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幾天的時間,河州又傳出謠言,還是關(guān)于那個乞丐的,不過這次謠言并不是針對溟王府,而是眾人看而止步的梨花軒。
“梨花姑娘,那就是你上次救的乞丐?”
梨花眉宇間對乞丐一詞有些抵觸,淡淡的看了一眼正在桌上品食的人。
“公子,衛(wèi)遼不是乞丐,只不過是遇難了而已”梨花想起為他擦洗臉的時候,看到他臉上的頭發(fā)已然與傷口流出來的血交融在了一起,兩道血肉模糊的傷口呈十字狀交叉在臉上,原本棱角分明,刀削斧刻的臉就這么被人給毀了半邊,要不然,定是十分好看的。
“梨花姑娘,我們都知道你善良,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此人身份絕不是什么普通人”突然迎來一道冷光,順著看去,正是那天的乞丐,原本冷冽的臉上多了一道丑陋的傷疤更加讓人忌憚,急急的收了口。梨花抬頭,順著那人的眼光看去,就看到衛(wèi)遼徐徐下樓,眼神里帶著溫煦的笑容,單手護著欄桿,腳步輕盈,像極了病西施,梨花猛地一驚,有些怨怒的看著他,并不說話,直到他走到她面前才開口呵斥
“誰叫你下來的,傷口還沒有痊愈呢?”
開始梨花以為除了中毒以外就只有臉上受了傷,后來脫了衣服才發(fā)現(xiàn)腹背也有兩條深深的刀傷,連骨頭都能隱隱約約的看到,梨花不由得心驚下手的人是個怎樣的狠角色。
“我沒事”衛(wèi)遼在看向梨花的時候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微笑,并無多說什么。
“我看你還是趕緊上去休息吧,傷好了才好上路”梨花小心翼翼的推攘,怕碰到他的傷口,所以并不敢用力。
“你要趕我走?”衛(wèi)遼瞪了一眼剛才說他的那個人,眼里的溫度急驟下降,嚇得那個人扔下碗筷趕緊在旁邊帳柜上付了帳神色匆匆的離開,弄得梨花滿臉疑惑的看著衛(wèi)遼此時臉上早已變了個天的溫笑。
“他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衛(wèi)遼并不看她,眼神閃爍,神情淡淡的說。梨花則是看著遠(yuǎn)去消失在街上人群中的身影,心中暗想,難道是梨花軒的服務(wù)不周到?
“你要趕我走?”衛(wèi)遼見梨花發(fā)愣,心中不滿,重復(fù)剛才的話題。
“我什么時候說要干你走的?”梨花疑惑,滿臉委屈的看著衛(wèi)遼的訴控,對于臉上那道讓人心驚的傷疤并沒有什么感覺,更多的是可惜。
“可是你剛才明明說過讓我趕緊養(yǎng)好傷上路”
“你不是來河州尋親的么?”梨花抬頭看他,正巧對上他那雙鳳每單眼,竟然將他臉上傷疤所帶來的吸引足足減少了一半,“而且你留在這里干什么?幫我跑堂?”梨花知道,衛(wèi)遼不是個普通人,而且他此次來河州也是為了尋親,自然沒有留在梨花軒的道理,再說,就他身上無意散發(fā)出來的凌然之氣也讓她不敢做任何用處。
“我會在梨花軒呆一個月”聲音沉吟,淺淺沙啞,竟有說不出的磁性,由于話聲太大,引來一些女食客的側(cè)目,那一雙雙眼里散發(fā)出來的傾慕早就讓她們忘了衛(wèi)遼前一刻還是他們言辭卓卓的乞丐。
“你的傷很重么?”秦寧不知什么時候站到他們什么,聽到衛(wèi)遼說還要呆上一個月心中一驚,以為他傷勢加重,走不了。
“我的傷已然好了一大半”除了外部有些還沒有結(jié)痂的小傷口,其他都已無大礙,而這些,全然歸功于梨花,“只需隨便調(diào)養(yǎng)一下就好”作為一個練武的人,自然也沒有那么嬌氣。
“那你為什么還要在梨花軒呆一個月?”秦寧神色一暗,低頭輕輕問。梨花聽著秦寧如水般的清嘀,心中一顫,看著衛(wèi)遼并無變化的臉,急急松了一口氣。
“自然是報恩”他臉色一斂,淡然的回答,看不出任何情緒。梨花心中一驚,不敢貿(mào)言,秦寧心中倒是有些小小的驚喜,暗暗看了一眼梨花,見她也并無異常現(xiàn)象發(fā)將心放了下來。
“衛(wèi)遼,傷好了就走吧”梨花突然開口“說不定你親人也在找你呢!”
秦寧大驚,有些埋怨
“阿姐,留他幾日不行么?”她知道阿姐說出的話都是有一定道理的,可是她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就是想讓衛(wèi)遼多留幾日。
“不行,阿寧,你哥哥和葉子姐姐要回來了”梨花漠然提醒。
秦寧這才恍然想起,這幾日為了衛(wèi)遼的事講葉子姐姐和阿哥在外忙活的事都忘了,心里有些懊惱,想起梨花剛才的意思更是不敢再說什么留不留下的要求,因為她知道,要是葉子姐姐和阿哥回來就沒有阿姐這么好說話,特別是阿哥,若是動起手來傷著衛(wèi)遼怎么辦?
秦寧回頭,梨花已經(jīng)上了樓梯,她看了一眼仍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的衛(wèi)遼,有些不忍,但還是跟了上去。
“梨花”
驀地一聲,梨花頓了一下,等著衛(wèi)遼的下半句
“我不會離開梨花軒的,我說了,我會在這里呆一個月,我會在你身邊保護你,作為報答你對我的救命之恩,好么?”衛(wèi)遼心中苦笑,他又何曾這么求過別人,更何況如今竟是求著要去報恩。
“隨你”梨花心中閃過復(fù)雜,最終還是同意了,若是他當(dāng)真是真要報恩,就讓他趕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