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沒有上學。獨自在家面對著墻壁。震，震，震，是手機在震動。一秒，兩秒，三秒……停止了。不久傳來一條短信：

不來上課嗎？還沒起床？要點名的！

海

廖海焦急地攢著手機，終于，傳來一條短信：

我不去了。不要問為什么，沒有為什么。

義

這是怎么回事？廖海下意識瞟了一下項揚，她今天好像也不正常，低著頭，想什么呢。

課間，小豬納悶地問廖海：“班長呢？”

“他……他今天不來了。”

“是不是病了？”

“他可能明天也不會來吧？”他們第一次看見項揚那樣的臉，充滿著深深的傷感。

果然，他一連三天沒來上課，連廖海都不知道原因。廖海以為他真的生病了，帶著水果，蔬菜登門看望，卻被擋在門外。

廖海走出樓梯口，看見項揚?！班嵙x，他……現在誰都不見?！?/p>

“這樣啊，他……沒事吧？”

“不不不，他沒事?！?/p>

“海，能請我喝咖啡嗎？”

咖啡屋的顧客不算多，他們選了明亮的一角，靠著落地窗戶。何時才能下雪呢？她想著，攪動著杯里的咖啡。廖海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是的，她很耐看。

她意識到有人注視著她，才回過神兒來，“不好意思，我走神兒了?！?/p>

“沒關系?！?/p>

“我……我向鄭義……說出了心聲?！彼D了頓，理順了一下思緒，“我喜歡他?！?/p>

他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的?！澳青嵙x，他說什么了?！?/p>

“他什么都沒說……直到現在?！彼行┑吐?，“我該怎么辦?！?/p>

廖海沉思了一下，斟酌地說：“感情的事，沒有人能幫你。很多事，是需要自己弄明白，去打開那個結。鄭義……需要的只是時間。”他需要時間，也許需要時間忘記仇恨，撐破束縛；也許需要時間報仇；也許需要時間整理自己的感情……總之他需要時間。

項揚輕輕點點頭，繼續攪動著咖啡。

夜晚，項揚一個人站在涼臺上，看著空中寥寥無幾的星星。鄭義站在涼臺上，抽著煙。

她回到屋里坐在床上，拿著手機，猶豫著。他一下子躺在床上，呆呆地看著天花板。

她鼓起勇氣，按下了鄭義的號碼。他的手機響了起來，看著號碼，猶豫著，最終接起了電話，但沒有說話。

“鄭義……”她小聲說，“我讓你很難過吧，你不需要這樣躲我。那天晚上，我的意思是，我們以后不要走得太近，我只是不希望以朋友的身份，走得太近。我不會糾纏你，所以你不要躲我。”

這一夜很靜，鄭義仔細地聽著，連扣電話的聲音也清清楚楚，而他，一句話沒說。

仇恨是不是真的可以放下呢？他問自己，愛情是不是可以當做不存在呢？我該怎么辦呢？他看著父母的舊照片，鼻子一酸，眼淚溢出。不，仇，一定要報。可是，愛情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