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倉山。
雪,終于飄飄揚揚的下了起來,越下越大。
斗大的雪花,紛紛揚揚,分為妖嬈。
這雪太美,美的好像能掩蓋世間一切的罪惡……
……
不知過了多久,柔憶的身子,在雪地里,凍的冷若寒冰。
一隊兵士路過,為首的穿一件墨狐大衣,胯下一匹汗血寶馬,渾身通白毫無一絲雜色,襯得騎馬者更是英姿挺拔,目若寒星,正是大崇王朝四王崇博嘯。
他打馬前來,遠見著山腰的雪地里,躺著一個女子,眉頭一皺,便吩咐小廝道,“去看看。”
“是,王爺”。貼身小廝過去探了探柔憶的鼻息,回來說,“是個女奴,已經沒氣了,想來是凍死了”。
“再探。”崇博嘯不做解釋,他明明看到,那女子的小手指,動了一下。
死了?不會!
小廝依言,又去探了一次。倒吸一口冷氣,“咦,奇怪了,剛才明明沒氣了,這,這回好像緩過來,竟有一絲脈息了。”小廝奇道。
崇博嘯抬頭看看天,天這么冷,這丫頭再晚一刻估計就要凍死了。“帶回去吧。”他輕言,率先夾馬而行。
幾個小廝扶起柔憶,放入后面的一匹馬上,另蓋了一個厚厚的雪貂皮斗篷,正要策馬而去,卻見柔憶身子許是太過虛弱,竟要從馬背上滑下來,斗篷也是蓋不住,已然掉了下來。
崇博嘯回頭看著小廝的手腳,微微皺眉,策馬掉頭回轉,只一伸手,便把柔憶下滑之軀抱到自己的馬上。
梓怡的身子,輕巧的到崇博嘯的手中。
“竟這樣輕”,手臂上傳來柔憶身上的冰冷,崇博嘯略一思索,將柔憶的冰冷身子塞進自己的墨狐大衣之下,從后面擁著她,策馬而去。
鼻息里傳來柔憶身上淡淡的冷香,竟像幼時在母妃膝下一邊看雪景,一邊剝著炭盆里的栗子吃的時情,母妃宮中種著許多白梅,淡淡的冷香合著雪氣,絲絲縷縷傳來,分外安神,好像就是這個女子身上的味道。只是可惜母妃如今已香消玉殞。
崇博嘯這樣想著,忍不住深深的嗅了一嗅。
“爺,帶這姑娘去邊塞么?”小廝跟在后邊,邊跑邊問。
崇博嘯看看懷里的一抹冷香,這么柔弱的女子,若是去邊塞,卻不知道會不會凍死在那里,于是淡淡的問,“最近的府邸,是哪家?”
小廝撓撓頭,說,“應該是青城的費國公府了!”
“回頭!”崇博嘯一拉馬鞍,調頭向青城的方向。
“爺……這個時候回頭,再趕回來,天可就黑了……唉……爺,你等等小的……”
一騎白馬揚蹄,與白雪相映,奔騰在天倉山腳。
子怡只覺突然好像從冰窟里找到了一處熱寶,渾身都溫暖了起來,她頓時奮力的向那熱源靠近,她小小的身體蜷縮在他的懷里,親密的蹭蹭,再蹭蹭,深深的冷意,終于一點點融化。
好暖和啊……子怡禁不住伸出冰冷的小手,纏繞上崇博嘯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