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瑾軒嘆了一聲,將手中的茶杯遞到玉寒煙的面前:“多大的人了,怎得這么不小心?”
玉寒煙糗得滿臉通紅,忙接過茶杯一口灌下去。
嗷嗷嗷!她怎么總在瑾軒哥哥面前出糗啊!玉寒煙無比哀怨地想。
“瑾軒哥哥,宮里的情形怎么樣了?情況對我們有利嗎?”玉寒煙連忙轉移了話題。
龍瑾軒眸中的光芒驀地一暗,負手走到窗前冷冷道:“父皇的身體已是強弩之末,我今日入宮,御醫要我做好心理準備。這一次,我定要龍瑾桓一輩子都翻不了身。”
多年的奮斗和忍辱負重,成敗便在此一舉。
龍瑾軒兩手握拳,冷冷地注視著窗外明媚的秋色。
玉寒煙心中一酸,冷漠的表情冷漠的背影,還有冷漠的口吻,他真的以為他自己掩飾的這么好,真的以為所有人都認為他并不在乎嗎?
不!玉寒煙知道他在乎。他并不如他表現出來的那般冷漠。
可是,他逼不得已地走上了手足相殘的道路,無法回頭,也不能回頭。否則等待他的,便是死亡。
“瑾軒哥哥,你和師兄,真的準備動手了嗎?”玉寒煙不安道。
爭位之途艱險重重,兩年來她每日為龍瑾軒、云天歌還有夜冷玉三人憂心忡忡,生怕突然有一天有人跑來告訴他,他們中某一個出了事。
龍瑾軒沒有說話,只是兀自望著天空出神,半晌之后才道:
“這件事,我并不希望你攪進來,其實兩年前若不是你堅持,我也同意云天歌將你送回名劍門去。你只要幫我保管好傳國玉璽,剩下的,是需要我等籌謀的事。”
龍瑾軒轉身,定定望著玉寒煙:“玉兒,記得當初我答應你留下來,你答應過我什么嗎?”
玉寒煙咬緊下唇,點頭道:“我答應過瑾軒哥哥和師兄,一定要聽你們的話,無論發生什么事,我都要先保護好自己。”
“嗯,說的好。”龍瑾軒欣慰地買點點頭,肅穆的神色輕松了不少。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就帶著傳國玉璽盡快回到名劍門去,這輩子再也不要回京城。一定要記牢我的話!”
傳國玉璽嗎?
玉寒煙回到攬芳閣,從寢室的暗格里取出那只四四方方的布包。
兩年前,龍瑾軒將玉璽交給她的時候,甚至沒有問她會把布包藏在哪里。
他說,越少的人知道,傳國玉璽的下落就越安全,天闕王朝歷代帝君繼位,都要有傳國玉璽在手才算名正言順。
她也是后來才知道,天子手中的那一顆傳國玉璽果真是后來仿造的,真的傳國玉璽在很多年前,便由龍瑾軒的母妃婉貴妃偷出來,交給了師父公孫無名保管。
多年前,當今天子曾廢止過一個官職,乃是負責掌管玉璽的玉尹使。
自天闕開朝以來,玉尹使一職都是由天子最信任的宦官擔任,玉璽的放置處除了皇帝和玉尹使,再無他人知道。
當年,婉貴妃被告偷盜傳國玉璽,還差點因此被打入冷宮,負責掌管玉璽的玉尹使劉公公突然暴斃死無對證。后來雖察明婉貴妃遭人誣陷,但真的玉璽終究沒有找到,陷害婉貴妃的幕后主使也因此石沉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