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de2
也許當你明白一件事的始末含義之后,與它有關(guān)的事情便會紛至沓來。阿木便經(jīng)歷了類似的事情。
曾經(jīng)來過,當幼小的阿木從小紅父親口中得出它的真正含義時,便在心中恍惚的感覺到,正有很多類似的事情朝自己涌來,當然這其中有很多讓阿木銘記終身的,只是對于這些,阿木都會很快習以為常、都會在一個無人的角落擦去心中的陰霾,而喃喃自語到:
曾經(jīng)來過的人都是幸福的。
叔叔是那種典型的家庭再生成員,雖是我的長輩,卻也只大我六歲,而這個差別對于他和父親來說,便是如此的稀奇。不過,不論年齡怎樣,叔叔在家族中仍然扮演著他應該角色。
我的叔叔,父親的弟弟,爺爺?shù)膬鹤印?/p>
叔叔曾經(jīng)對我說,他是多么不希望自己以這個身份來到世間,他既沒有父親的莊嚴冷靜,也沒有我的無憂自在,上天一次巧意的安排便將讓他夾雜我們兩代人之間,而本有屬于他自己的年齡時代,卻要整天在父親的那一個時代里掙扎徘徊。
對于這些,叔叔只是無奈,而我,只是苦笑。
其實我對叔叔的印象只是一個間斷性的過程,最初的記憶仍停留在我的童年時期,我那時會將他當作另一個哥哥,但所有的人都告訴我:那是我的長輩,我的叔叔。
初時見面匆匆而過,待我真正懂得世事,來到爺爺身邊念書時,叔叔已是音訊全無。我只是在不經(jīng)意間聽到爺爺和父親的談話:我把小三兒送到了遠方大城市的親戚家,希望他能在那里盡快適應,埃!又有什么辦法,他的年齡和他應扮演的角色是如此背離,也只能這樣了。
從此,對于叔叔的面貌記憶已完全消散在我的腦間,慢慢的,連最初印象也逐漸變得模糊不清,這所有的一切,竟悄悄溜到了我記憶的暗面,讓我始終無法抓起,而唯一沒有被遺忘的便是他的聲音,原因便是他隔三差五的會打回一個電話。也是在那個年代,讓我懵懂的感覺到了一個人逐漸成熟的過程,也是從那小小的聽筒中,讓我見證了叔叔慢慢長大、慢慢成熟的過程。
二零零四年年末。叔叔踏著冬日的第一場雪回來。這是我在時隔八年后第一次見到他。
完全改變,除了日夜縈繞在我耳旁的聲音。猛然間,我有點不知所措。倒是叔叔,拉著我的手以長輩的口吻說:阿木。長大了,叔叔都認不出來了。
不知為何,面對叔叔的到來,我是如此不適。我總覺得,叔叔會給我的生活,我的平靜帶來一絲不小的漣漪,而真正的影響卻又讓我不得而知。因此,我仍是如先前一般行走在我百無聊賴的生活中。
那一年我十七歲。叔叔二十三歲。第二年叔叔訂婚。
其實說是訂婚,和結(jié)婚相差無幾。二零零五年國慶節(jié),叔叔就此結(jié)束了他與我同齡的時代,而扮演起他應有的角色,和鄰村的一個美麗姑娘永遠的結(jié)合在一起。
對此。我興奮無比。
因為我覺得叔叔終于不再整日惆悵自己年齡與時代的沖突了。而對于我,也終于可以喊他一聲“叔叔”,并叫那個美麗的姑娘一聲“阿姨”了。
第二年,叔叔可愛的孩子——應該是女兒兒子——出世了。叔叔得了一個龍鳳胎,對此家里甚至村子里都沸騰起來,爺爺和父親更是高興。當然,我也不例外。
只是此時,我卻突然想起了小紅父親,想起他曾經(jīng)說過的話,而后我感到了一絲煩躁不安。
真的。如此煩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