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陽光剛剛好，鄭義站在走廊上，將頭伸出窗外，像一只小雛雞一樣，知足地享受著陽光浴。

孫斌走來，滿臉的疲憊。這些天，累壞了，也嚇壞了。他整天活在恐懼之中，被逼的甚至想離開。

“孫導，怎么了？看起來臉色很差啊。”鄭義轉過臉，看著他。

“沒事，最近常做噩夢。”他走過去，拍拍鄭義的肩膀，“我最近，總是夢見邪惡的東西。”

“教父，你會害怕邪惡嗎？”鄭義一句話，他張大嘴巴半響沒說話，“你……你叫我什么？”

“教父啊，你開化我們，所以我們管你叫教父，不好嗎？”說完，他看看表，“要上課了，進去了。”

他還是很疑惑。看著鄭義離去的背影，發覺很像一個人。不可能，他想，也許是自己多疑了。

“義！”剛一進門，項揚就沖過來了。

“干嘛啊？”鄭義順勢環住她的腰。她臉一紅，推開了他，“不要那么親密。”

“你說，有什么事啊。”

“今天楊學長請我吃中午飯。”

“你答應了？”

“是啊，我為什么不答應？”項揚瞪大的眼睛很好看。

鄭義點著頭，略有思考，“好，我也去。”

她就等著這句話。

中午，楊學風早早地在食堂里占了三個位置，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要占三個位置，但是項揚交代的一定做好。正忙著把凳子擦了又擦，項揚來了，“楊學長。”

“你來了！”他興奮地抬起頭，笑容立刻僵硬了，“怎么，怎么你……”

“怎么，不歡迎。”鄭義歪著腦袋看著他。

“歡迎，歡迎。坐吧。”

楊學風按著他倆的喜好點了四盤菜，一碗湯。他和項揚邊吃著邊聊著，鄭義不搭腔，在旁邊盯著楊學風。

“好啦，你們聊的太多了吧？”他忍不下去了，手掌重重地落在餐桌上，“楊學風，項揚是我女朋友，你不要老是纏著她！”

“可是我有追求的自由。項揚沒有拒絕我。”他理直氣壯地說。

“你的臉皮就這么厚！”抓狂。

“好了，別吵了。楊學長，麻煩你幫我買瓶汽水吧，要雪碧。”項揚堆出一臉的笑容。

“好。”他很激動，甚至是用跑的。滿地的油脂不知道會不會滑倒，剛想到這兒，他跌倒了。項揚嘆了口氣，用手捂著眼睛。

“這頓飯你們倆纏綿吧。”鄭義站起來，沒等她反應過來，轉身走出食堂。

“喂，你上哪里？”看著他不理會自己，也跑了出去，跟在后面喊著，“你怎么啦，這是干什么？”

“我怎么了？”這是第一次沖她發火，“你為什么不拒絕他，想三心兩意嗎？”

“我……”

楊學風也跟著跑了出來，“你們不進來吃飯？”

不知哪里的火一下子冒了出來，控制不住。鄭義走過去，二話沒說，上去就是一拳，他的鼻子頓時流了血，嘴角也破了……

“鄭義，不管他有什么錯你都不能動手打人。”孫斌在辦公室對他說教，“你就那么暴力，不懂得寬容，不懂得善良嗎？”

他聽夠了，半個多小時，就這么幾句話說了一遍又一遍，腦袋嗡嗡作響。“我暴力？教父，你曾經也很暴力吧？善良，你比我善良嗎？”

“你，你在說什么？”孫斌愣住了，耳邊還是他剛剛講的話。

“人總有那么暴力的，那么邪惡的時候。只是我現在展現出來了。我想，你也有黑暗的一面。”

“你出去，你出去！”

他走出辦公樓，項揚跑過來，“送我回家吧。”

“對不起，沒空。”

“鄭義，如果是楊學風的事令你生氣，我向你抱歉。”她嘟著嘴低著頭，顯得很委屈。

“你為什么要去吃飯，為什么不拒絕他？”他吼著。

“因為，我想看到你在乎我。你會生氣，會不安，是吃醋，是因為你愛我。可是，我沒想到你會這么生氣，對不起，我錯了。”

他牽起她的手，心中的氣稍稍消了，“走吧。”

“上哪兒？你不生氣啦？”

“送你回家。”

“你到底生不生氣了？”

“走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