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眠中,楚心語感覺自己身邊躺下了個人,是熟悉的氣息,還帶著些涼意,她習慣性的鉆進了他的懷里。
容之洲看著她乖順、自覺的樣子,心里一片溫暖。
他今天其實是真的喝高了。
在酒吧里,申氏姐妹一直用著各種的由頭勸他喝酒,申如霜的他還拒絕了幾杯,申如雪的他真心拒絕不了。
他每次想拒絕的時候看到她那雙滴溜溜轉動的眼睛,他就不忍拒絕。
她的那個樣子,真是像極了他的心心。
醉眼朦朧中,他仿佛看到他的心心怯怯的湊過來吻他的嘴角,他立即化被動為主動,極盡纏綿。
他的“心心”臉漲的通紅,都快呼吸不過來了,他忙放開了“她”。
“她”跑了出去,他呵呵一笑,正想去追,旁邊有個女人的聲音:“她一會兒就會回來了,放心吧。”
他腦子里更加迷糊,再然后就沒知覺了。
也不知道他睡了多久,申如霜叫他:“容經理,我們該走了,酒吧要關門了。”
他睡了一覺,腦子變得清醒了一些,他還心里暗笑自己:“就睡這么一小會兒還夢到心心了,我真是離不開她啊,也不知道心心睡著了沒有。”
他站起身來,身子還有些搖搖晃晃,不遠處的申如雪忙跑過來扶著他,聲音很是羞澀和愛戀:“容哥哥,我來扶你。”
他點了點頭,半倚靠著申如雪出了酒吧。
申如霜已經把她的那輛波爾多紅車開了過來,對正扶著容之洲的妹妹使了個眼色。
申如雪仿佛下定了決心,眼神中有著決然:“容哥哥,來,上車,天不早了,我們送你回家。”
他一聽送他回家,就想起他的心心不喜歡看到申如雪,他忙推開申如雪的身子,溫潤的說:“不用麻煩了,我自己打車回家。”
申如雪一臉的挫敗:“可是……”
申如霜忙接過話來:“容經理上車吧,這個點不好打車的。”
他掏出手機看了看:2:04,都這么晚了,被心心看到了,她鐵定會更不高興的。
他說:“不要緊,我等一會兒就好。”
他疾步走到路邊,眼睛望著前面道路上的車。
兩姐妹的眼睛一對視,申如雪立馬跑到他面前:“容哥哥,天涼,你就坐我們的車回家吧。”
他說:“小雪,你不用擔心我,快跟你姐姐回家吧。”
他想了想又說:“你們家不是有門禁的嗎?真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著了,拖累了你們,估計你們回家又該被教育了。”
申如雪臉一紅:“不會的,我和姐姐對爸爸媽媽說今天要去參加她一個同學的婚禮,所以晚上不回去了。”
說完之后她才反應過來什么,忙捂住了嘴。
她看向姐姐,果然見姐姐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
他聞言很是驚訝:“你們為什么要跟家長撒謊?哦!是不是你們想今天玩的盡興一點啊?”
申如雪忙點頭。
他一副老師教育學生的樣子:“以后可別這樣了,家長設門禁,也是為你們好,這個世界上壞人多。”
申如雪眨了眨眼睛:“那容哥哥是壞人嗎?”
他一笑:“我也不一定是個好人呢!”
申如雪說:“容哥哥就是個好人,我就是喜……”
他打斷她:“出租車來了,我要走了,你和你姐姐路上也要多加小心啊。”
話還沒落,他就朝車子走去,鉆進了車子里,還朝申如雪擺了擺手,然后跟司機說了地址,車子就飛了出去。
申如雪默默的走向姐姐的車,一臉的落寞:“姐,我們的計劃失敗了!”
申如霜留戀的看著那出租車開走的方向,轉過頭看向妹妹:“上來吧,我們回去。”
“我們敢回家嗎?”申如雪聲音低落。
“我們當然是去住酒店了,反正訂了酒店,不住也是浪費。”申如霜看著這個因為愛情變笨的妹妹,無奈的說。
申如雪坐到后座,低著頭,不停的絞著手指:“容哥哥就那么喜歡那個心心嗎?可是他又為什么對我這么好?是因為我的眼睛像那個心心嗎?”
申如霜詫異:“你的眼睛像他的女朋友?”
申如雪:“對呀,我見過那個心心一次。我總感覺我們兩個哪里有些相像,后來有一天我突然意識到是眼睛,特別是眼睛動來動去的時候,特別的像。”
“姐,你說他會不會就是因為這個,才和我親近、對我好的?”她看向姐姐。
申如霜腦海里瞬間浮現出另一雙靈動的眼睛,那是人事專員楚心語的。不!她搖了搖頭,怎么可能?
但是心里又不安:“那個心心全名叫什么?”
申如雪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容哥哥一直都說心心來著。”
申如霜心頭的不安擴大,她能容許自己的妹妹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但絕不愿意看到容之洲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如果是楚心語的話,她更不愿意!
面試那天,她就應該直接把楚心語給pass掉的,又或許那天容之洲是故意不面試楚心語的,他們原本就認識……
她的思維發散的厲害,她控制不住!
“姐!紅燈!”
她霍然驚醒,立即剎車。
她驚魂未定的看了看自己同樣受到驚嚇的妹妹。
自從妹妹第一次見過容之洲,幾乎每天都要跟她說一會兒容之洲怎樣容之洲怎樣,時間長了就變成我要是他的女朋友該多好,我好嫉妒他的那個女朋友啊。
她是希望看到容之洲和自己的妹妹在一起的,這樣,以后的年年月月里,她就可以經常的看到他了。
她想過放下他的,可是他已入了她的心,她拔不出來他。一試圖忘記他,她的心就生疼。
她對妹妹說:“你還是個學生,你畢業了就可以放心大膽的追求他了。”
豈料妹妹說:“可是那還有差不多三年呢!說不定那會他早就結婚了!”
妹妹說:“姐,我一想到他會跟別人結婚,我的心就好痛。”
她的心也好痛。
她問:“那你想怎么辦?”
妹妹說:“要是他跟那個心心分手就好了,那樣我就有機會了。可是,他們怎么會分手?他整天那么甜蜜的將‘心心’掛在嘴邊,他們怎么可能會分手?”
她想了想,一個主意成型,她謀劃了好久,終于瞅準了元旦前夕的這個時間。
她和妹妹一說,妹妹臉漲的通紅,但還是點頭了。
今晚她們本來是準備把容之洲灌醉的,她們找了個借口跟父母說晚上不回家,她們還特意去買了瓶紅墨水,然后她們去一家酒店里訂了房間,還是單人床的那種。
她的計劃是將迷迷糊糊的他和妹妹鎖在房間里,然后由妹妹涂些紅墨水到床單上,脫掉兩人身上的衣服,蓋上被子睡一夜。
她想:容之洲要是發現他睡了一個剛剛成年的學生,心里一定不會平靜,那么妹妹就有很大的機會了,何況妹妹長得很好看,還青春正盛。
憑她對容之洲的了解,他一定不會將此事說給其他人聽的,所以妹妹其實并沒有損失很多,卻有很大的可能會如愿。
“姐姐,綠燈了。”
她穩了穩心神,專心開車。
上午9點多,楚心語才醒來,睜眼就看到了睡得正香的容之洲。
她心里安定了下來,對自己說:“你還要求什么?起碼他還知道回家。”
她動了動身子,他下意識的收緊了抱著她的胳膊,她趕緊停下動作。
她慢慢的將他的胳膊移開,輕輕的撤離他的懷抱,下了床。
他翻了個身繼續睡,嘴里喃喃道:“心心,我們生個女兒好不好?像你最好。”他幸福的勾起了嘴角,又睡了去。
她的身子一頓,繼續向外走去。
容之洲醒來的時候,聽到楚心語正在臥室外面跟什么人講著電話:“你幫我帶禮金過去吧,我就不過去了,我這邊——有點事……嗯嗯,一會兒我支付寶轉賬給你……那就這樣,拜拜。”
“心心,要給誰的禮金?”他出聲問,聲音有些沙啞。
楚心語忙跑到了床邊坐下:“你醒了,是張慧啦,咱們班原來的數學課代表,今天要舉行婚禮了,本來我今天打算去的,但是看你一直睡不醒,我不放心留你一個人在家里,所以讓夢欣幫我帶過去。”
他知道那個張慧,他問:“幾點了?”
楚心語說:“快11點了,你昨晚幾點回來的?怎么那么晚?”
他看著她關心的神態,心里一片溫暖,情不自禁的給了她一個蜻蜓點水的吻。
然后他又問:“在哪舉行婚禮?”
“啊?哦,就在如意湖附近的那個御府食館。”
“通知的幾點開始?”
“12點。”
“打的的話應該趕得上,我馬上起床陪你過去。”他已經下床開始從衣柜里找衣服。
“不用了,太趕了,說不定會堵車,到那里人家婚禮早開始了。”
“沒事。”他一笑,沖她眨了眨眼睛,“我們趕得上去吃高價飯就行了。”
“可是她們都不知道我們是男女朋友!”
“我早就想要讓大家都知道我們的關系了,特別是你的好朋友舒夢欣。好了,沒有可是了,乖乖的‘夫唱婦隨’啊!”
她被他的一個“夫唱婦隨”噎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