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太陽從東方徐徐升起,冰藍已經很久沒見過這初升的光芒了,雙眼一時有些不適應。
“果然待在那種地方,還是最懷念陽光的味道?!钡鹊揭暰€差不多沒那么刺眼,冰藍朝前走了幾步,陣陣清氣從正面吹拂而來,濕潤的泥土芳香和自然植物清香的味道沁人心脾,說不出的舒服。
“這真的是流放之地嗎?”
瑞爾斯開口道:“畢竟沒有精靈被流放還能存活,又或許不止一個流放之地,而且雖然這里的環境看上去很舒適,卻沒有食物,難道天天啃樹葉樹皮嗎?”
經他這么一提醒,冰藍確實才反應過來,一眼望去,只是一片綠色的海洋,的確不存在其他顏色。
“植物的生長,需要陽光、空氣、水和土地的滋潤,雖然很不想承認,不過變異的植物也是植物,為了所需的條件,所以布置出這樣一個地方,精靈在這里,不是被感染變異,就是被餓死。”
被感染變異,被餓死,簡直比那些宇宙海盜還滅絕人性,精靈天生就是善良和平的一族,到底發生了才會促使現在的局面。
雙拳攥緊,“不管怎么說,我們現在算是片刻的自由,如果能找到這一切的始源,或許事情會有轉機?!?/p>
“始源?”
冰藍已經向瑞爾斯大概陳述了她經歷的一切,但并沒有告訴他他們是從過去來的,只是說自己得到了一位神秘朋友的幫助,而雷伊他們也都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對,現在的問題就是,怎么從這里離開?”
瑞爾斯思索了一下,道:“再沒有遇到變異植物前我曾經勘察過這個地方,確實只是一處普通海島,我也想過是不是可以靠游渡大海離開,但不排除是否還會有其他什么未知的威脅,可......”
“只有這一個辦法?!?/p>
冰藍也清楚,表面上清除了變異植物這個威脅后這里一片平靜,可誰能保證以后就是絕對安全的。很難說排除了第一重威脅后不會再冒出一個什么東西,幕后黑手難道就想不出萬一變異植物被誰打敗了然后再設一個雙重保險嗎?
“對了,冰藍,之前我發現了一個東西,好像是跟你有關的。”
“跟我有關?”
“嗯,雖然它已經變得殘缺不堪,但是上面還有一個清晰可見的金色鳳凰。”
瑞爾斯一邊說著,一邊從他身后的草叢里小心翼翼的拿了出來。
那竟然是一把寶劍,但就像瑞爾斯說的那樣,它已經變得銹跡斑斑了。
冰藍接過了它,劍身有的地方被腐化的輕輕一捏就碎了,不過在手握的劍柄上,卻還可以看見上面鑲嵌著一只模糊的金色鳳凰。
從剛才接過它的時候,冰藍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而當她見到那只小小的鳳凰時,她才明白為什么瑞爾斯說跟她有關了。
因為,她的劍的劍柄上,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金色鳳凰。
那是以前在神域的時候。一開始,她并不知道身體里隱藏著一把劍,是她幼年的時候無意間凝聚能量的時候出現的。
劍身身長三尺,劍鋒處呈銀白色,中間如一抹流光洗過,隱隱透出淡金色的光芒來。最奇特的當屬劍柄,其輪廓頗寬,手掌細小之人很難一握,柄尾處雕刻著一只金色炎鳳,看上去栩栩如生。整個劍身宛若紫玉石般純凈,劍鋒處寒光流溢,輕輕一彈,嗡嗡聲不絕于耳,顯示出此劍的不凡之處。
幻生之育,普天地靈氣,神鳥鳳凰,羽化飛升!
此劍,寓名幻羽!
“奇怪了,為什么會在這里?嘶~”冰藍像是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語,卻突然感覺到右手上傳來一陣痛感。
“怎么了?”
“沒事。”她看了一眼右手傳來痛感的地方,食指上有一道細微的傷口,隱隱還有一絲血滲了出來。
“只是不小心被劃了一下?!彼@樣說道,只是沒有注意到,滲出的血劃過她的手指落了下來,正好滴在了那把已經被腐朽的寶劍上。
仿佛受到了什么指引,血滴發出淡淡的光芒融入了劍鋒之處,整把劍緊接著也被籠上了一層光芒慢慢懸浮了起來。
冰藍和瑞爾斯都錯愕的看著它,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那把劍發出的一道強烈的七彩光束彈飛了出去。
還沒有結束,隨著能量的牽引,大股的白光宣泄而出,猛然間,一道光柱直插天際之上,一股無比威嚴的氣勢頓時壓迫而來。
好強的壓迫感,冰藍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但她能感覺得出,這種壓迫感,跟神王宙斯或是她的師傅相比那絕對不是一般的強烈,可又不知為什么,這種感覺卻保函著一絲熟悉和親切的韻味。
容不得她思考,整個光柱又迸發出比太陽還要耀眼的光芒,冰藍蒙著眼都感覺眼前一片明亮。等到一切歸于平靜,不清楚究竟是過了多久后,她才重新恢復了視力。
要說第一眼的印象,只能用八個字來形容。
恍若隔世!煥然一新!
這里不再是自然充斥的熱帶雨林,相反是一片廢棄的基地,或者說,這里更像一處廢墟。放眼望去,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的建筑,只有一把全身流淌著淡金色光芒的劍懸浮著佇立其中。
柄尾處雕刻隱隱展翅一只金色的鳳凰,與之前相比更顯栩栩如生。一對雙翼張開,扣住劍柄與劍身交界處。
要說之前冰藍對它是自己的那把劍持有半信半疑的心態,那現在的她的想法就是,這無疑就是她的幻羽劍。
它的長度,劍鋒處流淌的光芒,劍身上掩飾的圖飾、雕紋,都跟幻羽劍絲毫不差。要不是力量被封禁,冰藍都有把幻羽劍召喚出來的沖動了。
盡管如此,她還是忍不住上前去握住了那把劍,那種感覺,就好像那把劍在召喚她。
“冰藍......”
瑞爾斯本來也很疑惑,然后他就看見冰藍盯著那把已經恢復原狀的劍幾秒后又向它伸出了手。
輕車熟路的握住了它的劍柄,冰藍的身上也亮起了金色的光芒??刹恢涝趺椿厥?,明明很熟悉卻又感覺身體跟它產生了相互排斥,手心還有一股被電流擊打的酥麻感。
“嘡啷”一聲,冰藍一下沒拿穩,幻羽掉在了地上,覆蓋在它上面的光華也隨之消散。
“冰藍!”瑞爾斯跑了過來。
“沒事。”冰藍擺了擺手,奇怪的是,那種酥麻感竟然消失了。
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這就是她的那把幻羽劍,或者換一種說法,這應該屬于未來的她。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她的劍會遺落在這,也不知道為什么她的血會激活幻羽劍,但從上面被腐朽的程度來看,莫非未來的她已經......
這些她暫時不能對瑞爾斯說,所以她頓了頓開口道:“這確實很像幻羽劍,可它剛剛跟我產生了排斥,我想這可能是由于力量被封禁的緣故吧?!?/p>
她話鋒一轉:“暫時先帶上,瑞爾斯,剛才發生了什么你看清了嗎?”
瑞爾斯搖搖頭,打量起四周,滿地的斷壁殘垣,上面風蝕的痕跡,足以看出這座廢墟基地年代久遠。廢墟里長滿了雜草,襯托著廢墟中央的祭臺,古樸而滄桑。
“這...這是怎么回事?”很顯然,這變化太突然,讓人始料不及。
“莫名其妙,嗯?這是?”
瑞爾斯也被聲音吸引,順著冰藍目光的方向看向了祭臺。
跑到跟前,只見祭臺下面是長長的向下的階梯,二人相互看了一眼,便小心的沿著階梯走了下去。
在階梯的盡頭,是一扇緊閉的門,門上雕刻著一些復雜的圖騰,而在石門的另一旁,則刻著一些文字。
“這是......”瑞爾斯疑惑道。
冰藍湊了上去,用手拂去上面的灰塵,細細的辨認著。
“拯救…異…門…潘多…石…”
這些字很模糊,而且并不是完整的句子。
“異門?潘多石?那是什么?”
冰藍皺著眉,神情嚴肅的吐出了九個字。
“異界之門...潘多拉魔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