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林顰兒驚愕的張開嘴兒,這種打開方法簡直是簡單粗暴,卻不否認這很有效。想起自己受機關所擾,不敢碰觸,再看著染欲燼簡單的方法,林顰兒心里說不出是種什么感覺。
她本以為染欲燼有什么高明的辦法打開機關,卻沒想到…這辦法也未必算不得辦法,只是有些可惜罷了。
染欲燼將里面的信封拿出來,將匣子隨意丟到一邊,看著林顰兒略微驚訝的神情,‘好心’的解釋道:“這匣子是魯班弟子所做的無鎖匣,人們都知道魯班是能工巧匠,機關做的精妙,所以拿到這個匣子后,便想著破機關,找鎖芯,卻不會想到這樣簡單的法子。”
“就算知道,想必也沒人舍得破壞。”即便林顰兒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染欲燼這妖孽確實厲害。
“不過一件玩意兒罷了。”染欲燼說的云淡風輕,并未將魯班弟子的作品放在心上。
林顰兒看著一分為二的匣子,些微有點可惜,不過她最在意的還是匣子里的東西。
林顰兒點燈將信封上的封蠟烤化,遞給染欲燼,染欲燼拆開信紙,一目十行,嘴角勾起妖異的笑:“林剛膽子倒是不小。”
林顰兒雖很好奇信中到底是什么內容,卻依舊穩坐如山,好在染欲燼似乎心情不錯,將信紙遞給了林顰兒。
林顰兒看過后,很震驚。這封信說的是大概二十年前,林老侯爺作戰沙場時,貪生怕死,以致貽誤戰機,導致百余人犧牲,而事后,林老侯爺扭曲事實,撈取軍功,從而升遷。
這封信是僥幸生還的二十六人寫的聯名信,信上有他們的血指印,染紅了半邊信紙,觸目驚心。
林顰兒將信還給染欲燼,想起他方才的態度,試探的問:“千歲爺是不是早知道這件事?”
“知道一點。”染欲燼說的中肯,二十年前,他還是個孩子,之所以知道一點,是他掌握九重司后派人調查朝中官員而得,不過時間久遠,沒有證據,他也只隱約知道其中問題,卻不能確定。
出了千歲府,林顰兒的心久久不能平靜,今天發現的秘密,對她來說,是個機會,只要運用得當,可將林家捏在手心里,如此說來,她還要感謝染欲燼搶走匣子,不然,她也沒那么快得知匣子里的內容。
“小姐,那個人看起來好熟悉。”錦繡指著一個身影對林顰兒道,林顰兒順著錦繡手指的方向看去,勾唇笑了笑:“是林玉兒,想必約了秦燾,我們走吧。”
錦繡露出鄙夷神情,又看了眼那道纖細的背影,陪著林顰兒回府。
她們沒有想到,就在她們轉身之際,林玉兒被兩個男子打暈帶走。這一切,悄無聲息,無人發現。
夜,籠罩整片大地,濃厚的烏云遮住天幕,將皎潔的月亮擋在深處,毫不掩飾的將黑暗暴露出來。烏云越壓越低,使天地也變得逼仄起來,人心浮躁。
林玉兒醒來的時候,正躺在一間狹小的房間里。昏黃的燈光照在布滿黑灰的墻壁上,扭曲舞動,像個食人怪獸般,讓人悚然而驚。
林玉兒掙扎著起身,對面兩個男人見她醒了,嘴角含獰笑,搓著手掌向她走來。
林玉兒眼睛圓睜,蔥白手指顫巍巍的指著兩人:“你們要做什么,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永安侯府的小姐。”
兩人聞言一怔,指使他們的人可沒跟他們說要這個小妞是侯府小姐。
見他們猶豫,林玉兒仿佛找到了辦法,再接再厲:“你們放了我,今天的事我既往不咎,不然,我母親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這…其中身材瘦小,尖嘴猴腮的男子對另一男子道:“大哥,別上當了,這小娘們騙我們呢,我們若真將她放回去,她也不會放過我們。再說,咱們得的銀子足夠咱們離開長寧城,瀟灑一輩子,我還從未玩過高門小姐,心癢的很。”
另一男子聽了,覺得很有道理,淫笑道:“你說的對,咱們哥們還真沒玩過侯府小姐,想必滋味不錯,咱們干完這票就走,天高皇帝遠,就算侯府,也未必能找到咱們。”
兩人商議了結果,齊齊奔著林玉兒而去,林玉兒威脅無用,開始利誘,求饒,各種手段都用上了,卻沒能打動兩人。
林玉兒不住掙扎,被大個子男人一巴掌扇的眩暈,眼冒金星。
刺痛襲來的時候,林玉兒終于忍不住,發出尖銳的悲鳴,然后,她眼神空洞的望著房頂,放棄了掙扎,她的一生就這樣完了。
彩云苑里,禾香焦急的走來走去,都這個時辰了,小姐怎么還不回來。林玉兒今日收到一封信便匆匆出門,她本想跟著,卻被林玉兒拒絕。
她不敢違逆林玉兒的意思,也不敢同大夫人徐氏說起,可眼下,已經到了這個時辰,禾香心里有種不好的直覺,再顧不得許多,匆匆跑去找徐氏。
徐氏聽聞林玉兒到現在還沒回來,十分氣怒,但并未責打禾香,焦急的在房內轉圈。
禾香見徐氏轉來轉去,提醒她道:“夫人,這件事恐怕得出動府上護衛去找,才能找到,我們還是告訴老夫人吧。”
徐氏掙扎了一下,也知道先找到人要緊,于是連夜去翠竹堂見老夫人。老夫人和林老侯爺已經休息,被徐氏強行吵起來,十分不悅,聽聞林玉兒失蹤,卻是精神了大半,不管怎么說,林玉兒總是林家的養女,他們自然要管。
于是侯府出動了全部護衛,去找林玉兒,由林朗和林行之帶隊,全城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