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做事自有分寸,若是你再擅自做出傷害她的事,便不需再回紫獄閣!”后面,白君懿亦是咬中力道做出嚴厲的警告,冰冷的表情,堪比這寒冷的風。
他已經原諒她多次,多次警告要她做好自己的事便好,她偏偏不聽話,屢次試圖傷害君君,這一次,明知她會毒發,還要把她帶離這里,任她一人自生自滅。
她知道,若是褚麗君離開白君懿,便真的是無藥可解。
“呵呵……”
白君懿轉身欲離去,顏瑜忽的冷笑出聲,那笑聲蘊滿了悲戚。
她說:“主子,您當真要為了一個外人把顏瑜逐出紫獄閣嗎?”她最后抱著一絲希望,抬起頭,仰視著這道高大俊俏的身影。
她嬌俏的臉因為那一掌而紅腫起來,明媚的雙眸,閃爍著淚珠。
任任何一人看來,都會泛起玲香惜玉之心去扶這一位楚楚可憐的美人吧。偏生白君懿就是這么硬心腸,這么冷凌。
白君懿停下腳步,微微仰頭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今日恐怕是要下雨。頓了片刻,他繼續無情的往前走。
顏瑜淚水終究全數落了出來,她好想好想大聲的哭,哭給他看,可是為什么,就是在他面前哭不出來,即便是眼淚到了眼眶,即將要溢出來,她也是硬生生的忍著。
他沉默是何意思?他的話一向一言九鼎,說到做到,那么是否代表,只要自己再次做出同等事情,就真的會被逐出紫獄閣?
“今日罰一百鞭刑,黑屋思過三日。”
見他背影越來越模糊,忽的又聽到他遠遠傳來的冷漠聲音。
顏瑜在地上做了許久,寒風把她的全身都吹得冰冷冰冷,連心都冷了。
“出來吧。”近一炷香的時間,顏瑜才爬起身,面對一處,冷冷的道著。
從剛剛白君懿站過的地方,一旁的石頭后邊緩緩走出一人,凝著眉,看著凄楚的顏瑜,輕輕的搖了搖頭。
“顏瑜,你本該知曉主子的目光不會停留在你身上,你跟我們一樣,只是為主子辦事的影衛,主子好,我們就好,為何你就是不聽勸?”衛凌低沉的聲音略帶一絲沙啞,一開始他就藏身在石頭后面,自然不是為了偷聽,只是恰巧路過要去看褚麗君時,停駐了這么一會。
“你懂什么!”顏瑜怒瞪著衛凌。“我與你們不同,我在主子眼里是特別的,主子一直很關心我,每次我出任務受傷,主子都是親自拿藥給我。你們這些一個個的莽夫只會胡說八道!”
她全身炸毛,心中積壓的憤怒似乎都在這一刻爆發。
雖然與衛凌同為影衛,衛凌經常跟在主子身邊,她經常被派去出任務,兩人關系不好也不壞,平時沒事也不會聚在一起瞎聊,必要時會一起出任務。
“顏瑜,看在你我多年在主子身邊共事的份上,我最后一次勸解你,今后如何便要看你自己的造化。千萬,不要再做蠢事,主子喜歡你便是喜歡你,主子不喜歡你便是不喜歡你,不要妄自聰明,命里有時終須有,無時莫強求。”
衛凌低嘆一聲,她處事果決狠辣,處處都與主子相似,是紫獄閣中一把好手,偏偏對主子的感情太過霸道。
任何一個與主子親近的女人,她都會趕走。
就好比茹妃,當年若不是顏瑜設計一出意外,讓自己受傷,被送至皇甫慶身邊當細作的便不會是茹妃。
“你滾!我不要聽你念經!”顏瑜伸手指向一邊,大聲吼著,聲音極近歇斯底里。
顏瑜大口大口的呼吸,極力的遏制住自己的憤怒,丹蔻劃過食指,火辣的刺痛以及侵襲過來的血腥味刺激著她的理智。
是不是妒忌中的女人都這樣?
衛凌在心中問了一句,可是腦海中那摸婀娜多姿身影就不會如此,她憤怒起來會殺人,卻不是因為妒忌而憤怒。
無奈的搖了搖頭,衛凌離開。徒留下顏瑜一人妒恨不甘的看著天空。
再一次,像是過了一個世紀,褚麗君以為自己會永遠這樣,斷斷續續的清醒,只是此刻,她清醒了足足有一刻鐘了。
她記得,自己在茅草屋遇見了衛大哥,然后自己很激動很憤怒,結果毒發了,最后失去理智的那一刻記得是在馬背上疾馳。
鏈接這中間斷斷續續清醒聽到的聲音,看到的模模糊糊的人影。再加上,現在自己chuang便趴伏休息的人。
她還是回到了這座宅子,還是回到了白君懿身邊。
他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留下來?他到底還有什么陰謀?
瞇了瞇眼,好適應這強烈的光明,動了動身想要起身,誰知才動了這么一下,趴伏的人便被驚醒了。
“君君……”初醒過來,聲音帶著萌萌的沙啞,與孩子般的口吻。倏地,白君懿睜大眼睛,驚喜的看著褚麗君。
“君君,你醒了,你終于醒了!”白君懿高興得一下把她拉到懷里。胸口貼著胸口的瞬間,感受到她規律的心跳。
他的心卻跳得更厲害了。
“若是我不醒,你會如何?”褚麗君一動不動任由他抱著,感受著他懷抱的溫暖,深深吸口氣,她立時皺起了眉頭。
大冷天的,怎么他這么大的汗臭味!“你多久沒洗澡了?”忍不住問出了聲。
“啊?”白君懿松開她,一臉詫異,不知先回答她哪一個問題,也不明她為什么問自己洗澡的事。
“你一身的臭味。”褚麗君忍俊不禁的勾了勾唇,這時才看到他下巴上長滿了青胡渣,皮膚也比以往黑了一些,加上這一副表情,滑稽好笑,像個小丑先生。
“他已經一個月未洗澡了,整日整夜的守在你chuang邊,喂你喝藥,還親自給你熬藥。”老者藥王端著一個碗悠悠走進來,戲謔的挑了挑眉梢,看了白君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