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沒事,我就是想報仇,我跟皇甫慶有仇,我跟無名氏有仇,我跟太后有仇……大哥你知道嗎,那種想報仇卻又不能及時報仇的感覺,很難受,很難受,就好像是有塊大石頭在心里堵著一樣,壓得我喘不過氣來。”她雖然一直覺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是一天不報仇她就會隨時的想著。
“大哥知道,大哥明白,麗君你放心,大哥會幫助你,保護你。”衛凌心疼得無以復加,第一次,這么心疼,心疼這個妹妹。
原來她心中背負了這么多的仇恨,要知道,仇恨是一種毒藥,可以讓人為之死亡,就像自己,當初如果不是王爺相救,恐怕自己也要為報仇而死。
衛凌越過桌子,與麗君一起坐在長凳上,伸手輕輕把她帶入自己的懷里。
“今日你能夠與大哥吐露心聲,也算是你對大哥的一份信賴,大哥也定不會讓你再受委屈,你沒有親人卻有我,有大哥,大哥會好好的保護你,”
他輕聲如誓言一般在她耳邊說著。
“大哥,謝謝你!”她在他懷里止了淚水。
真是越來越看不起自己了,動不動就是流淚。
因為情緒的激烈她喝進去的葡萄酒后勁也來了,腦袋更加的暈乎起來,沉沉重重,眼睛好想瞇過去,就靠在這個溫暖的懷抱里,大睡一覺,什么事都不想,有大哥扛著。
半個時辰過去,衛凌見她沒了抽搭,低頭一看,她竟香甜的睡著了。
“真是個傻丫頭。”衛凌無奈的搖了搖頭,把她打橫抱起來往后院走去。
半刻后,他一身黑衣從后院而出。
一夜宿醉的后果就是腦袋很暈,很沉,好像灌了千斤沙進去一樣,眼睛酸酸漲漲,嘴巴干干澀澀,真心難受。
麗君揉了揉眼睛,恐怕眼睛是腫起來了。在床上扭了幾下身子,才慢悠悠的爬起來。
外面天色大亮,麗君看了看周圍的擺設,這里是后院的一間廂房,昨晚是大哥把自己送來這里的。
想到,昨晚自己不知道哪根筋崩塌對衛凌大吐苦水,她就一陣懊惱,怎么可以把什么事都說出來呢。
罷了,這時候回去也不知道白君懿醒了沒有,昨晚可是背著他偷偷溜出來的。
哎,等等,怎么感覺好像是自己在偷情一樣……
麗君疾走的腳步頓了一下,不管了,再不回去不得了了。
果不其然,麗君萬馬奔騰般的趕回來,白君懿果然在屋子里哭鬧不停,喜鵲端著洗漱盆子站在門口著急的跺腳。
“君君,我要君君,嗚嗚……”白君懿一身雪白的襲衣坐在地上,雙腳不停的蹭地,搞得褲子黑麻麻的。
“白君懿!”麗君黑著臉從喜鵲手中奪過洗漱盆,咬著牙叫著他的名字。
“我說過多少遍了,不準坐在地上耍賴!”“砰”她把盆子丟在桌子上,頓時盆子中的水濺出來,一兩滴濺在白君懿的臉上。
“還不快起來。”見他被自己的嚴厲給嚇到,麗君語氣緩和了一些,彎下腰拉了拉他的手。
“好。”白君懿抽抽搭搭的應了一聲,借著她的力道站起來。
然,看到她有些紅腫的眼睛時,心中頓時如被小針扎了一下。“君君眼睛腫了,好難看。”
“昨晚我去聚風樓一夜未睡好,行了,現在我回來了,你也不要哭了,上次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找不到我的時候不能哭,在原地等我就好,我一定會來找你,你怎么這么快就忘了呢?”她轉身無奈的從洗漱盆里把抹巾擰干,不偏不倚的扔在他臉上。
“君君……我害怕,再有人來殺我,像那天一樣,好多人,我又害怕君君被他們殺死。”他伸手拿下抹巾,露出千年招數,可憐害怕唯諾,淚眼朦朧。
“好了,我說過,我會保護你,所以你不要再害怕,只要有我在,沒人可以欺負你。不要哭了,下次有人欺負你,你就就找個地方躲起來等我,我會來找你,把壞人都打跑!”她拍了拍他的頭,拿起他手中的抹巾往他臉上胡亂的摸一通。
“去把衣服換了。”隨即,她從衣柜中拿出一套干凈的襲衣與外袍放在床上。
“好。”他只能弱弱的應著,摸了摸鼻子,她還真是大力,鼻梁都被她摸疼了。
不過,他喜歡。
“君君還要出去嗎?”見她準備離開房間,他登時著急起來。
“我不出去你怎么換衣服,難道要我幫你換?”
“好啊,好啊,君君幫我換衣服。”聽到他的話,他還煞有介事的拿著衣服地給她。
“我就在外面等著,今天一天我都不離開,你安安心心的換衣服吧。”麗君無奈的朝房頂看了一眼,真是單純白癡得像張白紙。
“好。”他失望的低了低頭。真是可惜,兩人相處這么久,她一次都沒有為他穿過衣服。平時都是自己乖巧的穿好。
一整天,麗君確實沒有離開過他,一直都呆在百花圃里寫寫畫畫練練拳頭。倒是白君懿圍在她身邊一個時辰后就呆不住的跑去玩去了。
“唰”的一聲,破空之響,一把匕首往一旁凋零的大樹射去,隨即麗君抬頭眼神俱厲的看著那顆大樹。
紅唇一啟,冰冷道:“滾出來!”
大樹之后,一道黑色身影動了動,一只黑色燙金邊的布靴跨出來,隨即,一閃,另一把匕首被他躲過。
“無名氏,縮頭縮腦了這么多天,終于舍得出現了。”麗君無情的勾了勾唇角,冰冷的嘲諷著。
“我何時縮頭縮腦過,那日見你情緒激烈,我本想等你靜下心來再找你講清楚。”無名氏眼神平淡如水,對于她時不時的攻擊總能輕而易舉的躲過,且離她也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