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聲踢踏,馬車一路前行,蕩的塵土飛揚。路上萬籟俱寂,只余偶有鳥獸翻飛,激起千層跌浪,打破這林間的絲絲沉靜。
車內(nèi),一男子斜倚著馬車壁,頭枕著一個綿綿抱枕,神態(tài)悠然自若,怡然自得,神色專注,目光熠熠的看著手中的小記,纖纖十指一頁頁的翻看讀閱,時而巧笑嫣兮,時而捧腹大笑,彎彎的眉眼波光粼粼,靈動生輝,嘴角噙著皎潔的笑容。待到動情之處,還會雙腳拍地,以示自己的歡天喜地。
與他對坐的男子,雙目微閉,正襟危坐,雙手緊靠于身前,面色沉穩(wěn),確切的說是面無表情!沒錯,他就是萬年如一日的冰塊臉——凌啟軒。
而他對面手舞足蹈,歡呼雀躍的,自然是女扮男裝的神醫(yī)——水中月咯。
馬車飛奔向東行進,這一路雖偶有意外,卻總算有驚無險,再有半日就到東襄了。
水中月獨自嬉戲的不亦樂乎,恰到仰面大笑時馬車驟停,身體不住的往前飛躍,莫的緊撞了下腦袋,幸虧頭上墊著一個柔軟的抱枕,否則,還不撞得腦袋開花啊。水中月不滿的哼了哼,坐直了傾斜的身子。
凌啟軒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擾,雖不至失態(tài),卻也不悅的微蹙了下眉,睜開了濃眉大眼,面色不善的問道:“什么事?”
“啟稟王爺,已到東臨邊境,再往前就是東襄了,但是守城的士兵拒不打開城門。說是沒有縣太爺?shù)挠H令絕不開門。如今已去請縣太爺了。”車外傳來武恭敬的聲音。
“嗯,那就稍等片刻吧。”凌啟軒神色淡淡,依舊閉上眼,養(yǎng)精蓄銳。
不一會,車外迎來縣太爺驚惶的聲音:“下官參見王爺,不知王爺駕到,有失遠迎,還望王爺恕罪。”
“起來吧。”凌啟軒依舊穩(wěn)坐在馬車中,絲毫沒有下車的意思。只是通過打開的車門,目光清冷的瞥了下匍匐在地上的眾人。
“謝王爺。”縣太爺起身,見凌啟軒依舊坐于馬車內(nèi),完全沒有要動的意思,就恭敬的向前,雙手作揖,態(tài)度謙卑的道:“王爺遠道而來,舟車勞頓,不如先去下官寒舍歇息,讓下官為王爺接風洗塵。”
“不必了,打開城門”凌啟軒打斷道
“這”縣太爺一臉為難。揪著眉毛不知如何作答,目光焦急的看向了一邊的師爺。
凌啟軒見狀,滿目威嚴:“可有異意!”聲音洪亮,嚇得縣太爺立馬哆嗦的跪到了地上,連磕了幾個響頭:“王爺恕罪,王爺恕罪。”
凌啟軒見狀,不勝厭煩的制止了他:“行了!有話就說!”
“這”縣太爺支支吾吾,與師爺?shù)热嘶ハ嗤送K于顫顫巍巍的回答:“這東襄瘟疫橫行,一旦進入,就會被傳染。這緊閉城門也是為了防止瘟疫傳染進來。王爺還是不要去的好”聲音越說越小,最后細弱蚊蟲。
凌啟軒一見他們那副顫抖的模樣就明白了,他們是擔心自己進了東襄,到時候要是再想出來的話,生怕會傳染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