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瑾軒冷冷一笑,回頭瞅準河面粼光聚集的地方,凝神提氣,猛地一掌推出,就見河面上炸開了一大片丈許高的水花,魚兒似是從天而降一般,“噼噼啪啪”地落到岸邊死命掙扎著想要回到河水里。
水花華麗麗落回河面上恢復平靜,云天歌愣了,玉寒煙也愣了。
玉寒煙除了驚嘆還是驚嘆!他們師兄妹二人抓魚抓了五年,卻從來沒想過有此等省事的方法啊!
皇子就是皇子,腦子都跟一般人不一樣!
手中的魚兒“啪嗒”一聲跌落河里眨眼間逃掉,云天歌牙齒咬的咯咯響,瞪住龍瑾軒的目光直冒火。
“時間到!”玉寒煙高舉雙手叫停,將他炸上岸的魚也同樣一字排開。
“師兄二十一,瑾軒哥哥二十二。所以……所以……”
玉寒煙戰戰兢兢地把話吞了回去,就見云天歌擄了擄衣袖,惡狠狠地朝龍瑾軒踏水而去。
“龍瑾軒!你這個家伙!”云天歌頭頂冒煙,覺得自己整個人就要燒起來了。
這是耍賴呀!赤裸裸的耍賴!
龍瑾軒沒有理會云天歌氣急敗壞的模樣,只是冷笑著理理飄逸廣袖,薄唇輕啟,兩個字輕飄飄地飄了出來:“蠢貨!”
玉寒煙聞言,猛地瞪大了眼睛盯著龍瑾軒,瑾軒哥哥方才說了“蠢貨”兩個字沒錯嗎?
玉寒煙呆了呆,只覺周圍空氣冷颼颼的,云天歌臉都氣青了,兩個鼻孔直喘粗氣。
他說他是蠢貨!他竟敢說他這朵曠世奇葩是蠢貨!
云天歌覺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龍瑾軒!本公子要跟你決斗!決斗!”云天歌指著龍瑾軒的鼻尖氣沖沖地喊道。
腳下的鵝卵石光滑無比,云天歌腳下打滑沒站穩,還來不及驚叫反應,“噗通”一聲,眼睜睜瞧著自己面朝下跌入河水里。
玉寒煙驚呼一聲,龍瑾軒再度冷笑一聲,淡淡地又只說了兩個字:
“白癡!”
“瑾……瑾軒哥哥……”玉寒煙結巴了,她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她瞅著一臉從容的龍瑾軒,再瞅著已經憤怒到極點一身狼狽的云天歌,無奈地搖頭嘆息一聲,罷了罷了,他們愛怎么著就怎么著吧,她是弱女子啊,她管不了索性就不管了。
雁啾山里的氣候比山外涼,雖是暖春時節,棲雁河的河水仍是有些微微的刺骨冰涼,縱是長年習武的云天歌陡然間掉進去,也覺河水冰冷得令人一時忍不住瑟縮。
玉寒煙擔心云天歌的身體狀況,便叫他留在岸上曬衣裳,自告奮勇擔起撿柴禾的工作。
樹林里陰寒潮濕,陽光被重重樹葉遮擋再遮擋,已是沒有幾樓陽光能透射過來。
玉寒煙理理懷中的幾根干樹枝,不覺有些苦惱。雁啾山剛剛下了一場豪雨,干枯的樹枝少之又少,她已經在附近轉了好幾圈,也只得了這幾根而已。
玉寒煙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小臉苦下來,將懷中那幾根可憐巴巴的樹枝數了又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