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遙和芳菲好奇的伸長脖子,期待可以提前看清楚。
待他們走近,站在林府門前的三人皆驚懼的睜大了眼。
是那個窮酸破落戶,那個骯臟的坐過牢的安然。
路遙胸中的一股怒火燒了起來,立刻鄙簿的說:“這個窮酸破落戶怎么跟澤宇哥一起回來?”想起年前,這破落戶拿著鐵錐子抵著她的臉,她就恨得想殺了安然泄憤,她這個卑賤如泥的女子,如今竟然還想在她面前耀武揚威。
芳菲也不可思議的說:“是啊!她怎么一副不男不女的打扮,穿得跟個乞丐一樣。難道落魄到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嗎?”
路遙接著芳菲的話憤恨說道:“我就知道,她是個不安分的賤人。那時候天天纏著澤宇哥,好像澤宇哥是她的一樣。后來,老天長眼,把這賤人給收到牢里,澤宇哥才有機會認識我們琪兒姐姐,還好澤宇哥慧眼識珠,娶了琪兒姐姐,沒讓這個賤人得逞。可你看這個賤人,明知道澤宇哥成親了,還死追著不放,真是夠賤的!”
芳菲生怕不夠事大的火上澆油:“路遙,你聽說了嗎?外面?zhèn)鳎@破落戶和葉歡也不清不楚的!琪兒姐姐,你可聽說?”芳菲本來是想討好琪兒,可卻瞥見她的臉色正一點點的沉了起來。芳菲立即心領(lǐng)神會。自己的丈夫與別的女子在一起回府,不生氣才怪,關(guān)鍵才剛成親,而且,剛剛她還得意的不得了,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不是當著她們倆,下了李琪兒的面子嗎?
“什么?你聽誰說的?”這邊的路遙聽到葉歡二字,那還得了,葉歡可是她將來要嫁的人,立刻拔高了聲調(diào)。
芳菲瞧見李琪兒的臉色陰了下來,連忙使眼色阻止正火冒三丈,不分青紅皂白的路遙。
收到眼神的路遙,瞥眼瞧見李琪兒已經(jīng)拉下的臉,立即識趣的閉上嘴。誰叫人家是縣令夫人,自己不過是個小妾生的庶出女兒。人家的身份地位擺在那兒,她怎能不巴結(jié),不示好,不識趣呢?不過,看來有好戲看了,路遙幸災(zāi)樂禍的想。
與此同時,安然也剛好從他們?nèi)嗣媲白哌^,安然早就看到了她們,她們的話語不偏不倚,不高不低正好順風都落人她的耳中。
安然皺了皺眉,現(xiàn)在她累得很,懶得與她們這些只會逞口舌之快的人計較。
于是,加快了腳下的步伐,準備快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站住!”路遙才不想放過如此良機,正好李琪兒也不待見她。她出頭,以后李琪兒定會對她另眼相看。“你個人盡可夫的娼婦!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還想勾引澤宇哥。”
原本,想云淡風輕的安然立刻被點燃了戰(zhàn)火,看來不給點顏色她看看,她那張嘴不會閉上。幾個快步?jīng)_上了林府的臺階,在路遙還未反應(yīng)過來之際。
“啪啪……啪啪……”響亮的幾個巴掌,打懵了剛才還囂張得不得了的路遙。也驚呆了芳菲和李琪兒,她們的生命中從未出現(xiàn)過,這般野蠻跋扈的女子。她們不可思議的想,這還是剛才看著破落得仿佛一陣風就會吹倒的人嗎?不會是看花了眼吧?
“你給我記住,路遙,以后,我安然見你一次打一次。打到你閉上你的臭嘴為止!”警告完,安然頭也不回的走下臺階。
“安然,”剛走下臺階的安然,手臂就被林澤宇捏住。“你怎么可隨便打人?”這個女人越來越不像話了,上次她拿鐵器差點劃傷路遙,這次,她又暴力的解決問題。
安然瞪了林澤宇一眼,看樣子他又不分青紅皂白用官威來壓她了。還在氣頭上的安然十分不屑的說道:“林大人,您不會又要管,女人與女人之間雞毛蒜皮的小事吧!”安然挑釁的看著林澤宇,毫不在意他眼中逐漸聚集的怒火。
“小事,打人也是小事?”林澤宇簡直被她氣瘋了。以前,她可不會這樣對他,雖然有許多無理的要求,被他拒絕后,只會噘嘴生悶氣,一般過不了多久,便會笑盈盈的再次出現(xiàn)在他面前。
“難不成還怎樣?您又想用您手中的權(quán)利,抓民女去衙門勞役?”安然繼續(xù)挑釁,每次都會欺負她,明明是路遙先出口傷人,上次他偏袒了路遙,這次又偏袒她,是不是她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孤女就活該被欺負?
“既然你不長記性,那么本官罰你來衙門勞役十五日。”林澤宇厲聲的喝道。
安然起先是一愣,繼而慘白一笑。“我就知道,林大人,民女自會去領(lǐng)罰。”不過不是明天。”哦!您不是有潔癖嗎?民女身上可臟得很。”說完,用力的甩開手臂上的禁錮。
見安然離開,路遙立刻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雖然林澤宇為她出了氣,罰了那賤人。可她不甘心,不甘心幾次都被那個破落戶欺負。
但……要她一個人去硬碰硬的對付那安然,她又著實不敢。可恨的是芳菲個小蹄子,竟然不幫忙。還有那個沒用的李琪兒,自己是幫她出氣,她倒好,像個木頭站在邊上,看著她被打,還縣令夫人,一點用沒有。心中的幾股怨氣郁結(jié)在胸口。她此時只能以哭來發(fā)泄心中的憤恨和當眾被打的屈辱。
報仇,她發(fā)誓一定要報仇。
李琪兒見林澤宇怒氣沖沖的進了府門,心里有些不痛快。回想他與安然剛才水火不容的樣子……也許,只是路上巧遇,看他們一前一后也不像有交集的樣子,可……她們……
路遙的哭聲打斷了李琪兒的思緒。
看來現(xiàn)在首要的事情,先把路遙送走。一個未婚的少女,坐在她們家府前大哭,是個什么樣子,被人看去了,指不定傳成什么亂七八糟的。
在李琪兒和芳菲的好一陣安慰之下,路遙才憤恨不已的上了轎子。
送走了路遙和芳菲。李琪兒回到了琴瑟院,找了一圈,沒見到林澤宇的人,一問下人,原來,他又去了東廂的小樓。
他與她成婚以后,依舊時常待在那邊,他和她每天相聚的時間本來就少,每次等他回琴瑟院,她都睡著了。她想讓他把東西都搬到琴瑟院,免得每天去東廂小樓。林澤宇說那邊習慣了,找什么書都方便,再說年后,他們就要去遂州上任,搬來搬去的麻煩。
這事就擱了下來。
剛剛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情,他也不關(guān)心關(guān)心她,李琪兒有些悶悶不樂的想。隨即又胡思亂想的想起那個安然,他們真的什么事都沒有嗎?可她為何總有不放心的感覺。
李琪兒看了眼空蕩蕩的房間,今晚,他又不知何時歸來?