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了早飯,娘要回去了,因為家里還有一些入冬以前的農活必須做,比如給小麥施肥,將晚稻的秸稈燒掉作肥料,還有種一些能過冬的蔬菜等,娘回家的理由很充分,常山說:“娘,我也回去幫你吧。”
娘說:“傻孩子,你馬上就要當爹了,別說這不著邊的話,以前在家都沒給我做多少,現在要幫我做,我能讓你做嗎?現在沒有什么比容容更重要了,你把她照顧好就是給我做事了。你哪都不要去,就在這照顧容容,要注意別讓咱村人發現你,要不然,怕你倆有麻煩,聽見了嗎,一定要少出門!”
常山點點頭,容容也說:“娘說的對,我現在這樣子被我爸知道了,還不把我打死,即使不打死我,孩子肯定保不住,常山,咱們可要小心哪!”
常山一回來容容就改口叫娘了,常山娘聽見容容叫她娘,臉上笑開了花,心里美美的想,我做婆婆了,馬上要做奶奶了,她抑制不住臉上的笑意說:“常山,照顧容容的事交叫給你了,你給我好好照顧容容,我照顧幾個月都沒出事,你要給我弄出什么事來,看我不-------”她故意揚起了手做一個打人的姿勢。
容容也學娘的樣子,舉手輕輕拍了一下常山的腦袋,常山手摸著頭,憨憨的笑了,說:“我知道,現在你們倆女的是一條心,連起手欺負我一個弱男子。”
說得大家都笑了,容容更是笑得前仰后合的,好長時間她沒有這么開心的笑了,還是常山好,有了他自己才有了依靠,有了歡笑。容容偷眼深情的望著常山。
娘收住笑,說:“反正小心一點就行了,有些時候要也看運氣了,你要趕上倒霉,喝涼水都塞牙,這離我們鎮有點路,很少能碰見我們村的人,你再少點出門,應該沒什么吧。”
娘走了,留下了常山和容容兩人相視一笑,常山問:“我干什么呢?你動口,我動手。”
“好哇,常山現在就要動手了,要打我嗎?”容容故意調侃。
“不不不,我說你動口,我動手,不是打架,就是你叫我干啥,我就干啥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一切服從命令聽指揮。”
“這還差不多,現在,我要喝水,倒吧?”
“是!”常山拿腔拿調的鏗鏘有力的答道。
容容又被逗笑了。
這樣兩人度過了一段快樂的時光,不過大多時候,還是比較無聊的,沒電視看,更別談電腦游戲,兩人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的無所事事。傍晚散步成了他們每天必不可少一個生活項目。
一天,傍晚,又到了散步時間,路過一家書店前,容容說:“買本書看吧,天天怪無聊的,而且看書對孩子有好處。”
常山說:“買吧。”
容容進了書店,看中了一本最新出版的小說,就要買,常山問多少錢,容容一看定價說:“二十三塊錢。”
常山一聽,張大了嘴,“那么貴,可以買半袋米了。”
容容不說話,嘴翹得老高,常山咬咬牙說:“好好好,買買,不過,今天我可沒帶那么多錢,明晚來買好不好?”
容容還是不說話,轉身徑自走出了書店。常山從后面跑過來,說:“你走慢點,小心摔交。”
“摔死算了,連個書都不能買,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容容沒還氣地說。
“我沒說不買,今天錢不夠,明天買還不行啊?”常山盡量溫和地說。
“你不是沒錢,你有,你故意拖到明天好讓我改變主意,你那點心思我還不知道?”容容說。
常山說:“是,二十三塊錢我有,但是,日子不過了,現在我倆坐吃山空,就那點錢,不省一點,孩子出生時要錢,你叫我一時到那抓去?”
“錢錢,天天就是錢錢錢,你跟錢過日子好了。”容容賭氣地說。
“唉,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現在這社會沒錢真是寸步難行,你從小吃不愁穿不愁,當然不知道掙錢難了!”容容不做聲了,常山繼續說,“你知道嗎,我們現在只有三百塊錢了,我總不好意思再張口跟我娘要吧。”
容容嘆口氣,說:“我那一個金項鏈,要不,你拿去賣了吧。”
常山說:“以后才說吧,現在還過得去,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去賣你的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