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里最前方一個腰間掛著佩劍的男子蹙眉上前,目光飛快的掃了眼瘦子,眼底噙著幾分不屑,“何人擋路,還不讓開!”
“老老老……老子,打打打打打……”瘦子憋了半天,臉都紅了甚至還有朝著紫色發展的趨勢,可后面的字就是說不出來。
“媽的!”黑熊老大拎著砍斧上前,火大的一腳踢開瘦子,“結巴還他媽出來打頭陣!”都他媽不夠丟人的!
老大這邊一踹,瘦子直接奔著對面的佩劍男子去了,口中那個未說出的字,也終于吐了出來,“劫!”說完,重重的吁了口氣,可憋死他了。
佩劍男子一臉嫌棄的抬腳再次將瘦子踢開,這回瘦子可沒那么幸運,身體一個弧度滑過,人重重的跌倒在風晚晚面前的草叢,瘦子揉著屁股哀怨道:“哎呦,我的屁屁屁……屁股?!?/p>
“噗……哈哈哈……”風晚晚實在受不住了,這人太逗了,結巴成這樣還出來打劫?她真想跑上前去拍著那人的肩膀問上一句:兄弟,你這樣出來打劫,你爹媽知道嗎?
風早早早就捂著小嘴笑開了,不過聲音很小很低,然而風晚晚這一笑頓時引起了兩方的注意。
一瞬間,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的射向這個方向,佩劍男子雙眸瞇起,目光落在不停抖動的雜草上,“什么人,出來!”
呃……風晚晚頓時收住了笑,糟了!她只顧著笑把外面的兩伙人給忘了。懊惱,郁悶,捶胸,頓足,這些畫面在腦中一一閃過,可是怎么辦?出去?那不是找死嗎?所以堅決不能出去!
“怎么辦?”風早早也收起了笑意,小手不安的揪著風晚晚的衣角。
風晚晚壓低聲音郁悶道:“我怎么知道?”
兩人旁若無人的對話好巧不巧的鉆入了車隊最后的豪華馬車里。
車簾被風吹起,露出車中男子弧度完美的下巴,馬車旁佇立的男子微微側目便瞧見了男子微揚的嘴角,男子一怔,隨即走近一步不確定的問:“主子,你看要不要墨陽去……”
“靜觀其變。”車中男子臉上笑意頓收,聲音輕輕的,恍若鴻羽,卻透著絲絲冰冷。
“是。”墨陽頷首退回原位,然手中的長劍卻死死的攥在掌中,準備隨時出戰。
車簾落下,車中男子再次揚唇,那精致的容顏透過殘光只隱約看得清一個輪廓,然這輪廓卻也讓人想一窺究竟,要怎么樣精致唯美的五官才襯得起這樣完美的臉龐。
“出來!”佩劍男子再次怒道,這一回身后所有護衛齊齊持劍而來,立在他的身后。
呃……好吧,出去就出去,風晚晚砸了咂嘴,有些不甘的起身,誰料還不待她起身,對面草叢里便走出了幾十號人,個個手持利器,那架勢……這才是正宗土匪啊!
風晚晚立刻拉著風早早又蹲了回去,有人頂缸,何必她來?
看著越來越多的人,佩劍男子眼中閃過一瞬殺意,冷哼道:“速速退去,本將可饒你們一命!如若不然,就休怪本將心狠手辣!”
“呸!大言不慚?!焙谛芾洗蠼z毫不為所動,他們至少三四十號人,而這車隊林林總總也就二十幾個,人數上他們就略勝一籌。至于草叢里的人,他毫不在意,等收拾了這群礙事的家伙再去收拾他們也不遲。
“怎么辦?”風早早見兩伙人毫不相讓,那到時候她們豈不是什么都撈不著了?那小山的病怎么辦?蓉姐姐一定會急死的!
“急什么?”風晚晚低叱了句,不知道有句老話說的好嗎?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不過現在她可不能說,萬一被哪個耳力好的聽了去,她的計劃可就泡湯了。
風早早自討沒趣,扁了扁嘴繼續看向山路中的人群。
“留下東西,人可以走?!焙谛芾洗髵嗥鸶又噶酥格R車,正眼都沒有給佩劍侍衛一個。
霸氣!!!
風晚晚暗暗的舉了舉拇指,這才叫打劫啊,想想以往自己的打劫經歷,都是淚……
“娘,你在想什么呢?”風早早揮騰著小手在風晚晚眼前晃了晃。
風晚晚抬手就是一巴掌,“錯了,叫爹!”
“哦~,爹……”風早早揉著腦袋一臉的委屈。
風晚晚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馬車中的男子被這句話雷的失笑不已,他活了兩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么有趣兒的‘母子’,這相處模式,真是常人無法恭維啊。然而笑容卻在下一瞬褪去,墨色的瞳眸閃過一縷暗晦不明的情緒。
佩劍男子朝著身后大喝一聲:“墨陽,保護好主子!”轉過頭來看著黑熊男叱聲道:“廢話不多說,看招!”
兩伙人轉眼間就打作了一團,風晚晚姐妹倆眸露興奮的看著打得不可開交的兩伙人。
須臾,五六十人的對戰只剩不到二十,風晚晚與風早早對視一眼,手不約而同的向懷中探去。
風晚晚笑瞇瞇的拎起柴刀,開始指指點點,“早早,你看那個,快看,哎那個笨蛋明明可以不被人撂倒的,可惜啊……哎,早早你看那邊那個,就那個……”
馬車內的男子再次失笑,這女子真是聒噪,人家打架她安靜的待著不就好了?還嘀嘀咕咕的做什么?她是怕別人發現不了她的所在還是怎樣?
果不出所料,所有人的目光漸漸移向了草叢這邊,黑熊老大怒視著風晚晚的方向,“什么人躲在暗處嘰嘰喳喳?”
風晚晚心中大怒,你才嘰嘰喳喳,你全家都嘰嘰喳喳,姐兒是人又不是鳥,不會嘰嘰喳喳!不過為了計劃還是隱忍了下來。風晚晚看向風早早,風早早對她點頭,風晚晚這才拎著柴刀走了出來,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抬手友好的朝著眾人揮了揮,“嗨~你們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