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哦,那么客人有何見教。”
“見教么倒是沒有……”
“那你打什么岔呢?”桃子不悅道。
“我怎么是打岔呢?你這小丫頭很不象話,信不信我打你?”喬善言說著突然感到背后一道犀利的目光,堪堪收了手說道,“我不同你一般見識,說正事。俗話說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岳釗為人陰狠,當初羅大海死的時候他就很可疑,倘若當初他能殺羅大海那么今天借刀殺人陷害莫無晦也是有可能的。”
桃子聽罷深深地點頭,說道:“有道理,有道理啊師父父,總之那個岳釗很奇怪,他比你們倆還要奇怪。”
“你怎么說話,我們有什么奇怪?”喬善言不忿道。
桃子眨眨眼說道:“師父父就是很奇怪,昨天晚上去找過人家今天人家就死了,多奇怪,而且你還突然莫名其妙帶我去莫家蹭飯,多奇怪。不過這些都不如姓岳的奇怪,師父父蹭飯說不定是因為人傻實誠,別人給個棒槌就當真,可是那個姓岳的呢?鄭輝一死他就來了,就算人家莫無晦報案又沒他什么事,他來干什么,并且一到那就想給莫無晦一個下馬威,奇怪。”
“有點意思,”喬善言嘆道,“沒想到你這丫頭有幾分斷案的天分。”
桃子卻對他的稱贊不以為然,非常不給面子地繼續說道:“但是這些都不如你奇怪,”她說你的時候正指著喬善言,“你說你,我師父父帶我去蹭飯又沒有叫你,你去那里干什么?而且去的那么是時候,要說岳釗去的莫名其妙,你比他更加莫名其妙。還有,這里又不是你家,你跟來干什么,有事沒事找我師父父,怎么那么不把自己當外人,你看你,還翹著二郎腿,吃我們的果子喝我們的茶,你真的好奇怪啊!”
喬善言本來正捏著核桃往嘴里塞,突然就停住了,怔怔地看著桃子,神情十分驚恐。
“桃子,過分了。”容易說道,“就算喬大人不把自己當外人,也完全忘了他曾經在這里指著鼻子罵我的事,但是我們影殺府是有氣量的,基本的待客之道也還是有的。”
桃子原本已經縮到了墻根,聽他師父父后面的話又挪了回來,咧咧嘴說:“師父父教訓的是,桃子知道錯啦。”
“去看看水開了沒有。”
桃子眨眨眼,聽出來容易又在攆自己,皺皺鼻子出去了,卻躲在墻根底下。
喬善言說道:“我竟不知你派人叫我在莫家門口等著你,原來就是為了給我一頓罵?”
“誤會,這是意外之喜。”容易說道,“我的本意自然是幫你,聽說齊王有心拉攏莫家,我是想借用這個機會讓你和莫無晦見一面。”
“原來是這么回事。”喬善言點點頭,似乎對容易的解釋十分滿意,又問道,“那么鄭輝的死你怎么看?”
容易長出一口氣說道:“山雨欲來風滿樓。我們才剛查明鄭輝是七杰安插在太師身邊的眼線,他立刻就死了,或許是因為我們昨天的拜訪不小心暴露了,也可能是鄭輝掌握了太師勾結突厥意欲謀反的證據。”
“你更傾向哪一種?”
“證據。”容易說道,“且那證據很可能就在莫家手里。”
“所以他會出現在莫家,而太師安插在莫家的人發覺鄭輝的行蹤轉而告訴季太師,于是季太師派人在莫家殺了他,如此一來莫家嫌疑最大。謀害命官之罪一旦坐實便會滿門抄斬,所以莫無晦不得不牢牢地抱住季太師這棵大樹,而岳釗會那么緊張或許的確是因為與莫無晦有嫌疑,畢竟一山難容二虎,他和莫無晦同為太師辦事必然少不了利益糾纏;同時這也是太師的命令,而季太師之所以故意派岳釗插手這個案子也是利用這兩人直接的嫌疑,相互制衡。”喬善言摸摸下巴,“這么想最能說得通,那老狐貍真是老奸巨猾,什么都被他算計去了。”喬善言突然又說,“你說,如果莫無晦并不像他想的一樣反而狗急跳墻又會怎么樣?”
“以莫無晦的城府絕不會狗急跳墻,但是他是一個很純粹也很有膽識的商人。”容易說完意味深長地看著喬善言。
喬善言笑了笑說道:“你怎么突然這么好心?”
“我怎么了?”
“沒怎么。”喬善言又笑了笑,試探問道,“她找過你?”
她?還是他?桃子聽著有點著急,什么人這么大面子?聽喬善言那猥瑣的語氣八成是個女的,桃子不禁有點生氣,猛地推開門說道:“沒有水了,沒茶喝!”
喬善言詫異地看著她:“沒茶……你這是什么態度嘛?”只見容易卻也是一副好走不送的態度,頓時十分氣餒,哼一聲甩著袖子走了。
容易看著她,半晌說道:“喬善言有句話說的不錯,你這樣很不好。”
桃子知道他的意思是自己對喬善言的態度,低著頭悶了半晌,口里有些發澀:“我……我……”
“嗯。”容易不動聲色地看著她,好像在等她的解釋。
桃子動動嘴唇,心臟咚咚地跳,似乎要從嘴里跳出來,突然:
“我不想給師父父當徒弟!”
與此同時,門開了,老吳從外面沖進來。
“我想要給師父父當媳婦!”桃子說完大睜著眼睛看著老吳。
“大人,陛下遇刺駕崩了!”老吳說完也看著桃子好像看到了怪物,轉眼又看看容易,只見容易原地轉了一圈,對老吳說,“你剛才說什么?”
老吳緩過神來又說:“陛下遇刺駕崩了,動手的是個不知名的小太監。還有,宮里的探子剛剛傳來嫌疑,說陛下原本打算召見季太師,可是去養心殿的路上就遇刺了。”老吳一口氣說完。
“知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要見季太師。”容易問。
“像是收到了什么密報,陛下突然大發雷霆就要見太師,還說反了什么的。”
容易不等老吳說完已經沖出房門,卻與喬善言撞了個滿懷,邊走邊說道:“通知齊王,季凌風要反。”
“師父父,師父父!”桃子眨眨眼,滿頭霧水。
只見容易突然轉過頭冷著臉對她說道:“師徒就是師徒,如此有悖倫常之事休要再提,自己去長生堂面壁。”又對老吳說,“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放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