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操場的入口處時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操場上一幫人干的熱火朝天,除了思諾一個小組的五個人外,還有李向雨和齊峰,就連學長水飛揚也帶了兩個同學來幫忙。思諾手里拿著一塊大抹布撅著屁股在擦著操場上的跑道。
突然有人沖著思諾的方向喊道,“那邊的那個撅著屁股在擦地的女生過來一下。”
思諾反應了五秒后發現是在喊自己,而且喊的這么不夠優雅,好吧,本來她的姿勢就談不上優雅二字了。她猛的站起身,手上都是臟水,她用手臂抹了一下額頭的汗,然后滿肚子怨氣的看向既沒有眼力見,又不會好好說話的人到底是誰,不知道過來幫忙就算了,還要嘲笑別人。
思諾看清楚來人后,高興的扔下抹布,飛快的朝那個身影跑去,邊跑邊喊,“李辰,你怎么來了?”
李辰一身黑色的西裝,優雅的將手插在西裝褲口袋里,微笑著看著向他奔跑過來的女孩。自從分別了將近一個月來,他始終放不下她,如果不把這個東西親手戴在她身上,他就什么事情也做不下去,始終擔心她的安危。
“我來看看你,有沒有好好學習啊?嗨!果然真沒有啊!”李辰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塊干凈的手帕,抬手輕輕的擦干思諾額頭上的汗珠,然后將耳前一縷調皮的發絲別在耳后。
“喂,你不會是又受傷了吧?”思諾說著就要圍著李辰轉一圈,看看他有哪里受傷沒。
李辰雙手扶著思諾的肩膀,笑著說,“我才沒有你那么笨呢,連個石頭人都制服不了!”然后又從口袋里拿出一根紅繩,紅繩上穿著一個如硬幣大小的木質的蝴蝶。
雖然是木頭做成的,但這種木頭非常堅硬,像金屬一樣折射著太陽的光芒,棕褐色的蝴蝶也十分精致,連蝴蝶翅膀上的一個小小的花紋都雕刻的栩栩如生。
李辰將掛著蝴蝶的紅繩帶在思諾的脖子上,然后滿意的微笑,“恩,果然這個吊墜很適合你。”
“你來不會就是為了送我這個項鏈的吧?”思諾將手在衣擺上擦了擦,拿起蝴蝶仔細的看著,“好想還有種淡淡的香味,很貴吧?”
“不貴,我自己做的,你答應我,一定要隨身帶著這個項鏈好嗎?”
“哦,要是太貴的話我不能要,既然是你自己做的那我就收下了,真的很漂亮,謝謝你啊!”
“不客氣,你喜歡就好!”
“思諾,你不用干活了嗎?”齊峰走了過來,不滿的問道,“這位是?”
“哦,我還沒有介紹。這位就是李辰,我跟你們提起過的,李辰,這是齊峰,那個是李向雨,他們是我的朋友,那面的幾位都是我的同學。”
大家互相打了個招呼,寒暄了幾句,由于時間緊迫,又都匆忙的投入了洗操場的大業中。
李辰是借著做報告的機會來的德森,他看了看時間,還有些富余,于是也卷起袖子開始幫思諾一起擦地。
大家熟悉了后,說話也都不再拘謹。
“氣死人了,你說那個地連靜干嘛跟我們過不去啊!”
“就是,姜教授跟咱們訓話,跟她有一分錢的關系沒?狗拿耗子!”
“這你就不知道吧,咱們這次月考分配場地也和地連靜有關,我聽說跟她關系好的就能分到簡單的,跟她沒交情的就分到難的,這次咱們這組還算及格了呢,上次和她爭吵的那個男生,居然碰上了解剖活著的變異小鼠,最后都沒有及格呢”
“不會吧?這也太徇私舞弊了,她跟咱們一樣,都是學生,憑什么啊?”
“笨,憑她爹是鼎鼎大名的地連教授啊!姜教授還得給她個面子呢,要不怎么就她當班長,還在開學大典上領頭宣誓啊?”
“其實,地連靜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的。”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令思諾不可思議的是為地連靜說好話的不是李辰,而是齊峰。
齊峰發現除了李辰外的所有人都看向了自己,目光中寫滿了不滿和憤怒,他只好頂著強大的壓力,低頭繼續撿著草叢中間的廢棄物。
李辰繼續專心的幫思諾洗著抹布,仿佛沒有聽見眾人的談話一般,只是眉頭皺起,還未等眾人發現,又恢復了往常溫和的表情。
終于在太陽接近地平面時,大家完成了一天的工作。思諾再次感謝水學長和他兩個同學的幫忙,說好了下次請他們吃飯,讓他們嘗嘗地道的地球飲食。
接著齊峰和李向雨也跟大家道別,思諾沒有說太多冠冕堂皇的話,只看著二人會心的一笑,說了聲謝謝。
“思諾,跟我們還客氣啊,有事盡管說一聲,兄弟們一定幫忙,對吧,齊峰?”
李向雨說完看向齊峰,齊峰自上午就有些心不在焉,這會李向雨的話他也沒有聽進去,發現大家都看向他,他疑惑的問,“怎么了?”
“齊峰,你是不是累到了,對不起啊,讓你們幫我忙了一天。”思諾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哦,你下次少惹些麻煩就好,有事也別自己頂著。”說完優雅的轉身,華麗麗的走了。
相處了這么長時間,思諾也摸清了齊峰的脾氣,他就是一個外冷內熱嘴欠又高傲自大的吊人,不過這shun孩子驕傲也有他驕傲的成本,這次理化生物學的月考驗,他得了第一名,雖然跟第二名海凌香只差了零點五分。但這也讓齊峰郁悶了半天,在齊峰的學海生涯里這是很少出現的,他總能遙遙領先,就算第二名也拉開了很大距離。
思諾和小組里的五個同學拿著清掃工具向血液生物學的教學樓走去,她們還要把東西還回去呢。忙了一天,大家都累夠嗆了,但情緒都還不錯,相處了這幾天,幾個人的感情明顯拉近了。特別是吃了思諾中午趕著做出來的小籠包,都對她的手藝稱贊不已。
幾個人說說笑笑,突然一個穿著褐色風衣的女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這個女人的風衣很是寬松,卷卷的褐色長發披至腰間,面容清麗,只是這會眉頭緊緊皺起,臉色有些蒼白,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她有些步履蹣跚的走到幾個人面前,拉住五個人中唯一的女孩思諾,有些歇斯底里的說道,“救救我吧,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孩子。”
思諾被女人突然的舉動嚇到了,有些惶恐的往后退,想掙開女人的手。
水車上前握住女人的手腕,將她和思諾隔開,“你是病人嗎?醫生都在那個樓里面,你怎么走到德森內部來的?”
“就是,別在是間隙吧?”一個同學說道。
“對,我聽說最近德森戒嚴了,有一批馬卡良人的間隙想要混進來。”
“大家,還是小心些吧,叫門口的警衛吧!”
女人聽了她們的話,更著急了,眼中氤氳著水汽,“我不是間隙,別叫警衛,快救救我和孩子,求求你們了。”說到后來,她一個手被水車拽著,另一個手捂著肚子,痛苦的彎下了腰。
大家順著她彎下腰的姿勢往下看,居然地上有一攤血跡。
“呀,她流血了。”思諾驚訝的說道,然后看見女人昏倒在地上,思諾上前掀開她的風衣,果然看到女人的腹部隆起,雖然只有地球孕婦六個月的肚子,但她的肚子隔著薄薄的衣服卻能看到里面有東西在動。
“那是孩子嗎?怎么動靜能這么大?”一個同學說道。
“你們兩把工具拿過去吧,我們帶著這個女人去踐習部。”水車對著另外兩個同學說道。
很快大家分開行動,水車上前想抱起女人,試了一下,居然非常吃力,留下來的另一個男生千宗上前搭手,兩個人一起抱起女人,再加上思諾三個人一起跑向踐習部。
當今天的值班學長湯學被思諾帶到女人住的病房時,水車和千宗已經給女人做完初步的檢查了,他們的神情很是詭異,當湯學看到水車遞給他的彩超片子時,也有一瞬間的驚訝,但很快恢復平靜,然后眉頭緊緊皺起。
思諾則嚇的半張著嘴巴,原來,原來女人的肚子里不是一個孩子,而是一個外皮很是堅硬的蛋殼,超聲波不能穿透蛋殼,片子上女人的腹部只有一個十幾厘米的橢圓形蛋。
“她不是人嗎?怎么會生蛋呢?”當思諾終于找到自己的聲音時,脫口問出心里的疑問。
“誰告訴你是人就是胎生啊?”湯學看向思諾。
“海王星人是蛋生,剛生下來時下半身是尾巴,還要在水里生長一年才是小孩子的模樣,但是蛋差不多這么大,”千宗用手比了一個鴨蛋大小的手勢,“這個女人肚子里的蛋可是不小了,這么大的蛋,怎么可能生出來啊!”
“而且這個女人也不是海王星人啊。”水車說道。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海王星人啊?”思諾不恥下問道。
“思諾,你真的需要去圖書館看書了。”千宗揶揄的看向思諾。
思諾有些羞愧,常識性的東西,她真的差的很多。
“海王星人的皮膚是長有鱗片的,這個女人沒有。”水車好心的解釋道,看向思諾感激的眼神微笑點頭。
“好了,科普知識回來再補吧,現在準備手術,剖腹取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