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靖遠遠遠的站在她必經的出口,手緊緊的握著,太過緊張而使他的骨節發白突出。她已經到了,他馬上就可以見到她了。
夏洛總是覺得有點不太一樣哪里不一樣了又說不上來,或許是太久沒有回國了,總是覺得仿佛有一雙眼睛盯著她,那種感覺又重新涌上了她的心頭,仿佛是走進了包圍圈的小動物,下意識拉緊了卡尼的手,攏了攏大衣,外面的天空似乎灰蒙蒙的。兩年前她離開時,好像也是這樣的天氣。
高大的外國帥哥和嬌小的中國美女,他們走在一起時還是引起了人們的側目。
遠遠看到她時,就如同速度最快的而威力最強的子彈,嘭的一聲擊中他的心臟。真的是她,兩年了,她變得更加迷人。正如當年他說的,她是那隱藏在蚌殼下的最美的珍珠,可是今天這顆珍珠真正的綻放著迷人的光芒時,他發現陪她蛻變的并不是他,他只是那個給她蛻變的痛苦的人。
貪婪的看著她,看得出她被照顧得很好,長長的卷發披散著露出小半個側臉,就算只是側臉,都美得讓他已經幾乎枯死的心又開始跳動著。
被妒火燒紅的眼睛緊緊盯著他們牽在一起的手,以前他也是這樣牽著她的手的,他還記得她的小手柔軟的,帶著溫暖的熱度,這一切本來只屬于他的。
負責接送的車子把他們送到了酒店,夏洛略微疲倦的眉眼讓卡尼很擔心:“親愛的夏夏,你好像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沒什么,卡尼,我只是坐了太長的飛機,有點累了,我想好好睡一下應該就沒事了。”夏洛的嗓音總帶著獨特的甜美清潤,卡尼笑著說:“那你好好休息,我的房間就在你的隔壁,醒了我們再一起去四處走走,這個算不算故地重游?”
各自回了房間,夏洛關上房門,緊張的心情還是難以平復。總是要見面的,見了面要說些什么?他會放她走嘛?
浴室的水溫有點高,自從兩年前的事情發生之后,她的身體總是怕冷,連洗澡都要比以前的水溫要高一些。她洗完澡,穿著寬大的浴袍正吹著頭發,門鈴響了。
:“客房服務。”聽到門口的聲音,她搖搖頭,這個卡尼,多半是給她點餐了。她走到門前拉開了門,抬眼看去,便整個人好像被定住了似的,房門口赫然站的竟是蕭靖遠,敲門的服務生已經轉身走入了電梯,整個樓層空空蕩蕩的,只有兩個人的心跳聲和彼此急促的呼吸。
:“果兒,我終于找到你了。”蕭靖遠看著眼前的人,嬌嬌小小的站在那里,她還是同他記憶中的一樣,只是那樣美麗的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閃過的驚慌失措,還有害怕和恐懼都讓他的心如同刀割般的痛著。她怎么可以怕他,怎么可以想要躲開他呢?他是她的丈夫呀,除了她的父母,他是這個世上她最親的人了不是嘛?
夏洛往后退了一步,有點不可置信,蕭靖遠就站在她的眼前,高大健碩的身形,深遂的眉眼,還的那無處不在的,隨時散發出來的淡淡的麝香都如同往日一般,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落入了那個曾經熟悉的懷抱。
緊緊的擁著,一點也不想放開,他害怕一放開,她就如同空氣一樣,消失了:“果兒,對不起..........”他緊緊的抱著,抱得她都快要喘不過氣了。
往日的記憶就如同潮水一樣的一件一件的涌入她的腦海,那些她放在記憶深處的不想去回想的過去帶著令人痛苦不堪的血紅色,侵襲著她,夏洛使盡全身力氣推開他。
:“果兒,跟我回家好不好,你不要生氣,回家我好好跟你解釋。”蕭靖遠激動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真的是她。他甚至都不知道要跟她說些什么,只是想趕快帶她離開這里,回到家里,回到他的地方去,他才會安心。
:“蕭先生,你有什么問題都可以直接找陳律師談,我的意愿他已經很清楚的跟你表明了,我想我們不要再見面了。”夏洛掙脫開他的懷抱,看著他的眼睛,住日里如同黑鉆般閃耀著迷人光芒的眼眸不知道何時已經蒙上了灰色,神秘而哀傷。
蕭靖遠僵在那里,她就站在離他那么近的地方,就如同千百次夢里夢到的一樣,可是她冷冷的稱呼他蕭先生,她說不再見面了,蕭靖遠緊張的看著她,她一定還是誤會了他和林朵的事情。
:“果兒,你聽我說,我和林朵什么事情都沒有,真的,我向你保證。”蕭靖遠急得不知道要怎么說才好,畢竟有那段視頻在那里,要如何才能讓她相信他呢?
:“你和林小姐有沒有什么事我都不想知道,蕭先生,我現在很累,我需要休息請你先離開。”夏洛看著他,這個男人是最傷人的毒藥,只要一沾上,便會沉淪而無法自拔,比如當年的她,比如林朵,甚至更多的女人。她不想再重復著曾經的覆轍了。
看著她疲倦的眉眼蕭靖遠心里一陣心痛,她好起來好像很累的樣子:“果兒,那你休息一下,一會兒我來接你吃飯好不好?”蕭靖遠無助的搓著自己的手,他想過無數和她重逢時的場景,可沒有一次是這樣的,他緊張得甚至快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你聽不清楚我的話嘛?你和什么問題去跟陳律師講,我相信應該也不會有什么問題,我沒有任何要求,你簽了字就可以,如果你真的覺得對不起的話。”夏洛無奈的嘆了口氣,她突然發現即使自己嫁給了蕭靖遠似乎也不曾真正的讀懂他。就像這個時候,他固執得像個孩子。
:“果兒,你現在很累了,你先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我們再好好談好不好?”以前的事情都是他的錯,可是錯只是錯在他太愛她了,才會讓那些該死的人有機.可乘,他一定要跟她解釋清楚,她是愛著他的,兩年來這是支撐著他活下去的理由。
夏洛被他纏得有點頭疼起來,使勁的把他推向門外,關上門。整個人軟軟的攤坐在白色的長毛地毯上,原來以為波瀾不驚的心,見到他以后,還是禁不住的動搖著,因為愛過痛著,因為恨過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