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寒煙自然也聽說了這些流言,驚愕之余,便是感嘆世人的嘴巴簡直三分毒,白的都能說成黑的,死的都能說成活的。
不過,這件事很快便淹沒在另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之下。
平陽王楊忠突染惡疾,在楊家的別苑里突然去世了。龍瑾軒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除了震驚意外,更多的則是擔憂。
龍瑾軒仍記得先皇尚在世的時候曾經說過,只要老王爺楊忠在,楊家這棵樹就算長得再茂盛,也掀不起大風大浪。可如今楊忠已逝,世子楊啟賢繼承了平陽王的爵位,此人一向老謀深算野心勃勃,他的繼位對于天闕皇室來說,是禍非福。
龍瑾軒自收到消息,便憂心。眼下,天色已然隱隱現了亮光,可御書房里卻燈火通明,龍瑾軒坐在高高的御案之后,眉宇深鎖,正在為如何回復面前的一道奏疏發愁。他面色疲憊,顯然是一夜未睡。
“微臣參見陛下。”一身風塵仆仆的云天歌跪在臺階上,他披星戴月策馬狂奔了一夜,才能趕在早朝之前見到龍瑾軒。
見到云天歌,龍瑾軒渾身的倦意立刻一掃而光,他忙起身將云天歌扶起來,叫邵墉端來熱茶熱飯菜。
云天歌只喝了茶潤潤有些干澀的嗓子,飯菜卻是來不及用。
龍瑾軒很是心急:“天哥,你探查的結果如何了?”
云天歌身子回暖,嗓子也緩過勁來:“陛下猜的果然沒錯,楊忠的死的確很是蹊蹺。”
龍瑾軒屏退了宮人,只叫邵墉和夜冷玉在一旁侍奉,隨即壓低了嗓音道:“情況究竟如何?”
云天歌神色很是凝重:“據臣探知,老王爺在暴斃前,身體狀況很不錯,無病無災,精神煥發。據說,老王爺是夜里突然心臟停跳,睡死了過去,但卻有人看見老王爺暴斃的當夜,楊啟賢曾經在深夜去見了老王爺,父子倆似乎還大吵了一架。”
云天歌又喝了一口茶道:“臣還打聽到一個重要的消息。老王爺似乎有意廢黜楊啟賢的世子位,并叫出平陽王的爵位和丹書鐵劵,據說老王爺似乎連奏折都擬好了。可消息傳出來沒幾日,老王爺人就沒了。陛下,您不覺得這些事聯系在一起,背后的真相很可怕嗎?”
“的確很可怕。”龍瑾軒來回踱著步子:“真推測,是楊啟賢弒父奪權。此人一向野心很大,老王爺不愿意看著楊家的勢力繼續壯大,這才招來了殺身之禍。”
“微臣也是這么想。”云天歌心中有些發寒:“老王爺是個好人,我們的猜測若是真的,這楊啟賢也是在心狠手辣的緊,竟然為了權勢,能夠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他也不怕遭天打雷劈,落個不得好死的下場嗎?”
“哼!他那樣的人,有什么事是做不出來的?”夜冷玉鄙夷道。
“冷玉說的對,楊啟賢還有什么做不出來的?陛下忘了,前年他為了得到世子妃娘家勢力的支持,竟然親手拿掉了侍妾腹中五個月大的胎兒。虎毒尚不食子,這種人,早就該下地獄了。”云天歌心中有些沉重,越是狠毒的對手,越是難以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