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深呼吸的轉(zhuǎn)折,相兒閉上了眼睛。
鐘離白回身,“我沒有你們家爺脾氣好,你一直是知道的。”
相兒終于意識到,她不管如何努力,都改變不了鐘離白要帶走夫人的想法,苦澀賠笑,手下做著旁人看不到的舉動……
“三爺說笑,三爺一向體恤我們下人,相兒很羨慕跟在三爺身邊的人呢。”
鐘離白沒想到相兒如今也會說軟話了,回頭瞥她一眼,朝外走去。
圣妖始終處于云里霧里的感覺,直到相兒走到她身側(cè),扶著她胳膊示意她跟上,圣妖才邁腿往外走。
一襲紅袍看到這樣的結(jié)果,才跟著走出。
臨出門,走義回頭看了眼剛才相兒小心翼翼藏著放到桌面上的東西,搖頭,當(dāng)沒看見,邁出。
桌面上,靜悄悄的躺著一顆與潔凈擺設(shè)格格不入的盤扣,是相兒從自己袖口扯下來的。
她只盼思兒能趕快回來,希望她能看到這顆扣子。
擄走圣妖,走義是不贊同的,可……
既然鐘離白想做,他也不好阻攔,畢竟,這是他們家的內(nèi)事。
圣妖他們離開沒有一刻鐘,她的院子里陸陸續(xù)續(xù)來了其余兩批人。
鐘離焃為首,走到圓桌前,拿過桌面上那顆失去生命光彩的盤扣,左右端詳片刻,拿在手里,走出了房間。
圣妖雖然感覺到了不妥,可有相兒相伴,她也就沒那么緊張了,時不時還跟旁人說說話,“你這刀真好看,沉不沉?”
走義看向她,相兒自覺稍微退后。
圣妖停在原地,走義往她身側(cè)挪過來,手握住刀柄,“喜歡?”
圣妖驚奇,“你不會是想要送給我吧?!”
以往皇兄們只要問了‘喜歡’之后,大多都會送給她。
走義眼角跳了下,走在前面的鐘離白笑出了聲,忍不住回頭看了眼臉皮厚的女人。
小女子!
走義臉色稍微尷尬,輕咳了聲,“我只是想說,喜歡的話給你摸摸。”
圣妖摩拳擦掌要去接刀的動作收回,懨懨道,“哦,那就不用了。”她不習(xí)慣碰別人的東西。
原本鐘離白還在詫異走義肯讓別人摸他的‘戶撒七彩刀’,這會兒,他反倒好奇了圣妖的反應(yīng)。
她什么意思?
不給她,她還鬧情緒了?
誰給她的脾氣?
慣著她了!
圣妖的一切,他早就了如指掌。回這一趟鐘離府,他就不是毫無準(zhǔn)備,他就是來挑釁鐘離府千百年來的權(quán)威的。
在宮里,爹不疼娘沒地位的,她一個隨處可見的雜草,還有這樣的脾性,真是讓他大開眼界!
走義的耳朵里還在回響著圣妖的一句‘那就不用了’。
感覺……他的寶貝很不被待見似的!
心里有了那么一絲別扭,很陌生的感覺。
詭異的感覺一閃而過,圣妖又接上剛才的話題,“我就是問問,你這刀沉不沉。”
鐘離白瞇著眼看著神經(jīng)大條的圣妖,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