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靖輝總算安靜下來了,兩人一前一后的來到街角咖啡廳。
王子安還沒走到門口,迎面就砸來一個人?他下意識接住,低頭見倒在他懷里的人面色蒼白,似乎還很痛苦的樣子?他看了一眼她摁在腹部的手,微微蹙眉。
跟在后頭的陳靖輝,一臉羨慕嫉妒恨:“不錯啊,一出來就趕上投懷送抱的。”
石頭現在是痛得連爹媽都認不清了。感覺到有人朝她走來,潛意識求生的向他伸出手,沒想到給直接栽進他懷里了?
她推了推面前的肉墻,想直起身子。不想,只要稍稍一動,她就被痛的渾身癱軟?無奈之下只能靠著僅存的一絲意志,抓著他手腕向他尋求幫助。
萬萬沒想到的是,她的幫助在她開口的瞬間卻變成:“我……我不要暴尸街頭!扶……扶我回車上。”
她抖著小手指向路邊的車。
心中欲哭無淚;你……你——你回車上等死啊!!!
陳靖輝“咦”了一聲,不由正色過來:“這女的該不會……”
王子安摁了摁下石頭的右腹,見她痛得只咬牙關的倒吸冷氣,他大致已經猜到她是怎么了。他接過石頭手中的鑰匙,按了下車鎖,順著聲音找到停靠在路旁的一輛黑色轎車。
“打電話通知急診室的人出來接應。”王子安彎腰抱起石頭。
陳靖輝緩過神,他已經抱著石頭朝車子那邊走去。
王子安把石頭放進車,清冷的雙眸在看清她臉那剎明顯一怔。但僅僅也就一愣的關上門,快速繞到駕駛座。
昏昏沉沉中,石頭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移動?周圍似乎還有人在說話?斷斷續續……
至于在說什么,她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唯一能聽到的就是腹部里排山倒海般傳來的一陣又一陣鈍痛。
她忍著痛到想要打滾的身子,不知道身在何處?更不知道明明還好端端的自個咋就痛得這么要人命了?!
她摸不到頭緒的撐開一條眼縫,見周圍是一片滲人的白?似乎還有幾個穿著白大袍的人影在晃來晃去?她費了好大一股勁才意識過來這里是醫院。
看來遇到好心人了,這世界……其實還是有愛的。
她心安閉上眼。
沒一會,耳邊又斷斷續續的傳來聲音:“不行,聯系不上家屬……包里除了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根本就找不到任何有關證件,手機也沒有……要不這樣,我們先給她保守治療一下,看情況再決定要不要馬上進行手術……”
石頭本來就疼痛難耐,邊上又一陣沒完沒了的說著,她渾渾噩噩的睜開眼,見旁邊站著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她有一秒鐘忘記疼痛的抓住他手腕。
感覺到手腕間的力道,王子安低頭。
四目相對間,他深湛的雙眸清銳有力,就像漆黑夜空里的月光又陰又冷。
石頭有一瞬被冷到的松開手,但很快又重新抓住,使出渾身力氣的將他拉向她。而她也跟著撐起半截身子,咬牙切齒:“醫生!我快要痛死了你知道嘛!什么屁話這么多?!如果我被痛死了,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話剛說完,她兩眼一翻?
——高調暈倒!
容子安看了一眼倒床的石頭,仿佛一切從未發生一樣回頭繼續先前的話題:“以她現在的情況,如果不馬上動刀。明天就讓家屬到太平間去看她吧。”
“雖然是簡單的闌尾切除,可手術前總要有個人簽字吧!我們現在除了她名字連她家屬在哪都不知道,如果我們盲目為她進行手術要是出了什么事誰來承擔這后果。”護士頭疼道。
王子安沉默了一下:“我簽。”
“啊?”護士仿佛聽到了衛星語一樣驚詫抬頭。
天啦!我不是在做夢吧?據說連一根汗毛都是冰的冷血醫生,竟會擔心一個急性闌尾伴穿孔的患者會被活活痛死,而去承擔一切責任與后果的挺身而出?!
這絕對是有奸情!
陳靖輝反應遲鈍:“你簽?”
“你是復讀機嘛。”王子安看了他一眼,扭頭對著護士道:“給她做檢查,準備手術。”
說完,他就頭也不回的走出急診室。
三個小時后,在確定一切正常時石頭被推進手術室了。
十五分鐘后,王子安穿著無菌服,戴著口罩來到石頭身邊。他雙眸沉靜銳利,持刀的修長五指在鮮血綻放的瞬間變得極為冷酷無情……
二十分鐘后,手術結束。
王子安摘下手套,褪去無菌服,離開手術室朝醫院頂樓走去。
每次手術完,他就習慣性的上頂樓抽煙。
只是今天貌似多了兩個字“特別”
曙光穿透黑夜,在遙遠的天邊慢慢滲出一道微薄的光束。寒風凄凄,帶著夜色的空冷刺骨劃過王子安那張冷峻的臉龐。
仿佛帶著某人的嘆息:“如果我走了,丫頭就真得只剩一個人了。我把她一個人留在這世界已經夠殘忍了,我真得不忍心再告訴她事情的真相。我希望你能幫我掩蓋過去,在我死掉的那天,用你一切的人力盡可能的幫我掩蓋好嘛?就當我求你。”
莫莉九點多醒來,打掃衛生時從電腦桌下面的垃圾桶里撿到石頭的手機。
上面有三個高美娜的未接電話,還有兩個陌生號碼,緊跟著是陌生號碼發來的信息;莫莉是我石頭姐,看到信息趕快給我打電話,手機密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