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主意一定，潘媽媽又回復了那張笑臉。
“姑娘，一成就一成，潘媽媽我是燕都出了名的好說話，只要你能繼續留在風月樓幫我，別說是一成，就是兩成，三成。”咬咬牙，為了表誠意，她豁出去了。
“我也分，我也分，呵呵！”一成都要她的命了，如果那丫頭當真獅子大開口要兩成三成的，那還不心疼死她了。
莊晴卟哧一笑，她那里不會知這潘媽媽的心思呢，她做人的規矩是，凡是能留條生路就留條生路，她的風月樓能在這燕都中立足這么久，必然有她自已的一套，若是逼得太緊了，說不定會連自已都賠進去。她現在，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在這燕都中重新活下來，再慢慢尋找趙謙。
“潘媽媽，你放心！莊晴并非貪得無厭的人，知道什么叫見好就收。”
老鴇訕笑了幾下，拿起帳和算盤。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我也知道，姑娘是個有肚量的人，那會跟我們這些小市民計較呢，呵，姑娘，你先休息一下，今晚的演出啊還要你多費費心啊！”
莊晴點點頭。
“嗯，今晚如煙一出場，我會讓她成為明天燕都的頭號花魁。”
今晚，她將這場鬧劇弄得燕都街知巷聞的，明天，這燕都就會流傳著風月樓舞師莊晴這個名，若是趙謙有心，他應不難想到，這其實是她貼出來的尋人啟事。
傍晚天還沒完全黑下來，風月樓的門前擠滿了想要一睹天竺舞風采的人，擁擠的人群也不去理會天熱汗流，個個恨不得擠到最前面去，有的甚至一大早就在門口排隊，為的就是占個好位，好更加近距離地看到天竺舞。
潘媽媽在門口笑得見牙不見眼的，她仿佛看到，皓月第一的招牌在不遠處跟她不停地招手呢。
“各位大爺公子請別擠！別擠！今晚啊，我們風月樓一定會讓大家滿意而歸的。”
這邊跟人客打著笑臉，那邊一進門忙打點護院們攔住門口，一定要等到時間到才能讓他們進場。
里面，花魁如煙有點不習慣地看著自已的舞衣，雖說她是煙花女子，可這么露的衣服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穿在自已的身上，難免有點別扭。
“莊晴姑娘，這，這衣服叫我怎么穿啊？”
莊晴淡淡一笑。
“就這么穿啊，難不成，還要我穿一次給你看看怎么穿不成？”
如煙語哽，這可是潘媽媽當下最信任的人，她雖是風月樓的花魁，可這長得漂亮的花魁到處都是，如果她跟莊晴起沖突，潘媽媽會選擇放棄她而不是放棄莊晴啊。
“不是，莊晴姑娘，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只是，我第一次穿有點不好意思。”
莊晴嘆了口氣，站了起身，將那衣服接過，自已到屏風后面換上舞衣。
如煙與小桃面面相窺，不知莊晴想做什么，一會，屏風后面走出換好了衣服的莊晴，艷紅的舞衣將她曼妙的身姿包裹得恰到好處，這身衣服看起來暴露但真正穿起來卻是露得剛剛好，整個人看起來媚而不妖。
“哇，莊晴姑娘，好漂亮！”如煙和小桃不由自主地贊了起來。
“呵呵。”莊晴輕輕一笑。
“如煙，同樣是女人，我怎能不為你著想呢，這身衣服，我穿了我都敢上臺表演，你又有什么顧忌的呢？賣藝總比賣身好得多吧？”
如煙聽她這么一說反倒不好意思起來了。
“嗯，莊晴姑娘，如煙聽你的，你說怎么跳我就怎么跳。”
莊晴淡淡一笑，退回到屏風后將舞衣換下。
剛剛從屏風后面出來，潘媽媽就滿頭大汗地走了進來。
“莊晴姑娘，這可怎么辦才好？這可怎么辦才好啊？”
莊晴秀眉微皺，示意小桃端上一杯茶與那老鴇。潘媽媽接過，急急地喝了一口，這才說出原因。
“你看看，我這走的是什么霉運啊，這眼看客人都到了門口了，這唱歌的戀樂偏偏這會子給我出叉子了，剛剛她的丫頭來報，說她下午因為貪嘴吃了幾個水果，結果這會子聲音沙了，這，這一會該怎么唱歌啊？”
莊晴一愣，怎么又這個時侯來出錯呢？
“那，這風月樓中就沒別的姑娘會唱曲了嗎？”
“有是有，但是今晚的這首曲子，就只有戀樂學過，別的人都沒唱過，這，這可怎么辦啊？”
莊晴不語，別的人沒學過，難不成，要她自已出馬么？
莊晴身后的小桃定了定神，拉了拉莊晴的衣袖。
“晴姐姐，這曲子小桃倒是會唱，就是不知，能不能趕得上戀樂姑娘的好聽。”這是她的一個機會，她沒有出色的外表，但噪子一直是她最自豪的，她一向就不想再當被人使喚的婢女，若是這次能頂替得了那戀樂姑娘，或許，她就能擺脫粗使丫頭的命運。
莊晴看著小桃，她明白她自已在做什么么？這青樓女子，一旦踏入就將永遠翻身之機，她現在雖是粗使的丫頭，但至少是清清白白的女兒家，這，正是多少身陷青樓的女子求都求不來的啊！
“晴姐姐，怎么樣？讓小桃試試吧？”
“小桃，你知不知道你自已說的是什么，你這一唱代表著什么？”不想她以后后悔，莊晴再三地讓她想明白來。
但，小桃非常明顯決心已定。
“我知道，晴姐姐，我不想做一輩子的粗使丫頭，我想和其他姑娘一樣，穿好的吃好的，還有別人服伺我而不是我去服伺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