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忍不住靠近

那一天，上完藥之后嚴譽都刻意疏遠鐘祁皓！他太危險了。很快兩天一夜的春游就畫上了句號。明天又要上課了，可是整整一夜嚴譽都睡不著！從海灘回來到現在，她就一直靜不下來！她明明是他的老師，為什么可以過分到對老師也這樣？

一出門，嚴譽見到了最不想見的人?！澳阍趺丛谶@里？”

“嗯，老師受傷了嘛，來接老師啊！”鐘祁皓說得是那么理所當然。昨天上完藥之后，已經感覺到嚴譽對他好防范了，他一路跟著嚴譽，直到王小天和李立把嚴譽送回家，當然大家都不知道他在后面跟著。今早早早就開了車過來等著了。

“不用了，我沒事！”嚴譽冷淡地拒絕道。雖然走起來很痛，但是還是勉強能走的！但是讓他送，估計就不只是腳痛那么簡單了！嚴譽不理鐘祁皓，徑直越過他的車，往前一拐一拐地走。

沒辦法，鐘祁皓只好下來，拉住嚴譽，“老師……”

嚴譽不等鐘祁皓說下文，就甩開他的手，“放開我！”嚴譽很惱怒。該說清楚的話還是說清楚得好，乘現在?。。　拔蚁Ｍ忝靼?！我是你的老師！”

“我知道??！”他不是一直叫她老師嗎？鐘祁皓一臉無辜的樣子。

“我的意思是，我是你的老師，這點永遠都不可能改變……”

“所以呢？”鐘祁皓像似意識到嚴譽的意思。

“我們之間就僅有師生這層關系，我希望你可以尊重我，不是僅僅地口上叫我老師，然后、然后……我不希望你對我做一些超過師生關系的事……”

“你指我親了你嗎、”

“是！”沒想到他這么直白的說出來，倒也好，不用她一直兜圈子說來說去。“我只是你的老師，假如有一天不是了，我們就只是兩條平行線，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呵呵……”鐘祁皓突然笑了起來，“老師當真了呢！真是有意思！別逗了，我怎么可能喜歡你這種類型的女人。一沒品，二沒身材，三還比我老！不會以為我來接你就是對你有意思吧？都什么年代了，親一下就這么當真……”

“你……”雖然一直知道他不是喜歡自己，但是這么拿她尋開心，她確實是很想扇他幾巴掌！但是為人師表，既然教育不了，還是忍吧！嚴譽轉身就走了，頭也不回！

鐘祁皓看著她離開的身影，神情黯然，與剛才的輕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鐘祁皓沒有去上嚴譽的課，嚴譽好想假裝不知道，但是看到空空的專屬于鐘祁皓的位置，她的心里就莫名的火。課后接了曉晴的電話，說是偶遇高中同學張志東，約了在曉晴打工的餐廳見面。難得的同學見面。打聽之后，了解到鐘祁皓并不在，嚴譽才松了一口氣就過去赴約。

大家高中畢業后就沒再碰過面，現今的張志東在一家公司當著總監，也算是熬出點成績。當年他就心儀嚴譽，只是嚴譽并不知道，他也不想影響她的學習。只是不曾想一畢業居然大家都聯系不上了。嚴譽和張志東聊著曉晴偶爾開開小差也過來聊聊。無意間，嚴譽瞥向鐘祁皓常坐的位置，怎么今天就不來了呢？還好不在，不然如何面對。

就在嚴譽內心感慨之時，鐘祁皓走了進來，他像似不認識嚴譽一般，徑直從嚴譽身邊走過，完全忽視她的存在。他一個人坐在那里，看著窗外。不知怎的，嚴譽內心很復雜。之后跟張志東的聊天，嚴譽也心不在焉的，弄翻了杯子上的咖啡，倒在自己的身上。

“沒事吧？怎么這么不小心！”張志東起身拿過紙巾幫嚴譽擦。

“沒事沒事，我去一下衛生間！”嚴譽逃一般似的跑進了廁所，對著鏡子搞了好久才弄干凈了一些。

一出廁所就撞到了鐘祁皓，顯然他是等在那里的。

“你、你怎么又不去上課？”嚴譽開始緊張，對著他總是莫名地感覺到呼吸困難。撞見了總該說點老師該說的話吧？

“我還以為老師不認識我了！”鐘祁皓淡淡地說，神情好失落的樣子。

“說什么呢！”明明是他裝作看不見自己，她還以為他從此要當她是透明的了。

“那個是老師的男朋友嗎？”

“?。坎皇恰?/p>

鐘祁皓內心松了一口氣，不過他還是好生嫉妒。對著那個老男人，嚴譽居然笑得那么自然，然后他刻意不去看，但是他們的笑聲一陣陣地刺激著他的神經?！班?，那種猥瑣男……老師應該不會那么沒品！”

“你……”好自大狂妄的語氣，“他很優秀，請你不要詆毀他！”在她的同學中，張志東算得上最優秀了，人聰明，能干，又成熟穩重，而且以前就一直很照顧她，現在反倒成猥瑣男了！

“看來老師挺在意他的……”夾雜著很大的醋味，很濃很濃。

“這是我的私事！”嚴譽越過鐘祁皓就走，走了幾步又停下來說了句，“希望你以后不要逃課了！”

第三天

鐘祁皓居然來上課了，不過他一直趴在睡覺，頭也沒抬。

“鐘祁皓！”嚴譽叫醒他，他看著她，一臉的不悅。她讓他來上課，他已經來了，還想怎么樣？“上課不許睡覺！”嚴譽一副不退讓的樣子，僵持了十幾秒鐘，鐘祁皓不情愿打開書本，嚴譽這才上到講臺重新講，不過很快，鐘祁皓就托著下巴，側著臉看著窗外了。

一下課，溫儀那幾個女生就圍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嚴譽也沒多想就去其他班上課了。課后感覺頭昏昏的，這些天一直被鐘祁皓的事困擾著睡不好，現在的她好想回去好好睡一覺，今晚還要參加高中同學聚會呢！

“跟我交往，你知道意味著什么嗎？”

是鐘祁皓的聲音，嚴譽一聽就知道了，從樓梯間傳來的！不是都下課了嗎？怎么他還在？好奇心作祟，嚴譽躡手躡腳地走過去角落偷看，是溫儀和鐘祁皓。

“嗯……”溫儀明顯很緊張，一直很想表白，但是又怕拒絕，今天終于鼓起勇氣，不管怎么樣，她都要說出自己的心聲。

“你真的知道會發生什么嗎？”鐘祁皓一步一步逼近溫儀，直到把她逼到墻邊，鐘祁皓玩味地撩起溫儀的頭發，聞了聞，“好香?！笔盅刂鴾貎x的脖子慢慢往下移，溫儀的臉都漲紅了，而且明顯在發抖著?！霸趺矗亢芎ε聠幔俊辩娖铕┹p笑著伸手做狀要去扯溫儀的衣服。

“住手！”嚴譽沖出去一把推開鐘祁皓，狠狠一巴掌扇在鐘祁皓的臉上！鐘祁皓一臉愕然地看著嚴譽，溫儀則乘機哭著跑了出去?！皽貎x……”嚴譽跟著追出去。

安慰了一個下午才穩定了溫儀的情緒，嚴譽感覺頭更暈了，她不愿意再去想鐘祁皓這個魔鬼般的學生，他越來越難以控制了，光這點就足以讓她嘔心瀝血！接著又馬不停蹄換了便服趕到了酒吧參加聚會，說實在她不常去酒吧，也不喜歡酒吧，但是大家約了就在酒吧聚會。才幾杯酒，嚴譽就感覺頭昏腦脹，還好張志東一直幫她頂著，她這會才能走路，她心情好差，應該大醉才是。

“皓！過來嗎？”旁邊的男人在打著電話。

“又是皓！呵呵！”嚴譽扶著旁邊的吧臺喃喃自語，本來想自己過來靜靜，但是過來聽到的第一個字又是皓。到哪都是皓，煩死了。

“怎么樣，他來嗎？”一個女生問道。

“說是不來哦！聽他口氣好像心情好糟糕？”那個男的答道。

“啊哈哈，肯定又是女生找他表白！”另一個男的笑答。

這兩男的聲音好熟悉，嚴譽看過去，是領翔的唐駿和沈凌。沒想到居然會碰到他們。那么他們口中的皓就是鐘祁皓了吧？果然去到哪里都擺脫不了他。嚴譽無奈笑了一下。

“他還是那樣拒絕別人嗎？”女生問道。語氣中居然帶有愛意。

“嗯，每次都裝成變態佬，嚇唬那些女的！真是笑死我了！從高中到現在都用這招！到底是表達能力有多差的人才能想到這種辦法？”

什么？嚴譽一聽，他是故意裝出那樣拒絕別人？

“他本來就很少話，不愛接近別人，又不善于表達??！”女生滿是心疼的樣子。

“沒辦法，誰叫他的爛桃花多！每次都嚇得那些女的不敢再找他，但是還是不斷有女的表白呢！看得我好嫉妒啊！”沈凌說著。

“所以我很好奇，他到底喜歡什么類型的女生！到現在，應該連初吻都還在吧？”唐駿若有所思的樣子，“說不定，他真的是gay！”

“怎么可能！”女生幾乎尖叫，“他那是慎重！不像你們兩個，到處留情！”充滿鄙視的眼神……

嚴譽原本復雜的心情再次變得更復雜了，腦里飛快得閃出他與那些女生的畫面，難怪每次那些女生都是哭著跑開，假如他真那么變態，霸王硬上弓，那么那些女生不可能跑掉。原來他是在拒絕別人！想起今天才扇了他一巴掌，心里就很難過。嚴譽獨自走出酒吧，頭實在很暈，她只想趕快回到家。攔了計程車，車上發了短信給曉晴就閉上眼靠在車上。為什么在知道真相的時候她是那么難過？為什么鐘祁皓從來不向她解釋，任由她誤會？越來越不理解他，越來越覺得他難以捉摸了！知道了這些真相，她是要怎么面對他？眼睛越來越重，直至沉沉睡去，直到司機叫醒她。

下了車，還要走一段路才能到家，扶著墻，艱難地往前走著，頭好暈好暈。

前面模模糊糊出現了一個人，慢慢清晰了。“鐘祁皓……”

“嗯……老師又喝酒了呢！”鐘祁皓的語氣稍顯不悅。他就這么站在嚴譽的面前。

“你怎么在這里？”這里離學校還有半個小時的車程呢！雖然知道他不住校，但是好像也是住學校附近吧！

“這個、”鐘祁皓指了指旁邊那棟樓的4樓，“燈亮的那個房，我住這里呢！”好吧，他一知道嚴譽住這里，就也搬過來了，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總感覺離嚴譽近點，每天看著她那種惱羞成怒的表情，心情就很好。

嚴譽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這里離她住的不過100米，站在陽臺都能看到對方，這是唱的哪出？O(∩_∩)O~不是說讓他保持距離嗎？這會還成鄰居了？不過好嫉妒哦！雖然近，她住的分明就是連個攝像頭都沒有的平民舊區，而他的卻是附近最好的貴族公寓。嚴譽笑了笑，“怎么搬來這里了？”

“因為想離老師近點啊！”鐘祁皓倒是很老實，只是他故意用很邪惡地語氣說出來。

“呵呵……”嚴譽無奈地笑了笑，果然，她還是拿這個邪惡地學生沒辦法。你越是不讓他干的事，他就越跟你對著干！但是這會的嚴譽對他反倒不是厭惡，自從從酒吧聽到那些話，她就仿佛重新了解了鐘祁皓，忍不住要靠近一些。

鐘祁皓轉過身在嚴譽面前半蹲著，“老師，我背你吧！”看她的樣子，感覺下一秒就倒了。

嚴譽滿臉的黑線！不是才強調他們只能是師生嗎？像似領悟了嚴譽的想法，鐘祁皓回過頭來說，“不是都是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嗎？現在我當你是我媽！來吧！”說罷不由分說地拉過嚴譽背起來。

“老師，你放心吧！我不會對你怎么樣的！”鐘祁皓走了幾步，輕聲說了句這樣的話。但是他的語氣中帶了些許失落。

嚴譽明顯被這句話鎮住了，想起之前的一切，想起那一巴掌！自己打了他兩次了，還一次次誤會他?！班牛抑溃　毕袼瞥粤硕ㄐ膭┮话?，嚴譽安穩地趴在他背上，感覺好溫暖。

“老師，幾樓？”

“嗯……6樓605”嚴譽喃喃回答了一句就沉沉地睡去。終于能安穩地睡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