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晴坐在鏡子前,任由小玉和雁兒將她臉上的妝卸下,鏡子里,是那一張散發(fā)著嫵媚的有點陌生的臉。這還是那個清淡如水的上官晴嗎?正出神,鏡子里她的后面出現(xiàn)一張帥氣的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謙,你知不知道,你這個笑很像一種動物。”有點害怕他的這個笑,有點她摸不著的深不可測,每每,當他像這樣似笑非笑時,他總是在腦子里掙扎著很多的事情。
趙謙挑挑眉。
“你要說的是狐貍吧?如果,我是只狐貍,你就是那只最最狡黠的雌狐貍。”小玉和雁兒一聽,忍不住掩嘴笑了起來。
“小玉,雁兒,你們好啊,幫著外人來欺負我啊!”兩人的笑惹來上官晴的不滿,小玉抿著嘴,笑意仍沒從嘴角退去。
“小姐,趙公子不是外人!”
趙謙笑了起來,贊賞地看著小玉。
“好小玉,真不愧是你家小姐的好姐妹。”
說完,朝兩人使了個眼神,小玉和雁兒自動自覺地退下,退出前兩人不忘送給上官晴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再將門為兩人帶上。
“你讓小玉和雁兒下去,我的臉現(xiàn)在還有妝沒卸完,怎么辦?”擺明著,讓趙大帥哥幫她服務。
趙謙輕笑著,走上前為上官晴卸妝。
“你啊!總是這樣,為了別人卻一點也不懂得珍惜自已!”
聽他的語氣中半是責備半是心痛,上官晴嘴角微揚,突然想起個她極愛的成語故事“張敞畫眉”,呵,不知,等她跟趙謙攜手一生后,他會不會也為她畫眉呢?到那時,她是一個滿頭白發(fā)的老太婆,她的謙,會不會嫌她丑呢?
“想什么呢?想得這么出神?”趙謙見她一會淺笑一會皺眉,就知這丫頭肯定又在想什么古靈精怪的事了。
“我在想,等過多幾十年后,那時我成了一個老太婆,滿頭白發(fā)滿臉皺文的,你還會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幫我輕輕地卸妝,輕輕地畫眉?會不會嫌我丑呢?”
趙謙一聽,忍不住笑了出來,輕輕地捏了下她的鼻子。
“哈,等你成了老太婆,我也是老公公一個了,比你可好不到那去,你不嫌我都好了,我那敢嫌你啊!等真的到那時,我們兩個老家伙就手挽手的,坐在家門口的花叢里曬太陽,我再拿上把梳子,幫你梳你一頭的白發(fā),好不好?”
被他所描繪的未來迷住了,上官晴伸出小指,有點孩子氣地說。
“這是你許我的未來,我們要拉勾,不許變!”
趙謙輕笑著,難得見她如此孩子氣的一面,學著她伸出小指拉勾。
“晴兒,這是不是也是你原來家鄉(xiāng)的習俗?”
上官晴點點頭。
“呵,你的家鄉(xiāng)奇怪的習俗還真多!晴兒!能不能再答應我一件事?”
微微一笑,她知道他要她答應的是什么事。
“好,我答應你,以后,我的歌我的舞,都為你一個人。”
趙謙開心地將她擁入懷中,這就是所謂的心有靈犀吧。
房內,是相愛的兩個人甜蜜的誓言,房外,卻是斷腸人的無奈與苦澀。
云霄輕嘆了口氣,轉身剛想離開,卻見那邊的桂花蔭下有個身影,怕是對上官晴不利的人,云霄展開輕功一躍將那人一把抓起。
“啊!”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帶著驚嚇叫了起來,卻明顯地壓低著聲音,應是怕驚了房內的人兒。
云霄定晴一看,卻是花月影。
“花月影?”眉一皺,這女人向來愛慕趙謙,別又是另一個龍玉公主吧。
“你躲在這做什么?”語氣中顯示帶著不善。
花月影倒也大方,朝云霄眨眨調皮的眼。
“跟你一樣,偷聽!”
“咳咳咳!”云霄差點被口水嗆著,這女人,這么直接做什么?什么偷聽的,說得這么難聽。
“呵,你堂堂的王爺都能偷聽,我為何就偷不得呢?”看他剛剛皺眉的不善樣子,應是誤會她要對付上官晴吧?呵,她花月影,雖說是經營青樓,但向來做事光明磊落,清高自許的她,若真要與上官晴爭奪趙謙,那里會做這偷偷摸摸的事。趙謙對上官晴的那份情她看得清清楚楚,她,是絕不可能介入的,不要說趙謙不允,就是她自已也不允,上官晴,那個善良如仙女一般的女子,她又怎能做出傷害她的事呢?
“我……我這不叫偷聽,我這叫守護。”云霄將頭別開,呵,可不能讓人知道,他堂堂皓月的逸王爺,要淪落到偷聽心愛的女人與另一個男人的甜言蜜語,套用上官晴的話,那叫做“變態(tài)”。
花月影輕笑著,也不想去揭穿他的話,他與她,同是天涯淪落人,他們都愛上了一個心頭上放著別人的人,搶不得也奪不得,只能給予祝福,只能在一旁為他們笑著流淚。
“你是為上官晴守護,我為趙謙守護,咱們扯平,呵,王爺,我們都是可憐人,花月影其它的沒有,新釀的菊花酒剛剛開封,不如,王爺請移步后花園,今晚,我們來個一醉解千愁。”
云霄笑了起來,這個花月影有意思,有柔美的外表沒有普通女人的扭捏,這樣的一個女人,難怪能成為花滿樓的當家,也不去顧忌什么,毫氣地拍了拍花月影的肩。
“呵,好!就為了這一醉解千愁,今晚我們來個不醉不歸。”
今晚,他與她,只是兩個同病相憐的可憐人,沒有什么男女之別,有的只是同樣的情傷同樣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