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燈之下，父子倆抽著煙、喝著茶，閑聊起來。劉曉翠的身體倒沒什么大礙，只是一股氣在身上出不來，耿耿于懷，釋懷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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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嘯，你跟……”張寶財給兒子點燃了奢侈的香煙，試探性地問，“跟劉哥的女兒還談得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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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年輕人，很容易走近。爸，你這話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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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兒子有些不高興，張寶財也就不敢再追問下去了，但是他倒挺樂意兒子能跟劉琳玲交往下去的，雖然劉琳玲比兒子大點兒，可是年紀大點兒會疼人啊，兒子從小缺少關愛，應該有個大一點兒的女孩兒照顧兒子。再說，劉哥是手藝人，會掙錢，也絕不會虧了兒子的。張寶財如此想著，卻說不出來。

父子倆東拉西扯，已經快11點了。小城的冬天一向很冷，盡管披著軍用大衣，張寶財還是禁不住打了幾個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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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嘯，睡吧，估計他今晚又不會回來了，天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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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父子倆準備等張鵬回來，好接受張海嘯這位大學生大哥的一番教導，張寶財一看都這么晚了，小兒子肯定又不會回來了，而且自己也冷的受不了了，就勸海嘯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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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等會兒吧，我在這里等他就是了，你去睡吧。”張海嘯點燃一支煙，繼續坐在冰冷的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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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回來了，你好好跟他說，別發火，那小子犟得很，我怕……”張寶財是害怕小兒子脾氣一來又上演上次打劉曉翠的那一幕，那可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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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你睡吧。”張海嘯冷靜而肯定的回答，讓張寶財的心里感到些許放心了，于是裹了裹身上穿了十多年的軍用大衣，回房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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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霧在冰冷的空氣里緩緩彌漫，被冰凍似的的煙味顯得很反常，那怪異的味道就像這怪異的家庭一樣，變得不是那么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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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點過了，張海嘯繼續坐著，喝著已經涼了的茶水，看著無聊的電視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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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門口響起了自行車的嘩嘩聲，放好車子，一個跟張海嘯身形差不多的小伙子走進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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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是你啊？你回來了啊？”已經1米72的張鵬，這么多年，突然看到親哥哥回來，感到歡喜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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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幾年不見，居然長這么高了？快趕上我了吧？”張海嘯笑著，跟弟弟站著比試高度，張鵬已經差不多挨著張海嘯的耳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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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哥，我將來肯定比你高，你信不信？”張鵬單純的臉上，蹦出了一絲孩子似的頑皮，這讓張海嘯很難把眼前的弟弟跟父親口中毆打母親的那個弟弟聯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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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皮了，過來坐著，我跟你聊聊。”張海嘯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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