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命中注定要來的也總是躲不掉的。
尹洛成有點控制不住自己,所以來監工也是越來越頻繁,他想請她去散步,請她到鎮上的茶座去喝茶,他想多跟她說幾句話,或者給她發多點工錢,可是他不能,每次看到她,心總是跳個不停,這是他這二十多年來第一次對一個女子如此。
妍姍安分地做著自己的工作,可是,老板來監工的次數多了,而且每次都有意無意地看著自己,有時候免不了目光交接,只是那么一瞬間,他們都把臉轉向了別處,妍姍的心也怦怦地跳,可是她必須掩飾住自己。老板對大家都很好,從不拖欠工錢,為人還很和善,有時候還是會跟大家聊上幾句,只是大家依舊不知道他的底細,只知道老板的名字而已。
廠里每個月都會放幾天假,這天放假后,妍姍到鎮上幫母親收攤,母親病了,收完的時候天色已晚,這時已經入秋,天微涼,妍姍一個人走在鄉村大道上。
“妍姍”后邊傳來一個渾厚有磁性的男聲,妍姍轉身一看,是尹洛成,從一輛二八式自行車上下來,
“怎么,一個人么?”尹洛成關心地問。
“嗯,我母親生病了,去幫她把粥攤收好”妍姍低頭輕聲說道。她有點吃驚,同事們都叫她小韓,而尹洛成直呼她的名字,如此親切,她還真適應不過來。
“我送你吧,一個女孩子,回去也不安全”
“不用,很近了,不用麻煩您了”妍姍趕緊地說道,可是,尹洛成不由分說已經跨上車,背對著她說,上來吧。
妍珊嘆了口氣,輕輕地坐到了后車座上,一路上,兩人都沉默了好久,終于,尹洛成開口了“你念過書么?”
“嗯”
“念過多少年”
“五年”妍姍回答道,真是惜字如金。
“為什么不繼續念下去呢?”尹洛成不想就這樣放棄。
良久,妍姍沒有說話,尹洛成也沒有再問,回歸沉默。
老式二八自行車緩緩地在鄉間道路行進,都說秋高氣爽,只有風刷刷刷地響著,繁星點點,月亮高掛,只有這兩人滿懷心事,何其復雜。
快到家門的時候,妍姍叫他把她放下來,說了聲謝謝,便飛快地往家里跑了,這會,估計家里人估計都吃了飯了,母親也歇著了吧。
如果妍姍知道,這一次搭車會改變她的一生,打死她也不會搭尹洛成的自行車,在這今后,妍珊為這件事情后悔了好久。
再次上班,發現同事們都冷冷的,說話也滿是諷刺,妍姍感到莫名奇妙,老板早上也沒過來,以往的這個時候老板一定會來,因為這是放假后的第一天開工。在大家的厭惡中度過一個上午,妍姍終于忍不住了,問了一個平時交情較好的姐妹,那姐妹對她說:“妍姍,你也真夠狠的,瞞著大家把尹老板勾到手了,也不告訴大家,你看個個都對老板有意,你倒好,一個人先下手為強,大家能不恨你么?”
“我……”妍姍剛說了一個字,那姐妹便頭也不會地走了。
妍姍有口說不清,她真的跟尹洛成沒什么,只怕是那日,他送她回家,被人看見了去。
下午,尹洛成還是沒來,今天老板真是反常。
該來的還是躲不掉的,才一天的時間,流言蜚語滿天飛,有的說妍姍用媚術把尹老板勾引了,有的說他們早已暗度陳倉,只是不知道為何不讓大家知道,這其中肯定有問題,尹老板那么有錢,要娶她還不容易,只是說不定人家嫌她出身不好,所以玩玩罷了,但是尹老板應該不是這樣的人啊……
各種各樣的說法都有,這些是日后妍姍才知道的,因為開工的第二天妍姍還沒來及去上班,家門口便被人堵住了,很大的一幫人,并大罵死賤人不要臉,父母親聞聲出來,便被氣勢沖沖的一群人堵住,其中有人大罵“真是代代相傳,你們還要不要臉啊?去勾引人家的老公,也不管管自己的死賤人”
如此粗俗的話,恐怕妍姍是第一次聽見,而且還是對著自己和自己的家里人說,妍姍怔怔地站在門口,說不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