉晴，一杯咖啡，謝謝……”張志東對曉晴笑笑，他是個成熟的男人，不會在這里就鬧開的。
曉晴皺皺眉，猶豫了一下，才離開他們那桌。
“我接受！輸了的人，就退出！”鐘祁皓居高臨下地看著張志東，氣勢絲毫不亞于張志東。他一定會贏的！“比什么，你選！”
“籃球！”張志東上次無意聽嚴譽說起過鐘祁皓的籃球不錯，但是因為有腰傷，不能劇烈運動！這正是他想要的！他不愿意當卑鄙小人，但是為了嚴譽，他只能當小人！“三人籃球賽，斗牛！”
“哼！”鐘祁皓冷笑了一下，“沒問題！”
“等等！我還沒說完！三場！三場定輸贏！”一場還是太冒險，三場下來，鐘祁皓肯定吃不消。
鐘祁皓的眼神閃過一絲輕視，看來這個張志東是調查了他的情況，利用他的弱點。“好！我接受！”既然張志東跑來向他挑戰，說明嚴譽還沒有接受他，光這點，鐘祁皓就有信心擊敗張志東。
上次的網球賽，他是因為輕敵才被鐘祁皓打敗。這次，他找到的幫手可都是當年差點進入國家籃球隊的同學。他有絕對的把握可以勝利。
體育館
“皓，你確定這樣沒問題嗎？”唐駿皺皺眉，為了一個女生這么拼命，好讓他佩服。但是鐘祁皓的身體他還是清楚的。當心他吃不消，等一下就倒了。
“是啊！這玩得太大了！”沈凌不禁跟著擔憂！
“少羅嗦！你們只管給我拼命進球！”鐘祁皓松動著自己的關節，這是一場勢在必得的戰役！
張志東帶著兩個一米九幾的男人進來。平常看鐘祁皓一米八幾的身高已經覺得很高了，可是此刻對比下來，身形的懸殊讓人不禁擔憂！
“哼！有點意思啊！”唐駿冷笑一下，看來這是背水一戰啊！
“希望你以后跟嚴譽保持距離！”張志東認為自己一定會贏。輕視地看著鐘祁皓，但是可氣的是，鐘祁皓似乎絲毫沒有把他放在眼里。
“這話應該是我對你說的！叔叔！可不要等一下又被我打得進醫院啊！”鐘祁皓挑釁地看著張志東，不忘提醒張志東上次受到的恥辱。
張志東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第一天的比賽，鐘祁皓他們三個人毫無懸念地輸了。身高上的差距太明顯，被對方看得死死！
“抱歉啊！今天我略勝一籌！明天期待你們精彩的表現！”張志東得意地帶著兩個同學離開了體育館。心想還是高估了鐘祁皓，早知道這種情況，就一局定輸贏。不過只要再贏了明天那場比賽，他就可以剔除鐘祁皓這個眼中釘了。
“操！”唐駿忍不住爆粗！狠狠地將籃球砸向籃板。
“我們冷靜下，我們未必會輸！”沈凌此刻是最冷靜的一個人。
“怎么說？”鐘祁皓像似找到了救星，像沈凌投出求救的目光。
“你們發現沒有？那兩個高的，他們有個共同點，他們的行動很遲鈍！他們分工比較明確，遲緩的負責上籃，動作靈敏的負責進攻和籃板，也就是說，我們不管那兩個高個的，盯死張志東，那么他們就沒戲了！”
沈凌的話，讓鐘祁皓和唐駿一下子頓悟。“繼續說……”
得到鼓勵的沈凌有些得意，“明天我們這樣……”
次日
“今天就是定輸贏的時刻了，很可惜……”張志東輕佻的語氣，像似在宣告即將到來的勝利。
“是嗎？”鐘祁皓冷笑了一下。“少說廢話，開始吧！”
一開始，張志東發現他們改變了戰略。唐駿和沈凌夾攻自己，他根本無法碰到球。而另外兩個人的速度根本跟不上鐘祁皓，很快他們就遙遙領先。果不其然，他們最終贏得了第二場比賽。
第三天的比賽，氣氛變得詭異。沒有更多的交流，最后這一場決定了勝負。他們都只有一個信念，必須要贏！
“鐘祁皓！”嚴譽突然出現在體育館。他們三個已經三天沒有上課了，后來還是向曉晴打聽才知道他們在餐廳碰過面，還說什么籃球賽。
雖然極力想要忽視內心那股悸動，但是一聽到鐘祁皓去參加什么籃球賽，就無法壓抑住內心那股狂躁。萬一觸犯了舊傷，那可怎么辦？她不明白他們這樣的比賽到底有什么意思？
“老師……”沈凌沒想到上場前，嚴譽會出現在這里。
“你們三個給我回去上課！”嚴譽怒瞪著這三個不安分的學生。一個鐘祁皓胡鬧已經夠讓她頭疼了，現在又多了唐駿和沈凌。
“這是最后一場……”唐駿投去乞求的目光，他已經完全把這場戰役看成是有生以來最重要的事情了。
“不行！”嚴譽怒瞪著他們三個，眼光最終停留在張志東的身上，“志東，我不明白你這么做的意思，但是我現在要帶我的學生回去……”
張志東的臉僵了一下，顯得有些難堪。
鐘祁皓一把摟過嚴譽，占有欲十足的樣子，頭伸近嚴譽的耳際，嚴譽一陣慌張，想要退縮。“這是我們男人間的戰斗！你，只能是我的！”
嚴譽的心驀地漏了幾拍，沒來得及反應，鐘祁皓就放開了她。
“開始吧！”鐘祁皓率先走進球場！人他要了，球賽他也必須贏！
張志東被鐘祁皓的行為觸怒了。帶著殺氣下了場。
嚴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鐘祁皓的話像魔鬼的回音，一直在耳邊回蕩著。她忘了自己來的目的，竟然期待著鐘祁皓的勝利。
今天的比賽，比以往都緊張不少。比分一直拉不開，最后一球，鐘祁皓的上籃被高個男人蓋了下來。就在時間快要截止之時，唐駿搶過籃板補了進去。
“哇！”沈凌興奮地尖叫。
“謝了！”鐘祁皓向唐駿揚起手掌，唐駿默契地合拍上去。
“雖然你贏了我，但是……”張志東意味深長地看了鐘祁皓一眼，“你是她學生的事實，改變不了……”
鐘祁皓一怔，這才是嚴譽一直拒絕自己的原因。
張志東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場外的嚴譽，帶著自己的同學，離開了體育館。
張志東才一離開場，鐘祁皓就痛苦地跪倒在地上。
“鐘祁皓……”嚴譽發瘋似地沖了過去，理智也無法控制她的行為，扶住鐘祁皓的身體。
唐駿和沈凌原欲上前，但是鐘祁皓向他們使了使眼色。兩個人像似頓悟，灰溜溜地往大門走。
“你們別走啊……”嚴譽伸手欲喊住這兩個人，但是鐘祁皓擋下嚴譽的手，含笑地看著她。
“你！你是裝的……”嚴譽惱羞成怒一把推開鐘祁皓。
鐘祁皓的眉皺到一起，雖然沒有他裝得那么夸張，但是確實很痛。“是、真痛……”
嚴譽懷疑地看著他，看著他臉色確實不是很好，額頭還在冒著虛汗。忍不住上前，蹲下去，“真的嗎……”
“好痛……”鐘祁皓努力想要撐起來，可是腰椎好像斷裂般疼痛，“本來沒那么痛的，被你這么一推……”
嚴譽不滿地撅起嘴，這下倒成了她的錯了。氣歸氣，總不能不理吧？唐駿跟沈凌都走了，她這個老師總不能見死不救吧？兩手抓住鐘祁皓的球服，用力往上提。
鐘祁皓滿臉的黑線！這是什么扶人的姿勢？“你這是在干嘛？”
“扶你……”“啊！”鐘祁皓翻身將嚴譽壓倒在地上。
“你干嘛！我是你老師！”嚴譽嚇得花容失色。這里靜悄悄的，萬一鐘祁皓亂來怎么辦？
“我贏了，你是我的！”鐘祁皓邪惡地笑了笑，像似在宣告主權。
“我沒有答應當你們的賭注！”嚴譽瞪著他。她是人，不是物品，隨隨便便就被拿來當賭注了。“何況……我是你的老師……”
鐘祁皓深呼一口氣。他最反感就是聽到這句話。“然后呢？”
嚴譽移開自己的視線，不敢正視鐘祁皓，“沒然后，我們就只是老師跟學生的關系……”
“很好！”鐘祁皓冷冷地蹦出這一句，冷漠地站了起來。
嚴譽被鐘祁皓瞪得有些發毛，踉蹌地站了起來。
鐘祁皓移開自己的視線，表情變得很冷漠，一語不發地走出了體育館，留下嚴譽一個人怔怔地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