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節干爹

一個月過去了，常山的傷基本上痊愈了，他又回到周叔的家，現在他沒有其他地方去，因為他要報答周叔一家的救命之恩，而且為治傷他還欠了周叔一家近萬塊錢，他要幫周叔許姨干活來償還那巨額的債務。他也怕再遇見容容，怕再次遭來毒打，但是他沒有選擇。

許姨不讓常山輕易到店里去，大部分都是常山在家做，許姨回來取常山做好的包子，他們也不想常山再遭不測。很多次許姨說：“常山你走吧，我們不留你，別認為你欠了我們的錢，就要留下來報答我們，你走，我們不怪你。”

常山說：“你們是不是怕我再給你們找麻煩，要是那樣，我走，我給你們打欠條，將來我一定加倍的償還。”

許姨說：“我們老了，要錢有什么用，連個孩子繼承都沒有，唉，錢就算了，就當我們認識一場，送你了吧。”

說這話時，常山分明地看見許姨眼睛有閃亮的東西在流動，那是淚水，常山心里一動，何不認他們做干爹，干娘，也好安慰他們那孤苦的心。

想到這常山試探著問：“周叔，許姨，你們老家還有親戚嗎？為什么不過繼一個孩子，也免得老了沒人照應啊？”

周叔一聽常山的話，眼睛迅速瞟了一眼老伴的反應，見老伴沒有什么強烈的反感，他就打開了話匣子。

他們原來家在農村，也有過一個孩子，六八年餓死了，他們為了避免睹物思人，兩人離開了農村，來到了海市。周叔的爺爺原來是宮里的御廚，那時他做的牛肉包子就深得光緒帝的喜歡。八國聯軍打到BJ，他爺爺也趁亂逃回了老家，以后就隱姓埋名的居住在鄉下，他的牛肉包子的做法也就傳給了周叔的父親，他父親又傳給了他。周叔和許姨本來想再要一個孩子，但是他們始終沒能如愿。周叔本來還有一個姐姐，得病死了，姐姐的一個孩子跟他漸漸也沒什么來往了。他們也不愿意收養別人的孩子，許多收養的孩子都成了白眼狼，他們看過聽過不少這樣的故事。但是，現在他們想通了，有個白眼狼比沒有還要好些，至少省得那么孤單。一旦他們中一個先死了，剩下那個人更可憐了，到時真怕死了都沒人知道，他們一想到這些就長吁短嘆。

聽了周叔的敘說，常山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常山想了一下，說：“周叔，許姨，如果你們對我還相信，不嫌棄我一個身無分文的打工人，我愿意認你們做干爹干娘，我侍奉你們到老。”

許姨一聽高興地說：“常山，我們怎么回嫌棄你呢，應該是你嫌棄我們才是，我們是兩個老累贅啊。”

常山說：“許姨，看你說的，你和周叔對我有救命之恩，沒有你們我也許早就沒了，我說啥也要報答你們，報答你們最好的方法就是作你們的干兒子，伺候你們百年之后，周叔，你同意嗎？”

周叔臉笑開了花，嘴都合不攏地說：“好，我同意，我求之不得呢，老太婆天上掉下來一個這么大的兒子，你還不高興高興？”

許姨也笑開了懷，說：“好，兒子，我們今天要好好慶賀慶賀，老頭子，快，買菜去，揀最好，最貴的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