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瑾軒一甩袖袍,渾身散發(fā)出傲視天下的磅礴氣勢:“殺父弒君此等卑鄙的作為本王自然不會做,亦不屑做。不過,皇位本王要定了。挾天子以令諸侯又如何?天下都已握在本王手中,本王有何懼怕!”
“哈哈哈!”龍瑾桓仰天大笑三聲:“不愧是三弟,本王將你視為對手果然不錯。好,本王便跟你賭一把。”
龍瑾桓扼住玉寒煙的喉嚨兇狠道:“今夜子時,本王在宮門口等你。待本王見過父皇,安全離開京城后,自然會將這丫頭還給你。龍瑾軒,你若敢耍花招,本王就將她撕碎了丟到你王府門口。”
夜晚的皇宮空曠又寂靜,沉重的氣氛四處彌漫,御林軍列隊(duì)整齊巡視皇宮,銀色的甲胄在月色下閃耀著冰冷的光華。
帝宮紫宸宮,宮女內(nèi)侍來往穿梭不停,一個個低著頭匆匆進(jìn)出,卻沒人敢說一句話,安靜的仿佛連呼吸都停止了。
兩個年輕的妃嬪還未見到御面,便被御前總管邵墉擋在了宮門外,隨即不甘心地相攜著哭哭啼啼離去了。
負(fù)責(zé)照看皇帝御體的太醫(yī)院正孫大人摸著白胡須,搖頭嘆息著走出紫宸宮,身邊為他提藥箱的小太監(jiān)偷偷忘了孫院正嚴(yán)肅沉重的表情一眼,心中暗道不好,這天闕皇朝的天,怕是沒幾日就要換人來做了。
“孫大人,皇上的病,是否有起色?”邵總管憂心忡忡地追上孫院正。
孫搖搖頭,除嘆息還是嘆息:“皇上的身體恐怕……只能盡力拖一拖了。”
孫院正四處瞧了瞧,拉著邵總管很小聲地問:“這件事,本官本不該過問,可邵總管伺候皇上多年,本官心中的疑惑,只有邵總管能解了。”
“孫大人言重了。”邵總管頷首:“雜家與孫大人都是皇上身邊的人,孫大人有問題,雜家能說的,定然知無不言。”當(dāng)然,只限于他能說的。
孫大人自然聽得明白邵總管的弦外之音,他干笑一聲,又將聲音壓低了些:“邵總管可知,皇上是否已立下了傳位詔書?”
如今,四位皇子一死一逃亡,京中三皇子獨(dú)攬大權(quán),遠(yuǎn)在江南封地的四皇子怕是鞭長莫及,一時半刻到不了京城。
橫看豎看,天時地利人和都站在了三皇子一邊,朝中擁立三皇子為儲君的呼聲越來越高,可天心難測,傳位詔書一日不宣布,天就一日不定,太子都是可以廢除的不是嗎?
至于他們這些沒有什么實(shí)權(quán)的臣子,圖的不過是早得消息早謀劃,為自己的將來選一顆好乘涼的大樹才是當(dāng)務(wù)之急。
邵總管皺皺眉,略略沉吟一番這才道:“皇上福澤綿長,定會萬壽無疆。”
說罷,邵總管揚(yáng)揚(yáng)手中的浮塵,轉(zhuǎn)回紫宸殿去。
孫大人雖是個太醫(yī),到底在宮中跌打滾爬了多年,便也立刻明白了邵總管話里的意思。
皇上福澤綿長萬壽無疆,自然是不用立什么太子儲君的,言外之意,皇帝至今仍未留下傳位詔書,這卻是出乎孫大人意料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