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竺四年,深秋十月中旬,正十五,正是溟王鳳溟迎娶王妃之日,十四日晚,大街小巷都在穿越,柳家小姐早在前幾日就逃婚連夜出城,只是這連夜的張燈結彩仍然還掛在溟王府就有些讓人覺得奇怪,都道溟王對柳家小姐摯愛至極,如今柳家小姐逃婚溟王該是下罪于柳家才是,卻沒想到溟王不僅沒有責怪柳府半人,而且對他們反倒安慰,讓人不可思議!星辰隱隱而下,漆黑的河州籠罩在一片暈紅的溫暖中,日出淡淡而出,將樹上遺落的荒葉也反射了些許光澤,卓卓反光,直射人眼!
“阿寧,去看看怎么回事?”
梨花頓住正在梳妝的手,對著旁邊細心觀察她的秦寧吩咐。只聽見外面窸窸窣窣的搜動聲,秦寧小臉一皺,眼睛微微瞇著,有些討厭外面的人打擾了她好不容易才得來的雅興!
“那阿姐,你等我回來再梳!”
秦寧對著梨花商量,能看到阿姐盤發是件耐人尋味的事,青絲直千,纖指環繞,木釵挽流,徐徐而落,見過阿姐梳頭的人怕是再也不想見著別人盤發。
“好”梨花哂笑,示意她先去看看,但手上的動作并未停下,秦寧氣結,甚是委屈的瞪了梨花一眼,知道她的心思,就是想打發了自己出去,不過也沒有關系,等明日再看也是一樣的。
秦寧剛出房門,就見一排侍衛以迅速圍攻,都以一股弱小的殺氣盯著她,且看樓下,竟被為了個轉,林叔和幾個跑堂小哥都被侍衛禁軍壓著。
“敢問侍衛大哥,梨花軒可有得罪之處?”
“無”站在她前面的侍衛冷著一張臉,薄唇輕啟,并無任何表情。
“那您們這是作何?”秦寧再說也是個小姑娘,大多人情世故都還未懂,緊緊一句早已有些不耐煩,忍怒出口呵斥,若不是阿姐叫她出來看看,怕吵了阿姐,她早就大打出手了,區區幾個侍衛就能奈何她?
“姑娘,我們王爺要見你們主子!勞煩通報一聲!”
秦寧看向來人,有些眼熟,腦海搜索了一片,并未有什么結果,對他避了幾分,同時也做足了防范。
“王爺?可是溟王府的鳳溟?”
“大膽,王爺的名諱也是你能叫的?”旁邊的侍衛剛要呵斥就被來人出手制止。
“正是溟王府的鳳溟,還請姑娘通報一聲!”
秦寧以確認卻是梨花心里惦記的那人,臉色大變,眨眼間手中的長鞭以席卷而出,向外一伸,剛好落在那人的身上,秦寧心中快感油然而生,只要是那個人派來的人,她都能讓他們遍體鱗傷,只是瞬間,長鞭就被那人躲了過去,秦寧氣急,踮腳而上,正要上去的時候手卻被拉住了!
“你放開我!”秦寧氣急反罵,待看清來人時氣焰瞬間消失,乖乖的站在一邊,“阿姐,這些人想要擋了梨花軒的生意”并不提來人的真正來意。
剛才那人一聽,臉色瞬間黑掉!這個小姑娘,明顯的是在陷害與他們,怎就看著她與王府有莫大的仇恨呢?難道王府還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敢問各位可是有什么事?”梨花笑臉一斂,多了幾分寒氣,清雅絕麗的小臉上全是嚴肅,卻又讓人覺得多了幾分端莊、貴氣,只是那股自然混成的凌然倒也讓人有些敬畏。
“在下薛成!”薛成微微抬頭,細細的大量眼前這個梨花軒的主子,明顯的看到她身子半是一僵,心里不由感慨,一年前還是個干癟瘦弱的小姑娘,緊緊一年的時間就出落得如此絕麗,真是造化啊!“我們王爺有事要與你相商,還請姑娘移步!”
梨花緊緊的看著薛成,眼里晃過一年前的場景,那人說他叫薛成,想必就是這個薛成吧,只是今日本是他成親之日,為何還要在這個時候見她一面,何不從此路人,免了她的相思之苦!
“勞煩薛大哥帶路!”
“阿姐”
梨花看著秦寧擔心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既然她已選擇放下,就不會癡癡糾纏,更何況還是一個馬上就要成為別人丈夫的人!
“阿寧,你先進屋,去看看葉子姐姐醒了沒有”
秦寧看了她一眼,有些不情愿的點了點頭,轉身進了走道。
“姑娘若是不放心也可以跟著,我們王爺就在梨花軒內”
秦寧猛地頓住,回頭,卻被梨花揮了回去。下了樓梯,梨花赫然就發現了那個人,錦衣長袍,黑色長靴,收身長立,直然的站在角落里,即便是最平常的衣物,渾身的帝王氣息卻能讓人自然的感覺出來。梨花愣了小瞬,笑臉相迎,心里卻是一片苦澀,早已沒有了悸動,因為已經悸動麻木了!
“王爺下架來梨花軒可是有什么事?”
鳳溟看著她臉上疏離的笑容心里有些不舒服,鳳眸緊皺,看著眼前的小家伙,正醞釀著不為人知的小心思。
“你不歡迎我!”
梨花苦笑,復而掩蓋,不讓他看清自己的表情。
“王爺想多了!”她怎會不歡迎,只是現在她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去領取他的任何氣息,他要成親了,想著又有何用。
“你明明有”
“王爺,你又不是三歲小孩,怎么還學著別人數控了”
“鳳溟”鳳溟看她,見她臉上疑惑,“你叫我鳳溟”他不喜歡小家伙叫她王爺。
“鳳溟,你找我可是有事?”
鳳溟雙眼一暗,心里不知怎么開口,梨花見他不說,心里也是洶涌澎湃,想了這么久,沒想到真正看到的時候才發現,她對他其實并無免疫,就算說得再是果斷,真是見了還是不舍。
“王爺若是沒事還是請回吧,梨花軒還得做生意呢!”今日最大的生日就是買了梨花軒,離開河州。
“你嫁我可好?”
你嫁我可好?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