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寒煙嚇了一跳:“師姐,怎么這么不小心!”
水清清咬咬牙道:“沒事。”
蠟封上那朵云的標記她認識,是師兄云天歌寫信時習慣用的記號。沒想到他人被禁足在公主府,心卻依舊離不開這未央殿里的人。
水清清心中陣陣絞痛,怎么至始至終,她都入不了他的眼呢?
玉寒煙忙找來那日自己燙傷手時,從太醫(yī)院找來的藥膏,皺著眉責怪道:“幸好這水不是剛燒沸的水,不然被燙一下,可要遭罪好幾天了?!薄 ?/p>
水清清忍著淚,強笑著接過藥膏,自行涂抹起來:“你也知道,我每到月事來的這幾日,總是渾身乏力綿軟,人也變懶了。方才是手上脫力才打翻了茶水,不打緊。”
見水清清的手背上的皮膚顏色發(fā)紅,卻沒有起泡發(fā)腫的現(xiàn)象,玉寒煙這才松了一口氣。
墨舞看著那封信,表情很是緊張。宮中妃嬪私自收受外人的信件,是有違宮規(guī)的,更何況這封信居然還是夾雜在陛下送來的糕點中,送信之人的膽子忒大,萬一讓人識破了,就算陛下不忍心懲罰主子,主子怕也是要授人話柄的?! ?/p>
墨舞抬眸,警惕地看著水清清?! ?/p>
水清清似乎看出了墨舞對自己的戒心,笑了笑,起身作勢要走:“玉兒,你既然有信要看,師姐就先走了。改日再來找你聊天吧。”
“還能是什么人送來的信啊,師姐又不是不認得這蠟封上的云朵標記,分明是師兄送來的信,師姐不用回避。”玉寒煙阻止水清清:“再說,師姐你這藥還沒涂完呢。”
玉寒煙打開信件,不由皺起了眉頭?! ?/p>
“師兄說什么,是不是遇上難處了?”水清清忍住想要看信的沖動,仍是緩緩地涂著藥膏道。
“師兄什么也沒說,只畫了一幅畫?!庇窈疅煂⒛切耪归_放在水清清的面前?! ?/p>
畫里的內(nèi)容很是令人好笑,東方懸著一彎白月,西方懸著一輪紅日,畫里繁花似錦,湖中芙蕖開遍,一只豬正在涼亭邊用長鼻子拱著一塊比自己大了許多倍的石頭。圖畫的線條只是簡單的墨線,雖沒有顏色,勾勒出的東西卻很是生動。
水清清看了一眼,忍不住笑出聲來:“師兄真是越來越?jīng)]譜了,這畫的是什么啊?”
玉寒煙神色卻很是嚴肅:“師兄說,讓我明日亥時,到御花園湖邊的涼亭,在涼亭后的假山那里等他?!薄 ?/p>
水清清眼波復雜地看著桌面上的畫:“師兄畫成這樣,難得你還能看出他要表達的意思?!薄 ?/p>
玉寒煙好笑地搖頭道:“師兄的畫風以唯美飄逸著稱,他能畫成這樣,也是難為了他?!薄 ?/p>
水清清道:“玉兒說的是,想必師兄是為了避人耳目才這樣做,或許他找你有什么重要的事?!薄 ?/p>
玉寒煙垂眸,這正是她擔心的事。師兄有什么事不能同她當面講,要以這種方式送信給她?他如今被禁足公主府,又如何偷偷入宮同她見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