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歌運(yùn)著輕功騰空而起,青色的衣袍隨著他身形翻飛舞動,飄逸似仙人出世。
玉寒煙毫無防備,就聽見一陣衣角迎風(fēng)“嘩啦”作響,頭頂被一片陰影蓋住,接著云天歌便從天而降,似一根木樁子一般,直直戳在了玉寒煙的面前。
玉寒煙來不及收住腳步,鼻尖撞上云天歌堅(jiān)硬清瘦的胸膛,“呀”地驚呼一聲,向后退了兩步跌坐在地面上。
“哼哼!這回知道本侯爺?shù)膮柡α税桑 痹铺旄鑸?zhí)蕭輕擊掌心,盡顯得意之色。
玉寒煙愣愣盯住云天歌的臉,他與龍錦軒本為親親的表兄弟,榮國公主與皇帝一母同胞長得有七分相像,是以二人眉宇之間隱有幾分相似。
玉寒煙驀地心里一陣委屈,兩眼一濕,“哇”一聲嚎啕大哭起來。
毫無防備的云天歌被這驚天動地的哭聲震得心尖上突突直跳,一時呆愣在那里,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話說這云天歌身為榮國公主夫婦獨(dú)子,自幼體弱多病,三歲起便被送往一處叫做名劍門的江湖門派習(xí)武,以強(qiáng)健體魄。因師門規(guī)定未滿十八歲的弟子嚴(yán)禁下山,每年也只得一次機(jī)會,經(jīng)師長允許回京省親。
榮國公夫婦成親二十余載,榮國公主在二十三歲的年紀(jì)上才喜得一子,因此甚為疼惜寵溺。好在榮國公為人剛正教子極嚴(yán),云天歌雖調(diào)皮,倒也未被寵溺成放蕩不羈的紈绔公子。
云天歌含著金玉珠翠出生,是個被寵慣的主,天不怕地不怕,總喜歡與人打諢斗嘴。可他生平最怕三件事,一是父親的獅子吼,二是師父的酒葫蘆,三是女子的眼淚。
云天歌最見不得女人哭,尤其眼前還是這樣一個嬌滴滴粉嫩嫩的漂亮女娃娃。晶瑩剔透的眼淚滾落下來,仿佛燙在他心上般無比難受。
“你別哭,你別哭,算我不對還不行嘛!”云天歌忙將玉小姑娘拉起來,一邊哄一邊拍她裙子上的土。
“要不,我教你功夫?你想學(xué)什么功夫?”見玉寒煙還是哭個不停,梨花帶雨的小模樣甚為令人心疼,云天歌立時心軟得似一灘豆腐腦。
他想了又想,忽一拍大腿道:“干脆你當(dāng)我的師妹吧,我同師父說去。師父他老人家武功高強(qiáng),不知有多少青年才俊想當(dāng)他的徒弟,可師父除了我,一個都看不上。若我去說,此事鐵定能成,讓你當(dāng)我的便宜師妹,也算我給你賠罪。”
“誰稀罕當(dāng)你的師妹了!我討厭死你了!嗚……”玉寒煙揉著鼻頭,狠狠甩開云天歌的手。
“云!天!歌!”龍瑾軒怒氣沖沖地咬著云天歌的名字,從墻頭那邊飛了過來,身后跟著一臉擔(dān)憂的夜冷玉。
龍瑾軒覺得自己的腦仁兒快要炸開了一般轟轟作響。這一輩皇親中,這云天歌是最難纏的一個,也是最讓他頭疼的表哥。
自月前這云天歌一回京,不知從誰口中得知他路見不平撿回來一個漂亮的小乞丐,便偏要來臻王府一睹真容,還恬不知恥地說“賞花賞月賞佳人”。
龍瑾軒雖知道云天歌性子一向大咧慣了,卻不是輕佻無禮之人,仍是忍不住罵了一句“無恥登徒子”,硬是將云天歌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