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里,嘈雜的聲音在項揚的腦袋里嗡嗡作響。她輕揉著太陽穴,斜著眼看著那些陶醉于麥克帶來的快感的男男女女。心想,自己充其量是五音不全,造成耳朵創傷。沒想到這些人,可以大片殺死別人的腦細胞,不去做國家的軍事秘密武器,真是可惜了。
“不去唱歌?”楊學風坐在她的身邊,指了指點歌機問。
“有點兒頭疼。”
他看看桌子上的酒瓶,“你喝酒了吧?不是給你叫了飲料嗎?”
“想喝點酒,告別未成年?!彼龥]好意思說不是喝酒造成頭疼,而是某些人的歌聲造成的。
“我陪你喝,慶祝我即將二十歲!”他舉起酒杯,仰頭暢飲。
在這里真的不舒服,除了楊學風,一個人都不認識。她的頭越來越疼。
一個黑影坐到了楊學風的身旁,伸著腦袋,嘿嘿傻笑,“風哥,女朋友?。俊?/p>
“還不是,不過很快就是了?!闭f完,兩個人笑了起來。
兩個神經病,有什么好笑的……她舉起酒杯繼續喝。
小豬在門外不停地看著手表,踱來踱去,咒罵著鄭義。
“這個白癡,究竟來不來啊?再不來就咒你一輩子娶不到老婆!”正說著,鄭義站到了她的面前。
“呀,你鬼啊!走路都沒聲音!”
“不是我沒聲音,而是你下詛咒的時候太專心了?!?/p>
“好啦,我們快進去吧!”小豬試圖去拉他,卻沒拉動。
他紋絲不動,像個雕塑,望著KTV的大門,“應該沒有危險,我去了,只會掃興吧……”
“掃不掃興不說,先偷偷地看看總行吧。”說著,她再次拉著他往里走去。
項揚喝了很多酒,頭暈暈沉沉。耳邊嘈雜的聲音,大多是些無聊的冷笑話,她皺著眉頭,閉著眼睛。
楊學風輕輕推了推她,竟然沒有什么反應,喝醉了嗎?他看著她的臉,手指情不自禁在臉上游走,滑到她的嘴唇,內心一陣燃燒,剛剛低下頭,門被撞開了。
他的眼光與鄭義的眼光相撞。
“是你?”楊學風吃驚道。
鄭義看著他的一條胳膊搭在項揚的肩上,另一只手在她的嘴唇上,頓時怒氣沖天。他快步走過去,一把將他從沙發上拽了起來,狠狠地賞了一拳,“拿開你的臟手!”
包房一時炸開了鍋,大家嚇得亂叫了起來,吵醒了項揚。
他拉起項揚,“走,跟我走?!?/p>
她一下認清眼前的人,猛地甩開手。
“項揚!你看你現在的樣子,跟我出去!”他再次拉起她的手。
“我不要!”她看著被打的楊學風,回頭給了鄭義一巴掌,“我的事,不用你管?!?/p>
小豬瞪大眼睛,張大的嘴怎樣也合不上。天啊,這是項揚嗎?
他呼了一口氣,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轉身欲要離開。
“等一下?!睏顚W風從地上爬起來,抓起桌子上的一杯酒,潑在他的臉上,“我請你的,要添干凈哦?!?/p>
“你還真他媽的娘們兒?!编嵙x譏誚道。
“你說什么?”
“好啦,好啦?!毙∝i看了看無動于衷的項揚,趕忙拉著鄭義走出了包房。
在路燈下,小豬用紙巾幫他擦著臉,自責地說著對不起。
“沒事。”他微微一笑,接過紙巾擦著被酒潑過的地方。
“太可惡了!”小豬攥起拳頭,氣憤道:“竟然這么侮辱人!”
“只是一杯酒。”想到這兒,他覺得倒是很好笑,“大男人,竟然潑酒。”
“好啦,我們不提了。我送你回家吧?!?/p>
“你先回去吧。我還要去個地方。”
小豬不情愿地回家了,鄭義去了九叔家。
“九叔,我想做殺手,做個真正的殺手?!?/p>
九叔哼了一聲,“你做不了?!?/p>
“九叔……”
“鄭義,你不適合的。你不是真的想做殺手,而是在逃避!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連知道你真面目的人都殺不了,就不要再來找我了。”九叔很堅決地說。
夜很黑了,路邊一個人也沒有。他走在寂寞的路上,連喘口氣都很困難。
我的生活,要怎么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