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兜穿過了樹林,沖進(jìn)了草地,前方?jīng)]有了任何阻礙,肚兜在那一片遼闊的草地上奔騰著,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意思。
晴柔觀察了一下地勢,這一片草地的草還算茂盛,只是已經(jīng)深秋了,都泛著片片的枯黃,不過,只要草還在,對于他們從馬上跳下來的沖擊力就會減輕了很多吧!?下定主意,晴柔將懷里面的煜祺又抱了抱,在心里默數(shù)著,一——二——三——跳!
雖然附加了一個人,但是晴柔的輕功也是不賴的,從馬背上飛了下來,晴柔的腳步只是有一些的慌亂,卻并沒有讓兩個人直接地與大地母親來了一個親密接觸。平穩(wěn)落地,晴柔的心里微微松氣。原來學(xué)一些輕功的好處多多啊。
“煜祺,我們平安了。”將煜祺放到了地上,晴柔柔聲安撫道,剛才,應(yīng)該讓煜祺嚇得不輕吧,這個可憐的孩子。晴柔抱著煜祺,一臉的心疼。
讓娘親擔(dān)心了嗎?唉,娘親,其實,我沒有你想像中的那么脆弱,經(jīng)不起嚇啦。煜祺窩在晴柔的懷里,心里覺得特別窩心,有娘親,真是好,一點點的小事都可以跟娘親撒嬌,有什么事情都有娘親,他很喜歡,這種依賴的感覺,這種感覺,真好。爹爹寵他,卻不經(jīng)常抱他,但是娘親會,娘親就經(jīng)常抱著他。煜祺的唇畔有了一抹燦爛的笑意。
“姨姨……”
“原來,沒有摔死你們。”一道冷聲傳來,讓晴柔的渾身一驚,防備地看著不遠(yuǎn)處的來人,雖說自己是不懂武功的人,但是當(dāng)一個人無聲無息地靠近自己自己竟然都沒有察覺,那便是危險的了,何況,對方還是來者不善。將煜祺護(hù)在了身后,晴柔的神經(jīng)再一次緊繃。
“丫頭,放了你身后的那小東西,我不殺你。”那人的劍揮了揮,有些不耐煩,看來,他只是將自己當(dāng)作是一個丫鬟,晴柔不動聲色地摸了摸臉上早已經(jīng)消失的面紗,原本她是擔(dān)心著,拍被人認(rèn)出了她是“已故”的凌奇王妃,反而會害了煜祺,不能保全他,而眼下,顯然那人不認(rèn)識自己,那么,這樣就好辦多了。
“煜祺,等一會兒不管姨姨說什么,你都要配合,曉得嗎?”晴柔壓低了聲音,輕輕地對著身后的煜祺說道,此刻,她只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和自己心有靈犀一點,不然,以她瞥腳的三腳貓功夫,他們母子倆就只能到地府去相認(rèn)團(tuán)聚了。
煜祺更加小小聲地回答:“煜祺曉得。”有了煜祺的保證,晴柔的心里才微微放松,那雙手背到身后,偷偷地摘掉了煜祺束發(fā)的金發(fā)箍,隨后,將自己手上的絲帶將煜祺的頭發(fā)綁回去,只要身上沒有太多皇家的象征,那么,蒙混過關(guān)應(yīng)該就輕松一些了吧。
“臭丫頭,你是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嗎?”黑衣人顯然沒有什么耐心。
沒有耐心可是殺手中的大忌,看來,他雖然武功在我之上,但是心里毛躁不沉穩(wěn),智取不是沒有可能的。晴柔在心里面盤算著,那雙手還是在身后不停地動著,希望可以好好“改造”自己的孩子,現(xiàn)在,她是有多么地后悔了,這兒子與兒子的老子太相像了,也不是一件好事呀。晴柔苦著臉,有些難過。
“等等等,大俠先停停,聽小女子一言。”晴柔眨巴眨巴她的大眼睛,非常誠懇地說道,只差沒有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跪地訴苦了。大女子能屈能伸,做人要懂得委曲求全啊。這點小困難,算得了什么?!
“你有什么要說?”那名殺手顯然有些不耐煩了,一臉不悅地看著眼前這個啰嗦的女人,死到臨頭了,還有那么多的廢話。好吧,就當(dāng)是她的臨終遺言。
“大俠啊,你可要為我們母子做主啊。”晴柔坐到了草地上,一臉的委屈相,那雙手還不忘抹抹自己的臉,擦著沒有眼淚的眼睛,要裝,也是要裝的徹底一些的。這一點的敬業(yè)精神,她還是多多的。
聽著別人喚自己大俠,那人的心里面自然史樂呵樂呵的。對于他們,也就放松了不少的警戒,反正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與小孩。他怕什么?!
“大俠啊,你曉得嗎?我和我兒子有多么地可憐呀。”晴柔說著就抱住了煜祺,將煜祺按在自己的懷里面,他不哭,那就露餡了,那就按住他的小腦袋,別人那人看清楚他的表情,畢竟,那張臉,真是太容易認(rèn)出來了。“我們只是一些無知的村民啊,可是誰想就被那些兇神惡煞的官兵大爺們抓到了這個鬼地方,還給我們母子兩個穿上了這身衣裳,在把我們?nèi)釉谶@里自生自滅,大俠呀,幸好您出現(xiàn)了,不然我們母子兩個說不定就被這個地方的豺狼給拆吞入腹了。”晴柔說得聲情并茂,好像是真的一般。最后,還不忘擠下幾滴眼淚下來博同情。晴柔曉得,江湖兒女最重感情,看那人也是中年,想來也有妻兒,說說同情的話,或許會有幾分作用。
“可憐我上有八十婆婆無人照顧,我家相公又英年早逝,留下我們母子兩個相依為命,沒想到官府竟然是這樣的氣壓我這樣一個寡婦……”晴柔繼續(xù)賣力地編著劇本,只是,相公英年早逝?!煜祺的額頭,布滿了黑線,爹爹明明還健壯地很呢!娘親還真是會瞎掰,寡婦?!煜祺的心里猛然一驚,真不曉得,爹爹聽到了會如何。
“慢著。”那人忽然吭聲,打斷了晴柔的話語,晴柔忘記了哭泣,抬起頭,看著那個人。心里暗嘆,不是吧,他起了疑心了嗎?晴柔抱著煜祺的手猛然縮緊,看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了。
“那孩子,不是凌奇王爺?shù)莫氉樱俊蹦侨说撵响骼锩嬗兄唤z的疑惑,看那孩子穿金戴銀的,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啊。
“小……小女子不是說過了嗎?是那些官府的人把這身行頭硬是給我們母子兩個換上的,我們母子兩個這輩子都沒有穿過這么好的衣裳啊,就沒有抗議,也舍不得脫,這要是能回家了,將這兩身衣裳拿去當(dāng)鋪,還能典當(dāng)好一些銀兩來補(bǔ)貼家用呢。”晴柔將村婦的模樣演繹地淋漓盡致,就連那愛財、沒見過世面的毛病都顯現(xiàn)出來了。
“有人硬是給你們換上的?”那人的聲音有了些暗沉,心里卻是有了不少的疑惑,難道,這次行為已經(jīng)被暴露了嗎?他難道是中了調(diào)虎離山之計!凌奇王爺曉得自己要來綁架他的獨子,所以特地拉了兩個替死鬼過來抵命,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捅自己一刀?!越想越恐懼,那人的身形微顫,這些年,那個凌奇王爺對于他們這些土匪盜類越發(fā)地變本加厲,嚴(yán)厲打擊,但是,他卻從來不正面出兵去剿匪,而是將他們當(dāng)作以改革玩具刷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到他玩累了,才出手,給他們致命一擊。而眼下,是不是他中了他的圈套?!
“是啊。”不了解為什么那人的臉色會變得如此奇怪,晴柔小心地帶著煜祺往后退了退,盡量做得毫無痕跡。
根本無暇去顧及些什么,那人揪住了晴柔的衣領(lǐng)轉(zhuǎn)身就跑,晴柔不解他的意欲是什么,掙扎著不愿意跟著他一起跑。開玩笑,他跑他的,她走她的,沒事拉上她做什么?難不成,他要綁架?不會吧,她都說了她是村婦,他應(yīng)該認(rèn)為她很窮才對啊。綁架她可是沒有一點點的好處的呀。她發(fā)現(xiàn),自己不應(yīng)該只學(xué)輕功而不去學(xué)學(xué)防身的武功,如果有命活下來,她一定要練就一身的好武藝……即使不是上乘武功,也要有點本事!!
“你要做什么啊?放手,放手!”晴柔掰開了那人的手,將煜祺緊緊地抱在懷里面,一臉的憤然。
“救你。”那人回了一聲,揪住了晴柔的衣領(lǐng),繼續(xù)往前跑。
“等等等,救我?為什么救我啊?”晴柔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好端端的,她要他救什么啊?何況,要殺他們兩個人的人是他唉,如果真的要自救,讓你消失在我們母子兩人眼前才是真的。
“我中了調(diào)虎離山之計了。”那人的口氣有些著急。
管我屁事哦,晴柔在心里不悅地回答,“那怎么辦呢?那么您快些走吧,不用管我們母子兩個了。”我們不需要你的關(guān)照啊。
“大妹子你身世如此讓人憐憫,大哥我自然不能其你于不顧了。你跟著大哥一起跑。大哥我這次要是大難不死,我就送你回去。那些官府都是狗仗人勢,專門欺負(fù)你們這些老弱婦道人家。”那人說得義憤填膺。
這年頭,土匪都是那么有人情味的嗎?他到底是不是做土匪的啊?!晴柔心中疑惑地要死。卻不敢問出聲。唉,只能說,她編謊話的本事太過于高強(qiáng)了,騙一個,上當(dāng)一個。窩在晴柔懷里面的煜祺始終都不曾抬起頭來。不讓那土匪看到自己的臉,因為,光是聽那人的話語言辭,煜祺就曉得那人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