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辰加班到十一點才回家。
剛洗完澡出來,扔在床上的手機就響了?她瞄一眼,整個臉色都不好的冷哼撇開!
MD!長這么大還是頭次做回好人就被人給恩將仇報?!
果然好人不能當!
她置之不理的坐在化妝臺前吹頭發。
可是……都這么晚了?雙手不方便到連醫院都是長假的他……這突然的找她……
秦慕辰還是忍不住好奇的撲回床鋪拿起電話接通:“干嘛!威脅不夠三更半夜的打來加條碼?!”
她忍不住心底犯堵的冷嘲熱諷。
“過來接我,你弟想出國留美的關系我幫你打理。”王子安用肩膀夾著手機來到門口,靠著手腕的力氣打開房間的門。
王子安想見石頭,突然發瘋的想?!
而現在唯一能帶他去見,不驚動任何的人,好像只有她——秦慕辰!
因為除了她,除了王家,這世界沒有第三方知道他手廢過的事。
就連從小跟他穿一條開襠褲長大的莫赫本也不例外。
“臥槽!”秦慕辰還真沒想到他是來給她送大禮,但是:“你不是耍我吧?這么好心?!”
“我像那么無聊的人?”
好吧!他橫豎都不像!
秦慕辰飛快撥了一下算盤,拿她當司機就能換來她弟的大好將來?!她根本就沒理由不換的一口答應:“成交!二十分鐘,酒店門口……”
“停車場五號電梯門,掛了。”王子安走到電梯前,用手腕按了開門鍵。跟著又用兩只手的手腕夾著手機放入大衣口袋,走進電梯。
這些動作對正常人來說也許困難了。但對曾不正常過的他,剛開始也許生疏了,漸漸也就找回感覺的如來順勢。
至于出門的陳叔,王子安一點都不擔心。
不到雞鳴時刻,他是不會妄自定論的沖到王子格那邊去大驚小怪。
當初會用他,正是因為他處事不驚的熟慮態度。
只是比起陳叔的嘴巴,他覺得秦慕辰也許更牢固一點。
酒吧里。
石頭無痛無癢的灌下三杯“深水炸彈”。
酒保不由另眼相看,目測道:“美女,你一定是失戀了。”
石頭單手撐著腦袋,漫不經心的掀了掀眼皮:“我寫在額頭?”
酒保笑,混雜著周邊的勁爆音樂湊近石頭幾分:“酒是用來助興的,可以狂歡可以寂|寞,但你卻把這么烈的酒喝成一種憂愁,不是情傷……”他直起身子聳了聳肩:“那我還真想不出你何來憂愁?”
石頭被逗笑了,把面前的酒推一杯到酒保面前:“非主流!我敬你!”
酒保愣了下,后知后覺過來的跟著噗笑出聲:“好像確實有那么一點味道。”不過,他抱歉的推掉石頭給他的酒:“我還在上班,暫時不適合喝這么烈的酒。如果你方便的話可以留個電話,有空可以好好喝一次。”
酒保很認真。
沒有一絲搭訕,亦或其他的任何復雜情愫混在其中。
純屬一見如故的那種想要交好。
可惜,石頭從來都不是一個懂得接受的人。
她一笑帶過,垂眸,端起被他拒絕的那杯酒:“有機會碰到再說吧!”
她起身,一杯見底!
酒保無所謂,見她走只道:“一個人……沒問題?”
石頭頭也不回的給他一個OK!
陳叔提著打包好的面條回到酒店,見房間的門是虛掩?他心咯噔了下,走進一看:“人呢?”
他條件反射的沖進房間,抖了抖被子,轉向洗手間,最后拍大腿:“這么晚了能跑去哪?!”
他眉頭緊皺,前后思量了一下,暫時按兵不動!
走出酒吧,石頭仿佛又回到17歲的迷失?
不知家在哪?不知路在何方?
攔了好幾輛的士,可是坐上車的瞬間她又腦袋一片空白?
師傅問她地址,她說不知道?
師傅無語,只能把她當酒瘋的趕下車。
快要十二點的街道,總是又冷又孤寂。
昏黃灑落的路燈,孤潦逼出石頭隱藏在身體里的影子。
有點悲傷,又有點自嘲。
不經意的想起光良的一雙《童話》
童話里都是騙人的,你不可能是我的王子
也許你會懂,從你說愛我以后
我的天空星星都亮了
我愿變成童話里你愛的那個天使……
石頭有點被歌詞的氣氛給灼傷,仰頭,獨自冷笑的咽下突顯而出的酸潮。
——果然!
童話里都是騙人的!
她低頭,兩手藏在羽絨口袋里。縮著脖子,只露出那雙被帽檐茸毛模糊的黑亮眼眸,飄渺而又凝聚的盯著伴隨在身旁的影子,哈出一道孤獨的熱氣。
白茫茫煙消在過耳的風雪中。
有時石頭也挺像裝一回童話故事里的灰姑娘,在午夜十二點鐘聲敲響的那一刻落下一只水晶鞋,坐上來接她的南瓜車,回到她灰冷的家里等待王子來找她,來解救她。
無奈的是,她沒有能夠逃回去的家;沒有水晶鞋可以留給王子;沒有來接她的南瓜車;
就連她掏錢付費的的士都不鳥她?!
灰姑娘……她忍不住嗤笑出聲:“這差別待未免也太大了吧?!”
石頭真想抬頭“X”上帝個全天使!
有你這么欺負人的嘛!連個灰姑娘都不給老子裝一回!
好吧!上帝不是人,她可還是人,沒必要跟不是人的人計較!
她一項慈悲為懷的再次伸手攔了一輛車。
你TM再腦袋一片空白!老子當場撞了你!
她威逼腦袋的蹲進車,大聲報上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