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歌卻沒有玉寒煙這樣的好心情,他瞪著繆玄,眸子里的殺氣叫繆玄頗有些毛骨悚然。
忽然,殿外響起一陣悠揚的笛聲,竟是接上繆玄方才琴音驟止之處,將那首曲子繼續演奏了一段。
隨著笛音,大殿門口緩緩走進來一個淡紫色長袍的俊美男子。
他眉眼之間同龍瑾軒有幾分相似,他眉目溫和儒雅,不似龍瑾軒那般冷硬,只是,他的腳步有些遲緩,顯然有些腿疾。
此人,正是半路因為腿疾發作,姍姍來遲的賢王龍瑾宸。
玉寒煙大為驚嘆,她總聽人說皇家四個兄弟中,只有這位賢王龍瑾軒的樣貌能夠同龍瑾軒分庭抗禮,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不過,更讓玉寒煙驚訝的是,這首曲子龍瑾宸如何會奏?難不成他認識師嫂嗎?
她聽龍瑾軒說起過,四弟龍瑾宸因為被二皇子龍瑾桓陷害墜馬,傷了腿,因而才落下了腿疾。為了顧及皇家顏面,先皇并沒有大肆宣布這件事,而是隱瞞了下來,對外只是稱賢王是自己墜馬傷了腿。
玉寒煙為龍瑾宸感到難過和可惜。
龍瑾宸路過玉寒煙的身邊,微笑著朝她點了點頭,隨即動作有些遲緩地拜倒在地:“臣弟來遲,還望皇兄和云嵐國主見諒。”
“瑾宸,你還是趕上了。”龍瑾軒笑著,起身走下臺階,將龍瑾宸扶了起來。
天闕的兩大美男子并肩站在一起,不知叫在場的多少懷春少女心神蕩漾。
龍瑾軒滿眼笑意:“瑾宸,以后見朕,就不必行跪拜大禮了。”
身為一個親王,卻有腿疾,說出去是一件很沒臉面的事。龍瑾軒能在言行上都顧及到自己,這叫從未體驗過家人溫暖的龍瑾宸心中很是感動。
不管這位兄長對他的好是真心還是假意有著防備,龍瑾宸的心里都很是欣慰。
“皇兄,臣弟有個請求,就是不知這位姑娘是否愿意完成臣弟的這個心愿?”龍瑾宸說著,滿懷期待地看向玉寒煙。
和煦如春風的笑容叫玉寒煙無論如何都不忍拒絕:“賢王殿下請說。玉兒能做到的,一定不推辭。”
龍瑾宸笑盈盈道:“其實本王趕到晚宴有一會兒了,只是剛才來到殿門外時,聽聞殿內琴音悠揚動人,瞧見殿中起舞之人舞姿翩若驚鴻,一時聽得看得癡了。若非琴音戛然而止,本王恐怕要等姑娘一舞完畢才能回神入殿了。”
玉寒煙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王爺過譽了,我連師嫂的三分神韻都沒學到呢?”
“師嫂?”龍瑾宸似是想到了什么:“數月前,本王在江南曾遠遠見一對男女在竹林中奏樂起舞,那男子撫琴,奏得正是此曲,那女子跳的正是姑娘方才的舞。本王原本想上前拜訪,可待本王繞過竹林走到近前,琴曲已經停了,那對男女也不知去向了。沒能看完這支舞,一直是本王的遺憾,不想今日能在此重見。莫非,那竹林中跳舞的女子,正是姑娘口中的師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