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歷歷在目,那些侵入肺腑的傷痛如雨后春筍般,細(xì)細(xì)密密的充斥著每個細(xì)胞,久久不散。久到時間仿若靜止,久到他彌足深陷在灰色的霧靄下不可自拔。
“喂,喝點水。喂,喂”月霜霜端著自河邊取來的水,緩步靠近凌啟軒,近了發(fā)現(xiàn)他似已清醒,可叫喚了半天毫無反應(yīng),他雙目無神,意識渙散,神情凄厲,似乎很難過。
心中猛地咯噔一下,月霜霜疾步?jīng)_向他,這是怎么了?倉皇的伸出手探查他的身體情況。
燒已盡退,本應(yīng)無大礙啊,可為何會急火攻心,陷入昏迷呢?而且還是睜著眼進(jìn)入昏迷狀態(tài)。這,這。。。
月霜霜急了,所謂關(guān)心則亂,此時的她就應(yīng)征了這樣一句話,只記得喊他,卻又不知該與他說些什么,只記得一個勁的重復(fù)著一個字:“喂,喂。。。。。。”
凌啟軒此刻沉沉的陷入昏迷中,他感覺自己來到了一個灰黑色的地階,沒有藍(lán)天,沒有白云,也沒有任何生物,有的只是無窮無盡的灰色,無窮無盡的孤寂寒冷,他噠噠的走著,四周毫無聲響,有的只是自己的腳步聲。“噠、噠、噠。。。”
“有人嗎?有人嗎?”凌啟軒試探的喊著,他感覺自己似乎永遠(yuǎn)也走不到盡頭,那種無窮無盡的無助感,讓他一向堅毅的心感受到了恐懼,那種無窮無盡的寂寞,讓他剛毅的心找不到方向。寂寞,將他心靈深處的黑色感受全都放大,放大,再放大。
“噠,噠,噠。。。噠,噠,噠”聲音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響。他忽然很不想聽到自己的腳步聲,于是,他拼命的往前奔跑,往前跑,越跑越快,他想要沖出這種無力感,沖出這種寂寞感。
茫然,無邊無際的茫然席卷著他的心頭,他挫敗的跌坐在地上。望著眼前一望無際的灰色。第一次,讓他有種恐懼的感覺,第一次,他希望有人能在身邊陪著他,第一次,他多么渴望有人能同他說說話。
“喂,喂”誰的聲音,隱隱約約,似乎在遙遠(yuǎn)的地方,斷斷續(xù)續(xù)的傳來。他仿佛找到了生命中的希望。靜下心,他閉上眼睛,仔細(xì)的聆聽著。
“喂,喂。。。”好清甜的聲音,像一股清泉,將他的不安逐步驅(qū)散,讓他焦躁的心逐漸沉淀下來。
他站起身,閉著眼,朝著聲音的來源走去。聲音越來越清晰了,終于,他感受到自己離她越來越近了,似乎已經(jīng)來到她身邊了。
欣喜著,他猛地睜開眼,一雙焦急的眼睛撞入了他的視線,一張一合的嘴:“喂,喂。。。”
原來是她在喊我,意識漸漸的恢復(fù)過來了,他渾濁的雙眼慢慢匯聚著光亮。猛地坐起身來,凌啟軒一把抱住‘水中月’。茫然的心終于找到了方向,他終于走出了寂寞,終于,有人陪著他了。
月霜霜眨眨眼,似乎還沒有將這一突發(fā)的變化消化過來。當(dāng)感受到緊緊抱著自己的身軀時,她終于意識到他已經(jīng)醒了,提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臉上掛起了淺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