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半信半疑的回到屋子里。
房外屋頂上,褚麗君被白君懿護在懷里,為了避免對方抬頭往上看,兩人都趴著。
過了一會兒。
“君君,你沒事吧?”白君懿低下頭小聲的問著,這才發現,兩人如此親密,抱在一起。
她柔軟的身段,抱起來軟綿綿,頓時把整個胸腔都充滿。
“我沒事。”褚麗君心一直劇烈的跳著,剛剛,那情況,如果她原路返回,肯定來不及,會被那大漢看見,屆時打起來,被皇甫琰發現自己……不對,她以前是以人皮面具示人,皇甫琰應該不會認得自己。
不過,也幸好白君懿來得及時,否則一場打斗無可避免。
褚麗君陷入自己思緒也未發現兩人曖昧的擁抱姿勢。
“你怎么會來這兒偷聽?”見她未發現,白君懿嘴角一翹,也是一動不動,就這樣抱著她,說出的話,噴出的氣息全數灑在她的發頂上。她呼出的氣息也灑在自己的脖頸間,溫熱,如是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我……”褚麗君呼出一字,又頓了聲。皇甫琰,溫潤如玉的男子,說話慢條斯理,對所有人都很溫柔,他還說要跟自己做朋友,他還向自己話訴衷腸,今日為何是另一幅模樣?
完完全全的陌生。
是他變了,還是他根本就是如此,溫潤的模樣只是他裝出來的假象?就跟白君懿一般?
若是這樣,那這個男人也是如此的慎密,善于偽裝,欺騙,自己找他合作豈不有可能栽在他手中?
果然人心難測。
褚麗君只覺驚愕,不可相信。
他們之間交集不多,以前雖然對他頗有好感,但自從他娶了姚麗茹之后,他就已經被自己從心中剔除了。自然而然,此刻不會覺得有多難受,有多憤怒。
兩人從屋頂下來后,褚麗君已經沒有心思再繼續逛街欣賞風景,直接回了宅子。
斬草除根!四個字盤庚在她腦海中,聽到的對話雖然斷斷續續的,但凡鏈接起來,稍稍一遐想也知,皇甫琰來此地絕非做善事。
當中,他們提到了白君懿。
他不會,是要殺白君懿吧?!
“哐”筷子從手中滑落,砸在桌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白君懿停下扒飯的動作,疑惑的看著她,從房頂開始她就一直心不在焉,回來后一直把自己關在屋子里,傻傻坐著一動不動,現在用晚膳也是,不知她想到了什么,竟然連筷子都拿不穩。
“君君……”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啊?”半響,褚麗君晃了晃神,一把拿掉他的手。“你做什么?”疑惑的問著。
“你今日一直心不在焉,是發生了何事?”白君懿攏了攏眉頭。
“并未發生任何事。”褚麗君才意識自己出神出了半天了,一直都在想著自己的復仇計劃。隨即撿起桌上的筷子。“你今日怎會知曉我在三樓廂房?”
她記得當時經過二樓的時候,偷偷看他,他正在望向外面,并未發現自己折返到三樓,就算鈴鐺未能等到自己,他應該也會認為是自己在逃走,而不是在三樓吧。
“我與你一樣,在偷聽他們的對話。”白君懿絲毫不隱瞞,嘴角含著淺笑。從皇甫琰第一腳踏進五品居開始,他就瞧見了,自然也是要探一探他來荊州的目的,也恰巧的瞧見她也在偷聽。
登時,褚麗君沉默下來,再次陷入自己的思緒中。
“今日這菜色是從五品居帶回來的,你多吃些。”午膳兩人因為這件事根本沒吃多少。故而有心的白君懿便讓人從五品居打來了晚膳。
“白君懿。”倏然,褚麗君嚴肅的叫著他。
“恩,君君,怎么了?”被她突如其來的嚴肅驚到,白君懿收起笑容,略有些擔憂。
“若是,我要與你聯盟一起對付慶元帝,你可愿意?”她頓了一下,盯視他的雙眸,艱難的咽了口口水,他的眸一片深邃。
冥冥中,她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他跟皇甫琰皇甫軒一樣,偽裝只不過是為了爭奪皇位,為了爭奪著天下。想必他小時候也是受盡苦難,才會得以偽裝成傻子蒙騙天下人,卻不想最后被皇甫慶識破昭告了天下,讓他成為了一個任人唾棄辱罵的逍遙王爺。
他心里一定很不甘吧!
“君君……”白君懿驚愣,錯愕的看著她,明知她想說什么,卻假裝一片疑惑。
“白君懿,我知曉你聰慧過人,心思慎密,對一切幾乎都了如指掌,對我的事情你更是明白于心,如此的你怎么能不知道我說的是什么呢?無非我也是為了報仇。”褚麗君側過頭,嘴角泛起一絲諷笑。
現在的她可不會低估了白君懿的能耐。
“我以往跟你說的是真的,我的確失憶,但被皇甫慶鞭打的時候,我的記憶也慢慢的尋回,我知道,當年是身為太子的皇甫慶下令殺我玫樂島全族人;我的父母,我的家人,各個死得凄慘。”
她的腦海中涌現那一股殘忍的記憶,她的雙目登時被血紅的憤怒給侵染,此刻她的恨,遠遠壓制了前身主人的愛慕。
無論如何,她都要報仇。
“君君。”白君懿輕聲喚著她。暗中不知不覺握緊了拳頭。
“白君懿,你如此有謀略,韜光養晦這么多年,不可能被皇甫慶一兩句話就打敗的,對吧?你現在只是在這兒養傷,養好了,你還是要回燕京去奪回自己的一切,對吧?”她不停的猜測,不停的臆想,她敢肯定,他的實力。
“我想過,回到燕京與皇甫琰聯盟,但今日,我想,與其與他聯盟,不如與你聯手會更好。”她繼續說著,目光炬炬。
隨后,她又低下頭去。“白君懿,你的實力足以不把我放在眼里,我雖不知自己能夠幫你什么,但凡只要你幫助我報仇,我定赴湯蹈火為你做一切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