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陽姝，我也不明白，為什么當初我會那樣做，那些滑稽、毫無意義的想法居然會令我做出那么多讓我后怕的事情來。大概這就是所謂的潛意識吧，我本質上，就是一個壞孩子。即使這樣，還是要謝謝你把這樣的我，當成你的朋友。

教官們回部隊了，朱子天留給了楊芷依一張照片，也要走了楊芷依的一張照片，夜深人靜，楊芷依看著朱子天的那張照片，然后輕輕地扔在了最雜亂并且打算賣掉的書堆里。

腦海里還漂浮著一些事情，“芷依啊，你是我們學校的榜樣學生，這件事你處理得很好，但是因為是學校硬性規定了的，雖然你自己來說清楚了，但還是要寫一封檢討書，做做樣子吧。”教務處主任的話像回聲一樣回蕩在她的腦海里。

楊芷依看了一下時間，糟了，今天她要上夜班，不快點就要遲到了，于是楊芷依匆匆忙忙地出了門。

每次上班都讓她覺得很愉快，就因為那是許風家的，她仍舊那么白癡地自我認為，這樣會離許風近一點。

“芷依，你怎么來這么遲？”領班對問著匆匆趕來的楊芷依，“快點去換衣服，念在你是第一次遲到，平時也很勤奮的份兒上，就不追究你了，快點啊，404點了水果，你換好了衣服就送去啊。”

“嗯。”楊芷依連忙換著衣服，看著領班悠閑地玩著手機出去了。

“404，404……”楊芷依在嘴里碎碎念著，那是一間豪華包，里面應有盡有，一晚上幾個小時就是好幾千，楊芷依覺得這些人真是夠奢侈，無非就是唱唱歌嘛，就要花這么多錢。

大概只是因為他們的錢來得太容易了吧。楊芷依站在門口，整理了一下衣服，敲了敲門，然后進去了。

她把果盤放在茶幾上，準備退身而出的時候，沙發上的男人卻對她說了聲“謝謝。”

楊芷依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大概四十歲左右，但是卻不像一般中年人那樣體胖，他看起來不胖不瘦，一身西裝讓他看起來非常精神。

“不客氣。”楊芷依微笑著禮貌回答。她還重來沒有遇到過這么禮貌的人，一般給別人送果盤啤酒之類的，都沒有人搭理她，看都不會看她一眼，更何況說“謝謝”了。

“你看上去很小，能在這兒工作嗎？”男人問著。

“嗯，我已經18歲了。”楊芷依有點拘謹。

“沒有讀書了？”

“還在，開學就讀高三了，反正暑假也事兒，就想著出來做做兼職，因為家里條件不是很好，想給父母減輕點負擔。”

“真是個好孩子呢。”男人舉起手，示意讓她坐下，“現在像你這樣替父母著想的孩子已經不多了，來坐會兒吧，我想和你談談。”

“不好意思，我還有工作，待會兒被領班看見了，會被罵的。”

“放心吧，只要你在我這兒，就沒有人敢罵你。”男人慈祥的微笑。

楊芷依看著他，說話溫柔禮貌，又不好意思拒絕，就坐下了。

“爸爸媽媽是干什么的啊？”

“就是一般的農民，在家務農。”

“哦。”男人看著楊芷依，“出來做做兼職也好，多少還是能給父母減少點負擔。”

“是呢，之前總是看著父母幸苦，卻無能為力，因為太小，別人都不敢用，現在成年了，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