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太陽從地平面上升起時,思諾又開始了一天的作息。
昨天把小猴子偷偷帶回宿舍,先放進了一個紙箱子里,然后思諾給它倒了半碗牛奶,小猴子聞了聞后就轉身把屁股對向碗。就算思諾把裝有牛奶的碗再次拿到小猴的面前,它也不肯再聞一下。沒有辦法,思諾只好想其他的辦法來喂養小猴了。
當思諾看到紙箱里的白菜,饅頭,雞蛋,豆粥都一動未動,小猴子蜷縮在一個角落里蔫蔫的時,她真的有些著急了。昨天李辰喂它時,它吃的挺好的啊,難不成只能吃莫邪森林里的那種果子?
如果是那樣可就麻煩了,沒有出入證根本出不去德森,而昨天地連靜給他們的出入證是一次性的,昨天回學院時就已經作廢了。
思諾輕輕的用手指撫摸著小猴的頭,喃喃道,“小白同學,你到底吃什么啊?小朋友不可以挑食的,你就吃點唄!”
小猴子輕輕的發出哼哼的聲音,卻仍舊不去碰面前的食物。
思諾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后去給李辰做最后的早餐了。
思諾和李辰安靜的吃著早飯,不同以往的熱烈聊天,今天他們誰也沒有說話。
“一會就要走嗎?”思諾不舍的問道。
“恩,我耽誤的時間太長了,必須歸隊了。”
“好吧,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腿,雖然你能這么快恢復,但畢竟受過傷,最近一段時間還是要避免做劇烈運動,要不留下病根就不好了。”
“恩,放心吧,丫頭!不要這么愁眉苦臉的了,我又不是要死,咱們總歸會再見的嘛!”
“呸!呸!呸!”思諾作勢往地上呸道,然后雙手合十說道,“老天保佑,壞的不靈好的靈!”然后著急的對李辰說道,“李辰,你怎么瞎說呢,這樣不好的!”
“哈哈,思諾,你怎么這么迷信啊?”李辰笑道,老天多么忙啊,他才沒空管我們的死活呢,當李辰看到思諾的眉頭皺的更緊時,只好安慰她說道,“我知道了,下次不說就是了。”
“恩,這還差不多!”
李辰看見思諾還是有些不開心的樣子,略一思索問道,“思諾,你是不是碰到什么不開心的事了?”
思諾悄悄的看了看門口,確定沒有人后小聲的說道,“還不是小白同學,從昨天下午它就不吃東西了。”
“小白同學?”
“哦”思諾恍然大悟,她輕輕的靠近李辰的耳朵說道,“就是咱們昨天在莫邪森林里撿到的那只小猴,我給它取名叫小白。”
溫熱的氣息吹的李辰的耳朵癢癢的,如羽毛般輕撓,這種癢一直蔓延到心底,讓他產生了一種從未曾體驗過的悸動。
“李辰,你怎么了?”思諾用手在李辰的面前晃了晃,說的好好的,他怎么就突然走神了呢,就說了傷口好的太快不行吧,弄不好傷腦子了吧?
“哦,沒事。”李辰強作鎮定,“我昨天給你同學吃的是紅色的果子,要不要你試試也給它紅色的果子,看看吃不吃?”
“對啊,好主意!”
思諾和李辰又說了會話,然后由于上午她還有課程,只能匆匆的和李辰告別了。
李辰望著思諾離開的背影,輕語道,“丫頭,希望我不會害了你!”
時光總是在人們忙碌中飛快的流過。
當思諾端著食堂的一菜一飯找位置時,看到李向雨熱情的沖她招手,她才發現她和齊峰,李向雨有很多天沒有碰面了。
當三個人坐在一起吃午飯時,時光仿佛又回到了臨來前的那段相依為命的日子,但很快,溫馨的靜謐就被破壞了。
齊峰咬著勺瞥了一眼思諾,陰陽怪氣的說道,“思諾,你怎么舍得丟下你的老鄉病號,和我們這些不太熟的人吃飯啊?”
“對啊,思諾,食堂的飯這么難吃,你為什么都只做好吃的飯給那個什么傷員吃啊?”李向雨好奇的問道。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李辰不是有病嘛,咱們食堂的飯你們也知道,太硬太單調,不宜給病號吃的。”思諾焦急的解釋道,“你們要是喜歡吃我做的飯,晚上去我宿舍好了,我做給你們吃,不過,食材很貴的,得你們自己付錢在傳遞機上買。”
“好啊,好啊,”李向雨高興的說,“我要吃小雞蛋蘑菇,番茄紫菜湯,雞汁鮑魚。我一會就把錢付了,你下午上完課直接去傳遞機那拿好了。”李向雨說完看向齊峰,“喂,你要吃什么?”
“哼,思諾,吃你做的飯還得我們自己買原料,你那個老鄉也是自己買的原料嗎?”
思諾低著頭,戳著米飯,一副做錯事情的樣子,怎么好意思給人家送飯還要錢啊!
“切,”李辰優雅的擦了擦嘴,轉身端著飯盒起身。
“喂,齊峰,你真不吃啊?”李向雨問道。
李辰轉過身甩了一句,“我會提前把菜選好了,記得,我不吃太咸的東西。”然后邁著優雅的步子走了。
“切,我還以為他不吃呢!”李向雨說道,“對了,思諾,聽說還有幾個星期就是月考了,你準備的怎么樣了?”
“啊?我給忘了!”
“沒事,時間還來的及,我聽說德森醫學院的考試不是在紙上作答的,都是臨時布置個場景,嗨,連復習范圍都沒有!”
“不會吧?那怎么考啊?”
“不知道呢,”李向雨說道,手里玩著一雙筷子,然后驚訝的說道,“呀,那不是你們班的校花嗎?她怎么跟齊峰走在一起啊?”
思諾順著李向雨的手看去,齊峰果然和地連靜走在一起,邊走邊說著什么,地連靜時不時的笑上一笑,他們什么時候這么熟了呢?
時間在食堂難吃的飯上流過,時間在學子們朗朗的背書聲中流過,時間在小白同學超快的生長發育中流過。
就如李辰建議的那般,小白只吃紅色的食物,西紅柿,西瓜瓤,草莓,胡蘿卜,反正一切紅色的食物它都吃,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小家伙也很快從出生的小貓大小長到了成年貓大小,快的讓思諾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讓思諾更不可思議的是,她發現小白的智商比一只拉布拉多巡回獵犬的智商還要高,思諾說的話它幾乎都能聽的明白。而且小白對思諾也很溫順,從來沒有攻擊過她,只是有些人生,當李向雨和齊峰第一次來思諾的宿舍時,小白居然發出尖銳的警鳴聲,嚇的思諾趕快安撫它,生怕把外人招來。
齊峰和李向雨雖然都不同意思諾私自養寵物,但無奈現在想把它放生也沒有機會,好在漸漸的相處多了,小白表現的乖巧溫順也得到了齊峰和李向雨的默認,不再次次都勸思諾把它丟掉了。
這一天就到了德森醫學院每個月的慣例考試,思諾有些忐忑的來到班里,老師將他們分成幾組,分別去固定的地方工作一天。
思諾和另外四個同學一組,他們五個人被分派到踐習大樓的頂樓血液化驗室。
由于這個化驗室在頂樓,不是踐習部常規的化驗室,所以一上午的病人都寥寥無幾。整個上午,只有一個被護士抱上來的三四個月大小的嬰兒,和一個非常年長非常瘦弱的老人。
這樣的病人,血管都不容易找,但在思諾和水車手下都是一針見血的,大家都很高興,因為有他們兩個人在,這次的考試應該很容易通過了。
午飯的時間到了,思諾主動提出承擔中午的頂班,讓其他的四個同學先去吃飯,大家都覺得上午過的如此輕松,一大上午才有兩個病人,中午肯定不會有人來了,但又不放心思諾一個人,最后決定思諾和水車兩個人一起先頂班,等其他三個人回來后他們再去吃飯。
“我先去把今天上午的工作流程整理一下,你有事叫我哈!”水車說道。
“好的,你去吧!”思諾答應道。正當思諾無聊的翻看專業書時,化驗室門口的窗戶被人敲響了。
一個七八十的老漢拿著手里的化驗單敲敲窗戶,然后指著化驗室的門,示意讓思諾開門。
本來按規定,血液是從窗口直接取的,不能給病人開門,但思諾看著老漢一副誠實憨厚的模樣,也許人家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問呢,稍一猶豫就輸入密碼,打開了化驗室的大門。
老漢扶著門上前,走路似乎有些不穩,思諾馬上上前想要扶住老漢的胳膊。
“大叔,你怎么了?”
就在這時,老漢猛的抬頭,一張憨厚的臉瞬間變的扭曲,身體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然后如變形金剛般猛的上竄了一個頭,身上的衣服被掙開成為碎片掉落在地上,露出里面如石頭一般的軀體,接著老漢張開嘴,嘴巴不停的擴大,直到嘴巴占據了半個臉的大小,圍著嘴巴露出了一圈的尖牙,尖牙分為兩層,中間似乎還夾雜了些肉末。
“我要吃肉!我要吃肉!”老漢,不,應該叫石頭人,一說話,滿嘴的腥風刮向思諾。
思諾傻傻的楞在那里,大腦一片空白,內心顫抖,嚇的不行,但遲遲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思諾,快跑!”水車從里面的屋子走出來,對著思諾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