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里的星空并不是我見過的最高遠最清澈的星空。”玉寒煙幽幽道,突然想起了在名劍門時,同師兄一起坐在雁啾山最高的古木上所看到的星空,那是她記憶中最明亮最清澈的天空,如今卻成了不敢輕易回望的曾經。
咕……
沉香的肚子唱起了空城計,將好端端的氣氛給生生打破了。
洛銘輕咳一聲,強忍住笑意,覺得這對主仆很是有趣。
玉寒煙哀嘆一聲,幽怨地轉頭瞪著一臉通紅的沉香:“你就不能有一次,哪怕就一次,不要做這種破壞氣氛的事行不行?”
沉香垂著頭,很是委屈道:“公子,我是真的餓了。”
沈嵐聞言,愉悅地笑出聲來:“哈哈!玉兄,你這家仆倒也甚為真性情。這場戲劇演了好幾個時辰,眼下正是用晚膳的時辰,在下也覺得有些餓,若玉兄不嫌棄,不如由在下做東,請玉兄一起用晚膳,算是玉兄今日贈座的答謝如何?”
玉寒煙望著漸漸暗沉下來的天色,她若回去太晚,瑾軒哥哥和夜大哥會不會著急啊?還有師兄,今天忙完了說不定會到暖玉閣找她一起用晚膳。
玉寒煙有些猶豫,再看看沈嵐很是期待的模樣,忽然想起洛銘之前說沈嵐很忙,難得有空到京城一趟,心中有些不忍令他失望。
“那好吧,反正我也餓了,相逢不如偶遇,那便有勞沈公子破費了。”玉寒煙應了下來,偶爾一次晚回去一會兒,應該無甚大礙。
沈嵐很是高興,忙叫洛銘選了莫憂湖畔最貴最有名的酒樓,定了靠近湖邊最好的雅間。
莫憂湖周圍升起了萬家燈火,玉寒煙倚著窗口,把弄著手里的白瓷酒盞,從窗口望出去,湖面上燈光粼粼,似是倒映著滿天繁星。有畫舫從湖面輕駛而過,里面傳出絲竹歌舞之聲,甚有燈紅酒綠、浮世鉛華的味道。
“玉兄是京城人士嗎?本家就是姓玉嗎?”沈嵐語氣很是隨意,似乎他只是好奇而隨口問出。
“不是,我是隨我娘姓玉的,我自幼便不知父親姓甚名甚。我也不是京城人士,我原本是跟著我娘住在江南越州的桃源鎮,七年前母親去世,我才孤身一人到了京城。”
“那你身上沒有什么能夠找到你生父的信物嗎?”沈嵐拿起酒壺,將二人的酒杯全部斟滿。
玉寒煙點點頭,又搖搖頭:“原來是有一塊玉佩,可是我到京城的時候就被人偷了,這么多年,一直也沒有找到。”
“那是什么樣的玉佩?”沈嵐繼續問道。
“嗯,是一塊半月形的玉佩,一面刻著一個云字,一面刻著一朵蘭花,我記得那蘭花大概是長這個樣子。”玉寒煙用手指蘸了酒液,在桌面上畫出一張蘭花的草圖。
“很別致的一朵蘭花。在下的家鄉盛產蘭花,品種也是最齊全的。”沈嵐也用手指蘸了酒液,為玉寒煙畫的蘭花添上了些許枝葉,蘭花頓時多了幾分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