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悠然不知道的是,自從初二那年,悠揚連續幾天在家附近看見幾個男生轉悠著,四處張望著。剛開始本以為是某個學校的人在拉幫結派也就沒太在意,直到有次無意聽到他們的交談:“處男到底有沒有弄錯情報?”
“應該不會錯的,上回我也跟過一次。只是這邊十字路口太多,我們當時又不敢跟太近。”
“那怎么這邊多天埋伏下來,連個影子都沒看見。”那男孩有些暴躁得打了一下同伴的頭。
“唉呦,子彈哥,饒命。我們也正奇怪著呢。”揉著剛吃過栗子的腦袋,挨打的男孩委屈得說道。
“子彈哥,老大怎么會喜歡左悠然那一型呀?我們自己學校就有一堆比她漂亮的。”另一個男孩終于把這幾天一直憋在心里的話問了出來。
“是啊,子彈哥,你和老大最哥們。”言下之意就是應該讓老大多認識一些美眉嘛。
“那左悠然不錯,我還覺得咖啡這次總算有點眼光。”和咖啡是讀幼稚園認識的,當時兩人還為搶一玩具打了一架,當初誰看誰不順眼,沒想到友誼就這樣建立起來了。咖啡那小子最大的缺點就是易動情又易移情,小學4年級就玩起早戀。
上禮拜一幫子人去女子初中旁邊的廣場踢足球,結果咖啡看見了恰巧經過的左悠然,當即甩掉只交往2個月的的女朋友,讓手下三天之內必須查出她的所有資料,這個周末約出來一塊滑冰。不知道這個女孩被咖啡追到手后,又會堅持多久呢?
眼看三天過去,連左悠然的人影都沒見到,別提約她出來了。如此辦事不力,老大非拆了他的骨不可。昨天子彈跑來找他向他求救,他總不能見死不救。不過看來咖啡這次要踢到鐵板了,因為他瞄見一個長得比女生還要秀氣的家伙向他們走過來,眼底的深沉卻讓人覺得很有壓迫感。
“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你誰呀?”雖說他們剛剛談論的并非機密事件,但他處男還是不爽有人偷聽。
“是你們說的太想了。”左悠揚那張俊美的臉上,表情卻冷的要命。
“那又怎樣?少給我狗拿耗子多管閑事。”瞄了一眼他別在校服上的胸牌,一個初中生而已,難怪他對那身校服沒啥印象。
“哇考,處男,你剛才用了個歇后語耶,這學期的國文課沒白上嘛。”
“考,耗子,你找抽啊。”那個叫“處男”的男生給了那個叫“耗子”的一記拳頭,這小子大庭廣眾下也太不給他面子了,可惡!
“考,你來真的,別以為我不會還手。”那兩人在面對敵人時竟傻B地先開始內訌。至于這里所謂的敵人,當時是指左悠揚是也。
“真是幼稚。”左悠揚在一旁無聊地看著。
“你小子……”
“真是找抽,我們才不管是不是以大欺小。”
那兩人不約而同地瞪過來,異口同聲地發狠道。
“夠了,想讓我去告訴咖啡嗎?”子彈厲聲一下,四五個人全都安靜下來。然后他又轉過身問左悠揚:“聯合五專的咖啡要泡左悠然,你有意見?”
“別用“泡”這個字來侮辱我姐,你們還不配。”左悠揚臉上寫滿了厭惡。
“喔,原來你是她弟弟,你姐的事應該輪不到你來管吧。”子彈也不是個好說話的角色。
“想追我姐,讓那個咖啡先過我這一關。”話雖這么說,但左悠揚眼底明顯寫著濃郁的獨占。
“小子,你太狂了。”子彈冷冷地威脅道,竟出手扯去了左悠揚胸前的校牌,攥在手里,帶著一群人揚長而去。
第二天,咖啡從子彈那聽說了這件事,通過扯來的校牌,直接到左悠揚學校(男子初中部)找上他。西操場一角,學生稀少,幾個人圍著一個人。要是換作其它人,面對一幫人高馬大的高年級男孩的圍攻,就算沒有嚇得尿褲子,至少也面露恐慌。
但左悠揚就那樣子心不在焉的斜視著,毫不在意自己正出于弱勢。明明是個十三四歲的弱弱少年,身子骨也沒怎么發育,卻有著那么堅定的眼神,彷佛他守護的就是他的世界。稚嫩的臉卻秀氣得過分,讓人幾乎辨錯性別。子彈說的就是他嗎?那樣的不妥協,的確很讓人贊賞。
但是,他今天是來談判的,盡管對方是個比自己小的學弟,他也不會手下留情的。除非……是的,他喜歡一對一,卻不喜歡自己動手。走過草地選了棵大樹,咖啡懶懶得靠著,看著左悠揚和自己帶的七個小弟一對一的對決。看不出他瘦弱的身體還蠻有爆發力的,竟打敗了他兩個小弟。
第三關了,咖啡瞇起眼睛看著好戲。突然有人擋住了他的視線,而且不只一個,看來是為首的那個應該就是這所學校的地頭蛇了,游戲越來越有趣了。咖啡拍拍身子站起來,吹了下口哨,那邊正在激斗的也都停了下來。
來的那個男孩長得十分驕傲,一看就知道是那種被捧著的主。“我們來做筆交易吧!”他說,“我不知道你和悠揚之間有什么過節,看我的面子就此了結,我不許任何人傷害他。我知道你是聯合五專大名鼎鼎的咖啡,我許你三個承諾,別看我們是初中部的,有些事我就可以幫你搞定,怎樣?”
咖啡本就是個愛玩的主,今天過來遇到了不少好玩的,讓他心情不錯,再說三個承諾可不是一般的條件,他沒想到那個左悠揚竟能讓他們學校的老大親自出馬幫他擺平這件事,還真是有趣。揚了揚手,咖啡笑著接受,雙手插入褲帶,痞痞地離開,那邊原本等待著指示的小弟見老大離開,也匆匆跟上。
就這樣,在左悠然完全不知情下一切又恢復正常了。只是那次悠揚帶著一臉的淤青回到家,雖已事先做過處理,但還是把爸爸媽媽著實擔心了一番,那分明是和人打架留下的痕跡,兒子才十四歲就學會打架,尤其是媽媽,心疼得眼淚都差點擠出來了。偏偏問他又什么都不說,只說悠然不要去他的學校找他了,呆在自己學校等他一起回家。悠然只奇怪地看了看他,沒說什么,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