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林之落拖著略顯疲憊的身軀從“莫笑”回來。自從她身體恢復以來,她每周六都會去莫笑唱歌,一開始他堅決反對,怕再發生上一次那種危險的事情,他無法承受她再一次離開的疼痛。她卻倔強的堅持著,她說,音樂已成了我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習慣了便戒不掉了,如果不唱我便不能安然入睡!
最終他妥協,因為不忍心再看她的落寞。于是不管怎么忙,每周六晚上十點他都會準時把她送到“莫笑”,凌晨三點再把她接回來。偶爾空閑的時候,他會靜靜的坐在臺下聽她唱歌,大口大口的喝著濃烈的伏特加,眼神黝黑如海深的看不見底。
輕輕上樓,經過他的房間時發現里面依然亮著燈。最近他似乎很忙,每天早出晚歸的。除了早晨在餐桌上能看到他的身影之外,其他時間里她幾乎就見不到他。而且最近一段時間,她總是感覺他似乎在躲閃著什么,每一次她抬眼看向他的時候,他不再像以前那樣沉默深情的回望她,而是略顯慌亂的挪開視線。她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
以前每個周六她去“莫笑”的時候,他都是親自送她然后親自去接她回來。然而自從上次在客廳他沖動了吻了她之后,他便不再去接送她,而是交給司機來做。難道,他是因為這件事而在自責?
雖然一開始她被他的狂熱嚇到了,但是后來他輾轉的親吻讓她忘記了一切,不由自主的淪陷在他霸道的攻勢里,他親吻她時黑眸里不顧一切的疼痛灼傷了她的眼。如果,這道明媚的憂傷是因她而起的,那么她愿意為他撫平!
她以前從來不知道他這么忙,因為平常晚上她都不會踏出房間,偶爾周六出去也都是跟他一起回來,對他的作息情況根本就不了解。但是最近每周六她回來的時候都能看到他房間里亮著燈,她才知道原來他每天都工作到這么晚。
不可否認,他房間里這盞溫和的燈光還是給了她無盡的溫暖。一個人在深秋冰涼的夜里獨自穿梭,用力的抱緊自己,溫暖自己,感受著絲絲徹骨的孤獨。回到家忽然看到這么一盞溫和的燈光,心里有無盡的暖意涌上來。
回到房間后林之落好好的洗了個熱水澡,溫熱的水流沖走了一身的涼氣,溫暖了她冰冷的身體。看著鏡子中自己依舊面容平靜但卻不再蒼白的面孔,體內一股莫名的沖動促使她不由自主的走到了他的房間門口,卻發現那盞燈已經熄滅了。
心底像被什么東西尖銳的刺了一下,錐心的疼痛傳遍全身。是不是,他其實一直是在等她?是不是他那盞燈只在每個周六才會亮到這么晚?她難過的靠在門上,大口的喘息著。一直以來,她都在沉默中逃避著他炙熱的愛,可是這一刻心底有個清晰的聲音在吶喊,去愛吧,像不曾受過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