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后,石頭愈加的不舒服。
莫莉見她一會一會就停下腳步撐著肚子,似乎很痛苦又很壓抑的樣子。她不放心的退到她身旁:“你還……”好吧,她不喜歡別人關切的眼神。莫莉只好收口改成:“鑰匙給我。”
石頭渾身無力,緩了好幾口氣才微弱吐出:“什么鑰匙?”
莫莉的膽子似乎變大了,直接拉開她包包從里面翻出鑰匙:“我去開車,你在這等我。”
“你……”石頭愣了下,沒抓著她。
莫莉走了兩步,這才想起她還沒考到駕照,不由回頭:“不過我沒駕照。”
不過,沒駕照總比她又喝酒又肚子痛的開車強吧!
她又由衷覺得還是前者比較妥當的朝車子快步跑去。
石頭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還來不及作何感想雙腿突然一軟?直接給跪了!
媽蛋!膝蓋磕到地面的瞬間,她狠狠咒了自己一下——不作死就不會死!活該!
莫莉開車過來,見癱坐在地的石頭?她魂都嚇一半的沖下車。
觸手的滾燙令她有些腦白的把手伸向石頭額頭:“石頭姐你發燒了?!”
石頭恍恍惚惚的拉下她手:“要煎荷包蛋嘛。”
“你還開得出玩笑?!”莫莉無語扶起她。
“這就說明我還死不了。”她借著莫莉的身子打開的車門坐進車。
然后順手關上門,擋住莫莉下面要說的話。
莫莉現在大致也摸清石頭脾氣了。
一句話;不管她做什么亦或說什么,你只管蠻看蠻聽千萬別跟她認真,不然說不準她轉眼就把關系跟你撇得青青的!
至于順不順眼看不看得下去……以她一句話話——習慣成自然!
回家的路上,兩人都顯得異常沉默。
莫莉轉了幾次方向盤,最終也沒敢擅自做主的轉去醫院。
乖乖送石頭回家。
石頭拖著身子回到家,倒床就卷著被子。
有時習慣真的不是一件好東西。
比如現在……
她卷著被子,倒背如流:“電腦桌下面的第二個柜子有寶寶退熱貼跟止痛藥,你幫我拿過來。”
寶寶退熱貼?止痛藥?
莫莉一臉黑線,這姐到底還知不知她現在是高燒外帶肚子剛挨過刀啊?!
她除了無語還是無語的遞上寶寶貼跟止痛藥。
石頭運用自如的把寶寶貼拍在額頭上,把止痛藥往嘴里一丟,順手端來柜子上的冰水,仰頭完事!然后拉高被子裹的嚴嚴實實。
莫莉汗顏,遲疑了下:“真的不用去醫院嗎?”
露在被子口的腦袋搖了兩下:“睡一覺,汗流了就沒事了。”
被子里傳出她微弱的聲音。
莫莉:“…………”
由于石頭異于常人的犟脾氣,莫莉只好屈身在客廳的沙發上。然后一會一會就不放心的進門探一下她額頭。
最后在一次又一次只增不減的高溫度里,莫莉只好翻出石頭的手機,順著通話記錄翻出那串冰冷的號碼。
電話很快被接通,她心虛的拿著手機退到房間外:“喂,請問你是王醫生嘛?”
“嗯,有事?”王子安獨自坐在干枯的游泳池邊上,看著離游泳池不遠的房子里一片燈紅酒綠,熱鬧非凡。
“那個……那個……”莫莉一緊張就口吃:“不……不好意思你……我……我是……”
王子安慢條斯理的端起放在邊上的酒杯,給她三秒。
1……2……3!
“石頭!”
正要掛斷的手僵住了。舒展的眉宇不由自主的皺了一下,將手機重新放回耳邊。
“石頭……石頭姐她……”莫莉兩眼一閉,一鼓作氣:“石頭姐她發燒了,好像很嚴重的樣子。能麻煩王醫生過來一趟嗎?”
王子安似有片刻晃神:“你應該打120。”
莫莉忍不住給白眼:“如果她肯我就不會給你打電話了。其實剛才吃飯完出來她就開始發燒跟肚子痛了,就因為她不去醫院我才拖到這么晚,我真的是沒辦法才找你的。”
王子安沒有說話,只是抬高手中的酒杯對著房子那邊。
燈火輝煌的房子瞬間小得如杯中之物,繁華卻又渺小。
莫莉沒聽到他回答,不由問了句:“王醫生,你……你還……”
“嗯。”他漫不經心。
“那……那你……會會過來嗎?”
“…………”
“王醫生,拜托你了。”
“…………”
“算我求你行嗎!”莫莉這輩子還是第一次求過人。
還好某人給面子的丟出兩個字:“地址。”
不然她這輩子都會求陰影的鄙視這個字。
莫莉欣喜報上地址。
王子安掛了電話并沒有馬上起身,反而壓下視線,對著干枯的游泳池發呆?
恍惚間,那干枯的地面竟慢慢浮現出一張冷艷略顯蒼白的容顏?
談不上傾國傾城但也算得上清美冷艷,偏偏又搭了一雙傲慢強勢的眼眸,總把自己當超人一樣獨當一面的飛翔在人生道路上。
殊不知她就只是一個傻缺!妄想自己有金剛不壞之身的傻缺!
王子安很是傷腦筋的移開眼,默了一會,起身朝別墅大門走去。
花澤秀尋他出來,卻只尋到他遺留在泳池旁的酒杯?便給他打了電話:“跑哪去了?格格在找你。”
格格是王子安的親姐,那絕對是親姐的給他一次性找來五個相親對象。順便還大張旗鼓的在她家別墅里安排了一場說出去都會被人痛扁的選秀會。
頭疼的是這五個里面卻沒有一個是正常的!
王子安開著車,由衷給一句:“告訴她,妝太濃人太裝,不喜歡!”
花澤秀愣了三秒:“一個……都不喜歡?”
“嗯”
“臥槽!你在開玩笑吧!”花澤秀好激動:“至少也有一個還可以吧!”
“你可以慢慢笑。當然,你也可以留著慢慢可以。”王子安一副你別跟我客氣的直接關了藍牙。
花澤秀:“…………”
王子安連自己都不曾驚覺的一路狂飆到石頭家。
用時不過十五分鐘。
聽到門鈴聲的莫莉不由愣了下,這么快?她打開門,門外的王子安拉沉著那張千年寒冰臉。
莫莉一哆嗦,弱弱讓出位置。
王子安走進,清銳的眼眸掃過大廳,徑直朝對面那間透著微薄光亮的房間走去。
莫莉撇撇嘴,快步跟上。
陰暗的房間里只有床柜上的那盞臺燈微薄點亮整個房間。石頭嚴嚴實實的裹在被子里,只露出那頭烏黑的長發還有一股隱隱滲透在空氣里的濃烈酒味,若有若無的流轉在人的鼻息間。
王子安蹙眉:“喝酒了。”
莫莉跟不上他節奏,怯頭怯腦的“嗯”了一聲:“喝……喝了一……。”眼見某冰山朝她飄來的冷眼,她一哆嗦,如實伸出一根小指頭:“差……差不多多……有有喝了一瓶這樣。”
“你看著她喝。”王子安落在莫莉臉上的眸色不由又冷了幾分。
對于不知道她曾動過手術的人,他還可以稍稍給予一點理解。可是對于一個清清楚楚知道她曾動過什么手術的人,他明明白白的無法理解:“出去!”
莫莉啞口無言。
遲疑了幾秒,弱弱退出房間。
王子安伸手拉開石頭裹在身上的被子,翻過她身。
幽亮的光燈里,石頭面色通紅,柳眉緊皺。蒼如白紙的臉上明明疼痛難耐的滲著冷汗,卻還能咬緊牙關的硬撐。
王子安真心不知道該說她絕了,還是蠢到無藥可救的拿出手機。
陳靖輝無事可做的趴在護士前臺,正含情脈脈的跟護士小妹妹們眉來眼去的打發這漫漫長夜:“你這手相要是換做在古時候,非鳳即……”
他還沒“即”出來,口袋里的手機就響起來了。頓時沒好氣的接通:“干嘛呢!我很忙的!”他深情款款的望著小護士,完全沒有放爪的準備。
王子安管他忙不忙。他伸手探了探石頭的額頭:“高燒40左右。”翻了翻她緊閉的雙眼:“輕微酒精中毒。”然后掀開衣服查看了一下傷口跟著移到到她胸口,掌心平展蓋在上面,神情凝重:“除了酒精中毒,還有傷口感染導致重度肺炎……”
“臥槽!”陳靖輝無比激動的打斷道:“你哪里撿到的?這么麻煩?!”
“給你三十分鐘,地址我發給你。”王子安完全不給人緩沖機會的直接掛斷。
陳靖輝拿著手機,愣了幾秒——我X!
嚇死一旁的護士小寶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