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死,麗君姑娘,我們還是快些離開吧。”不等白君懿去探,衛凌往陳泰然那掃了一眼,見陳泰然胸口還有起伏,應該不會這么命短。
麗君冷眼看著陳泰然,她很想把他給解決了,但是,想到后果,她還是生生的忍住了。
畢竟他是太傅的獨子,到時候追究起來,她雖有個王妃的名分,然,也沒有別人的權勢大。
最重要的是,她沒殺過人,心里難免有丁點害怕。
“衛大哥,還要麻煩你背我一路了。”麗君禮貌的扯出一抹笑容,對著衛凌說道。
“舉手之勞。”衛凌小心翼翼的單手扶著她,而后艱難的背過身去,想把麗君放在自己的背上。
偏偏這時候白君懿跑來湊熱鬧。
“君君,我背你,我來背你。”
“小傻子,聽話,別鬧。”開玩笑,他一身的傷痕就不痛嗎?剛剛還花費那么多力氣打人,現在都還氣喘吁吁的,怎么可能還背得了自己。
“我要背君君,君君不給我背,我就,我就不走了。”白君懿說完,蹲下身耍起了無賴。
他就是不喜歡看到她被別人背著。
自己背著放心。
“白君懿!”她擰著眉頭,不悅的叫著他的名字。
這個時候,他竟然還有心情跟她鬧。
“我,要,背,君,君!”白君懿不依不饒,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索性還坐在了地上,儼然一副,只要她不答應,他就不起來的架勢。
……
“好,讓你背!”麗君眼神凌厲的瞪了他一會兒,最后,無奈的妥協。
褚麗君還真是要對白君懿刮目相看了,他的身體真是倍兒棒,一路回到俊王府,他愣是沒有片刻的休息,雖然氣喘如牛,雖然累得滿頭大汗,雖然差點把她給摔下去。
她到底是該說他太蠢上加蠢呢,還是該夸他有毅力?!
這樣,還讓她很心疼。
一回到府里,著急等待的喜鵲便匆匆的跑去請來了大夫。
白君懿的傷還好,本身骨子強,擦了些藥,多休息休息幾天,調養聲息就好了。
麗君的腰,可就嚴重了許多,畢竟是內傷,找了大夫又找接骨的師傅,忙忙碌碌,整整兩三天,才算安穩下來。
現在,她只能躺在床上修養。
然而,事情,遠遠沒有平息,麗君也料到,陳太傅定會登門造訪。
這日,喜鵲就匆匆的跑到麗君面前稱,陳太傅帶著一干侍衛包圍了俊王府門口。
現在,正在一路搜尋過來。
“恩。”聽到喜鵲的匯報,麗君淡定的回應了一聲,半躺著,手中拿著書本繼續看著。
白君懿便坐在她旁邊,給她剝著香蕉皮。
“小姐,你怎的還這么悠閑。”喜鵲著急萬分的跺著腳,她也不知道那天具體發生了什么事,只是找到衛凌后,衛凌就要她待在府里等候,然后就見到兩人傷痕累累的回來。
今日見陳太傅來勢洶洶,定也不會有什么好事發生。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你看我都成這樣了,能下床走動迎接嗎?”麗君好笑的看了看喜鵲,而后接過白君懿遞過來的香蕉,一小口一小口的咬著。
“噠噠……”她的話剛落,外面便響起一陣腳步聲。
一位穿著深藍色朝臣宮服的健朗中年男人帶頭走了進來,他面色陰沉,布著些許皺紋,眼神凌厲而深沉,帶著一定小小的烏紗帽,可見,又是一名有心機有謀略的大臣。
他打量了一圈屋子,而后直直的朝著麗君走來。
“就是你,打傷了我兒?!”
他的語氣,與其說是詢問,不如說是確定。
“是本王妃!”她著字咬重了“王妃”二字,以警告他,她與他身份!
“哼,王妃?只不過就是個空有名頭罷了,你竟有膽量傷我兒,那你就該有膽量承受你的罪行!”陳太傅嗤之以鼻,臉上的褶子抖了抖,滿眼的憤怒。
“空有名頭?膽量?恐怕,與陳太傅論起膽量來,不知是你膽量大,還是本宮膽量大呢?”
再怎么說,她也是皇親國戚,而陳太傅,只是一朝官員,不對她畢恭畢敬行禮就罷了,現在還瞪著鼻子亂吠。
“俊王妃都可頂撞于太后,論膽量,老夫自然是比不過。今日,老夫前來,就是要俊王妃給個說法,前幾日把我兒打傷,他自今還昏迷癱倒在床上。如果俊王妃不能夠給老夫一個合理的說法,那么,就別怪我這老匹夫不客氣了!”
陳太傅見麗君淡定悠閑的吃著香蕉,心里的火氣越來越大,一拂手,憤怒的背過身去。
“要說法是吧,那請問,陳太傅,如果本宮說,是你的兒子,先行綁了懿俊王,還把本宮的腰給打傷了,你相信嗎?”麗君吃完最后一口香蕉,而后把香蕉皮往白君懿手上一扔,了事。
而白君懿,看了看手中的香蕉皮,唇角一揚,露出一抹腹黑的壞笑,然后,假裝隨手一丟,不偏不倚的丟在了陳太傅腳邊。
“胡言亂語,老夫豈會相信!”陳太傅語氣僵硬無比,想到那躺在床上只剩下半條命的愛子,他的心就一抽一抽的,恨不得,把這個王妃的皮給剝一層下來。
“既然陳太傅不相信,又何必來跟本宮討要說法!”麗君也開始不滿了。
“俊王妃,做了錯事就要承認,如果你要把一切過錯加諸在我兒身上,那么老夫就要帶懿俊王與王妃一同去面見圣上,老夫相信,圣上一定會給老夫一個交代。來人!”
陳太傅說完,隨后進來的幾名帶刀侍衛唰唰的走向麗君。
“不許過來!”白君懿驀地起身張開雙臂擋在麗君前面,旁邊的喜鵲害怕的顫著身子。
這時,陳太傅轉身,想要說什么,而,腳下毫無防備的踩到香蕉皮,霎時,“咚”的一聲,一屁股狠狠的摔在地上。
這摔的聲音,可真響!
“嗤……”頓時,在場所有人都不由得嗤笑。
陳太傅立即冷眼往四周掃去,那些侍衛們立刻住了聲。
而麗君與白君懿兩人,還在捂著嘴巴笑,特別是白君懿,居然還拍著手歡呼著:“壞人摔倒嘍,壞人摔倒嘍……”
麗君看著陳太傅被一名侍衛扶起來,剛剛,白君懿的小動作,別人沒看見,她可是看見了。
沒想到,他這么調皮!
“陳太傅,你可別在本宮這摔殘了,屆時,又說是本宮把你給打殘的。”半響,麗君止住了笑,在一旁說著風涼話。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陳家人,污蔑的功夫,都是遺傳來的!撇開陳泰然對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不說,她就不相信,陳太傅不知道自己兒子在外面的惡行。
“難道不是你故意安排的嗎?”陳太傅揉著摔痛的屁股,怒氣更加的旺盛,看著地上被自己踩扁的香蕉皮。
“陳太傅,本宮可以跟你去面圣,只是到時候明察起來,誰是誰非,本宮也相信,皇上公正公平,到時,吃虧的可就不一定是本宮了!”聽到他的話,麗君很想嘲笑他一番,只是她沒有多余的興趣精力來做這事。
“你是在威脅老夫嗎?”陳太傅瞪著麗君,氣得氣息都粗重起來。
“威脅?這能算嗎?本宮只是相信圣上會明察秋毫罷了。”她行的端坐得正,秉持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真理,如果真的鬧到皇宮里去,她倒是想看看,皇甫慶是公正不阿,還是與大臣同流合污傷害自己的親兄弟。
陳太傅忽然沉默了下來,眼珠子轉來轉去的,估計是在醞釀著什么計謀。
片刻后,陳太傅眸中閃過的一絲狡詐,被麗君捕捉到。見他開口說道。
“真不愧為姚將軍的女兒,嘴皮子功夫比他那一身功夫還厲害。只是,這事,咱們兩家,沒完!”
說完,陳太傅也不給他們回話的機會,轉身,走了出去。
屋子里,瞬間又恢復了安靜,門外看戲的家丁們,被麗君一個瞪眼,全都悻悻然的散了去。
“姑娘。”喜鵲在看著屋里只有自己與麗君王爺三人了,遂而慌張的叫著麗君。
“怎么了?”對于喜鵲的膽小怕事,麗君只能無奈了。
“你怎么可以得罪陳太傅的公子呢?”她的口氣,帶著些責備。
“恩?”麗君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陳太傅肯定不會輕易饒了你的。”
原來她實在擔心自己。
麗君拉過喜鵲的手,拍了拍。“喜鵲,我做事,自有自己的安排,陳泰然若是不來得罪我,我也定不會吃飽了撐著去得罪他。我這腰,還有王爺那傷都是陳泰然所賜,你認為,我該不該還回來?”
喜鵲噤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